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個臭老頭將成為工業科技之父
缺少資金兌換《神機百鍊》，秦子衿倒是不著急，畢竟百越三郡十二城的本季糧食剛收上來，想必商稅也快入庫了。
過幾天再以《神機百鍊》釣住公輸仇即可。
而且公輸仇和曉夢不同。
秦子衿清楚自己不能不深思熟慮便將《神機百鍊》送出手。
公輸仇想要《神機百鍊》，可以。
這老頭子的命，秦子衿要握在手中，以免《神機百鍊》流出或謹防公輸仇未來有叛變的可能。
於是，
秦子衿確認計劃後，起身走到公輸仇身邊，拍了拍公輸仇的肩。
“老傢伙。”
“你以為一把破傘，能拿得出手麼？”
“在我眼裡，無論是你們公輸家族的霸道機關術，還是墨家的非攻機關術，都只是奇技淫巧，不值一提罷了。”
秦子衿不客氣地羞辱公輸仇。
蕭何頓時被殿下的反常表現搞懵。
在蕭何眼裡，秦子衿殿下是素來愛才若渴的，儘管平日喜歡享受，但再怎麼驕奢淫逸都沒做過影響大局的事。
現在他卻說這種話。
蕭何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張耳、陳平也迷茫得面面相覷、有口難言。
輕視機關術？
還同時羞辱霸道機關和非攻機關？
口氣夠大！
公輸仇眉頭緊蹙，顯然被氣得夠嗆，有種恨不得將秦子衿當場掐死的衝動。
有人輕視自己，沒問題。
侮辱公輸家族，也無妨。
公輸仇唯一無法接受的就是有人膽敢羞辱機關術。
“殿下。”
“看來您對機關術有些偏見，殊不知當今陛下用於存放聖旨的黑龍捲宗，大秦嶺南在建的機關術蜃樓巨船，乃至當初王翦將軍水淹大梁城後收割戰場的機關蛇，皆是我公輸家族的機關術。”
“殿下小覷機關術，又可否知曉重逾萬斤的機關蛇，是如何僅憑几人之力便行動自如麼？”
“倘若殿下不知，請恕老夫失禮。”
“黃口小兒不配論判機關術。”
公輸仇絲毫不給秦子衿留顏面。
幾句話，言辭之鋒利，一點不比秦子衿羞辱機關術的語氣弱。
蕭何頓時更慌。
在蕭何看來，膽敢對秦子衿殿下不敬，以殿下的脾氣，恐怕公輸仇走不出東夷王府了。
張耳、陳平也覺得公輸仇要出事。
一切皆在秦子衿的預料中。
只見他爽朗一笑，向公輸仇搖了搖頭，道：
“王翦老將軍水淹大梁，雖然當時我還年幼，但也於咸陽宮裡聽太監們提到過。”
“你那隻機關長蟲，能以十人之力催動，無非是蒸汽驅使。”
“你在機關長蟲內部製作了一個燃燒艙，以煤炭煮沸熱水，再以熱水形成蒸汽撬動槓桿、推動齒輪，這就是萬斤長蟲能行動自如的原因。”
“至於其中的十人，他們踩踏板並非給機關長蟲提供動力，而是在給燃燒室提供空氣助燃，並補充燃燒後缺乏的水。”
“當我聽說，機關長蟲只能在水裡長時間行動，且一動就冒出白色水汽，便知是怎麼回事。”
“如此拙劣的機關術，本王一眼看破，難道不是奇技淫巧？”
“老傢伙，你是真沒見過更精妙的機關術啊！”
秦子衿當場道破霸道機關蛇的原理。
張耳、陳平、蕭何又聽呆了。
三人紛紛望向公輸仇。
顯然三人是要透過公輸仇的反應，來確認秦子衿的言論是否準確。
只見公輸仇張著嘴。
這老傢伙早已不知該如何回話。
震驚！
大為震驚！
公輸仇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秦子衿身為一個機關術外行，竟看破霸道機關蛇的執行機密。
在震驚之餘，公輸仇又激動起來，篤定秦子衿絕對見過比霸道機關術更絕妙的機關。
不等公輸仇回話，秦子衿淡淡一笑，搶言道：“老傢伙，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本王手裡有一部名為《神機百鍊》的機關術，是你窮盡畢生都無法契機的機關境界。咱們不妨打個賭，我聽說在大唐帝國境內有一座‘滕王閣’，如果你能在三十天裡建造出比滕王閣更雄偉的樓宇，本王便將《神機百鍊》相贈。”
