第29章 一代兵仙，靜而藏鋒，動則驚蟄。
理解了江湖高手的實力境界，秦子衿清楚，不光要提升自身的修為，更要培養忠心於自己的強者。
大秦境內原有的強者，自然是能招攬就招攬。
不過高手大多孤傲。
且不提曉夢的師父北冥前輩沒幾年活頭。
單是如今宣誓效忠大秦朝廷的陰陽家魁首東皇太一都是懷有私心。
蓋聶、衛莊就更不必提了。
此時的蓋聶，雖然仍是嬴氏宗族的首席劍師，卻已與朝廷的關係產生裂隙，恐怕不過幾年便會叛出咸陽。
衛莊比蓋聶乾脆。
由衛莊統領的江湖殺手組織‘流沙’素來不聽朝廷號令。
‘流沙’拿錢做事。
想讓衛莊做忠犬，比同時殺死蓋聶、衛莊聯手，難度要更大得多。
大秦境內的頂級江湖高手皆不效忠朝廷。
如此情況下，秦子衿必須慎重考慮，以系統培養強者。
而這一切的基礎，是在資金充沛的前提下。
當務之急還是要以百越三郡十二城盈利。
計劃好未來數月的大戰略，秦子衿起身回屋，等過幾天親自去一趟農家於蘇杭城內經營的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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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中午
百越之地，贛郡省城。
嬴政、扶蘇、胡亥父子三人的行商馬車駛於城內街道。
與贛郡豫章對比，贛郡的省城看似沒什麼特別之處，連街邊擺攤的美食小鋪售賣的特色小吃都差不多。
商街繁華自然是沒得說。
可乍一看的話，贛郡省城確實與豫章城相差無幾，體現不出被譽為‘桑蠶之都’的資本。
嬴政對此沒有多言評判。
畢竟在嬴政看來，豫章城就足夠繁華了。贛郡省城能相差無幾，便足以證明秦子衿的功績非凡。
不過，相較於秦子衿的功績，此刻嬴政更好奇贛郡省城的‘城開發長’，以及贛郡省城的軍隊由哪位官員掌控。
嬴政已經瞭解秦子衿修改藩國官制的事情。
城開發長，等同“郡丞”。
城書記，等同“監察御史”。
政法總管，約等於“郡尉”。
嬴政不在乎秦子衿將郡丞、監察御史和郡尉的稱呼更改。
畢竟官職職責大致不變。
嬴政所在乎的，是郡尉原本能統領一郡之地的所有軍隊，結果在秦子衿修改官制後，郡尉最多排程五百名士兵，且郡尉無權排程所在郡城、包括下轄縣城的糧倉和武器庫。
這個情況意味著郡尉不再是最高階別的軍事長官。
郡尉掌控的實權縮水。
意味著郡尉淪為了保障郡城治安的官。
嬴政好奇，既然郡尉失去排程軍隊的實權，那麼又會是怎樣的新任官職，能夠於百越藩國排程大軍？
心裡想著這些，嬴政看向矚目於車艙窗外的扶蘇、胡亥，沉聲道：“你們兩個，如今隨父皇微服私訪贛郡郡城，是否知曉此地的城開發長、監察御史以及郡尉分別是誰？”
嬴政的聲音打斷了扶蘇、胡亥繼續觀望窗外街景。
聽見父皇詢問後，胡亥還是如以往一樣，最先回過神來，將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答案說出。
“回父皇。”
“贛郡的‘城開發長’，也就是郡丞，名字是夏侯嬰。”
“贛郡的‘城書記’，也就是監察御史，名字是司馬南風。”
“贛郡的‘政法總管’，也就是郡尉，名字是秦德彪。”
胡亥說完後，嘴角微微勾勒，頗為得意。
胡亥斷定兄長扶蘇沒有像自己這般提前做足功課。
嬴政點了點頭。
對於胡亥的回答，嬴政談不上滿意，更談不上不滿意。
胡亥對贛郡省城官吏的任職情況確實瞭解準確。
嬴政清楚這孩子肯定是從趙高口中得知的。
所以，嬴政沒說什麼，轉而將目光凝聚於長子扶蘇身上。
扶蘇連忙微微低頭，不急不慢，道：“父皇，孩兒聽聞夏侯嬰曾是沛縣小吏，後來由於東夷王府主簿蕭何被子衿弟弟看中，因其與蕭何是同鄉而破格提拔。司馬南風是西川文人、百姓出身，因其與商賈卓王孫關係交好，便被子衿弟弟任命為贛郡書記。至於秦德彪……此人是子衿弟弟的遠房表兄，是咱們老秦人。據說秦德彪身材魁梧、力大無窮，可惜有些憨傻。不過，秦德彪素來為人正直、忠心，是擔任郡尉的不二人選。”
顯然扶蘇也提前做過功課了。
有關三人的情況，是由李斯提前告知扶蘇，隨時應對始皇陛下提問。
甚至還不單是此三人。
李斯將趙高都沒能力打聽到的贛郡軍隊執掌者的名字、事蹟也盡數提前告知扶蘇。
只見扶蘇清了清嗓子，剛說完贛郡省城的三位高官的名號，緊接著繼續道：
“父皇。”
“除了十八弟所說的三人外，兒臣還知道統領贛郡八千常規兵力的將軍，名字叫做韓信。”
“韓信雖不出名，年紀也才剛滿二十二，卻深受子衿弟弟信賴。”
“傳聞子衿弟弟就藩的第二年，坐落於大秦與唐國之間的小國‘金庭’，曾派大將領兵三萬襲擾百越。當時是由韓信統領六千人，將金庭國的三萬大軍擊退，斬敵數千、俘虜過萬，掠糧草輜重不計其數。”
“不過，貌似此次大戰，子衿弟弟過於自謙，上書朝廷彙報戰況時，說是堪堪擊退金庭國的軍隊。故而朝廷無人知悉韓信的功勞，韓信因此被子衿弟弟留在百越，統領贛郡軍隊。”
扶蘇語速平緩地說道。
嬴政聞言，心滿意足地露出淺笑，甚是滿意長子扶蘇的表現。
其實嬴政早就得知韓信的事蹟。
早在三天前，嬴政決定微服私訪的第二站來贛郡省城時，便已搞清楚贛郡官吏的大致情況。
有關韓信的事蹟，嬴政自然有耳聞。
以六千人擊敗三萬人。
確實挺厲害。
不過倒也沒什麼可過於吹噓的。
金庭國畢竟是小國。
夾雜秦、唐之間，金庭國甚至沒被嬴政放在眼裡過。只要嬴政願意，隨時都能派遣王賁、蒙恬，率兵將金庭覆滅。
加之金庭國的三萬大軍長途跋涉。
三萬人是客場侵攻戰。
一旦遭受伏擊，被六千人擊潰，自然合情合理。
故而韓信的戰績只能算有功。
在嬴政看來還沒到可大肆吹噓的程度。
且憑這份功績也遠沒到值得委以重任的地步。
所以嬴政覺得奇怪，韓信固然有功，可終究還是太年輕。
嬴政不認為秦子衿會如此草率，將百越三分之一的兵力（常規軍12000人），交給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人。
嬴政覺得肯定有自己所不知的將領在實際掌控大軍。
這樣想，無可厚非。
因為嬴政不像秦子衿那般是穿越者身份。
倘若像秦子衿一樣，嬴政若知曉韓信未來會成長為一代“兵仙”，乃至成為可媲美“殺神”白起的存在……
想必嬴政會比秦子衿更重視韓信。
目前的韓信，仍缺乏舞臺證明自己，少的是領兵打仗的機會。暫且蟄伏，待機會將至，則一鳴驚人。
此刻，
考驗過扶蘇、胡亥後，嬴政不再多想有關贛郡官吏任命的事，開始琢磨在贛郡省城要吃些什麼。
豫章美食令嬴政久久無法忘懷。
現在到贛郡省城了。
三天乘車趕路，途中總吃乾糧果腹，哪怕有鹹肉幹增添風味，嬴政難免想吃些熱乎米麵。
正當嬴政決定還是先照例體驗一番本地飲食時。
王賁的噓聲，順著馬車車窗傳入車內，令嬴政聽到。
“嘖……”
“臥槽！這年輕人！臥槽！這膽兒也太大了，臥槽！”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接連幾句髒話自王賁口中喊出。
不過是罵人而已，即便嬴政是大秦始皇，亦不敢保證句句用詞文明，也會因心情波動而爆粗口。
嬴政本不想多管王賁因何事罵街。
可是，當嬴政從王賁的語氣裡，聽出幾分放蕩時，不禁好奇王賁究竟看到了什麼，導致他不修口德、不修邊幅。
於是嬴政示意扶蘇推開車門。
嬴政要親眼看一看外面街上的狀況。
可不看倒還好。
這一看……
嬴政居然也忍不住爆粗口。
“**！”
老臉暗紅，嬴政沒好氣地搖頭，暗道王賁的笑罵屬實太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