秦子衿眯眼笑著凝視公輸仇。
毫不掩飾陰謀之感。
秦子衿擺明了以絕妙機關術當誘餌。
公輸仇漸漸冷靜，很快便意識到，對方是想利用自己。
不過，
公輸仇覺得不虧！
倘若秦子衿當真掌握比霸道機關術更絕妙的法門，別說是三十天裡建造一座滕王閣，哪怕是十座、百座、千座，公輸仇都情願。
狗屁長生丹就更不值一提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
公輸仇想長生，原本就是為了精進機關術。現在有機會直接令機關術更上一層，還要長生何用？
至於秦子衿不會白送秘術，之後勢必要另講條件，公輸仇亦不在乎。
哪怕是將餘生性命交出來都無妨。
抉擇利弊後，公輸仇按捺激動，道：“殿下，方才是老夫失禮，還望殿下切莫介意。三十日內，老夫定當在蘇杭城內建造一座樓閣，令唐國‘滕王閣’望塵莫及。”
表態後，公輸仇毫不耽擱，留下機關簦便離開。
直至公輸仇走遠，蕭何、張耳以及陳平才反應過來，心中驚訝秦子衿居然連機關術都精通八九。
“呵。”
“咱們百越也有滕王閣了，如果不讓天下人皆知的話，猶如錦衣夜行。”
“張耳，陳平。”
“本王聽蕭何說，你們想謀差事。”
“這樣吧，勞煩張耳先生出使唐國，陳平先生出使魏、蜀、吳，請四國文人於三個月後，來蘇杭滕王閣作客。”
秦子衿淺笑，眯眼打量二人，讓他們自便。
張耳、陳平當即大喜！
他們心裡清楚。
出使它國是除了沙場征伐以外最能建立功業的。
等到出使之後，四國文人到訪百越，帶來的連鎖效應，勢必令百越更加繁榮。
這份功績便是加官進爵的憑證。
張耳、陳平連忙領命。
蕭何再一次感慨地嘆息幾聲。
建樓！
出使！
盛會！
東夷王殿下居然早就將百越發展計劃安排到至少三個月後了。
蕭何愈發佩服秦子衿。
蕭何不得不承認，以自己的才智和眼界，恐怕這輩子都做不到跟秦子衿擁有一樣級別的大局觀。
心裡感慨一番，蕭何向秦子衿拱手，自行退下。
瞧著蕭何四人先後離開，秦子衿若有所思，沉默良久才長長嘆息。
百越發展的進度真快。
兩年前剛就藩時，百越滿目瘡痍，雖然沒有餓殍遍野那麼誇張，也的確破敗不堪。
短短兩年過去。
想不到百越即將迎來蒸汽時代。
令人激動！
秦子衿淺淺一笑，站在涼亭下，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公輸仇，這個臭老頭若是得到《神機百鍊》，必將成為這片異界華夏大陸的工業科技之父。若要控制他的話……”
兩個想法躍然於眼前。
控制公輸仇是必然。
秦子衿不會任由別人從自己手裡獲得奇計。
曉夢的話，一方面是她的年紀還小，秦子衿可以用“養成”的方式，保障她對自己忠誠，難度不大。
而且曉夢是女生。
令其歸心，易如反掌。
公輸仇畢竟是智商不低的老傢伙。
秦子衿眯眼，開始沉思究竟是選擇以後將公輸仇擊殺，再以《拘靈遣將》或《穢土轉生》的方式將其限制；還是再從系統裡兌換類似《六魂恐咒》的能力，從肉身層面將公輸仇束縛。
無論最後選擇哪種方法。
總之不能給予公輸仇百分百的信任。
想完這些後，秦子衿舒暢地呼吸、吐納，回屋重溫方才由曉夢指點的穴道位置、經脈理論。
-----------------
當天下午
距離太陽落山不到半個時辰。
百越，贛郡豫章，城東。
幾道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綿延伸長。
足足四天三夜。
嬴政、扶蘇、胡亥、李斯、王離和趙高將豫章城的發展領略一番。
在這期間，嬴政品嚐過多種多樣的美食，體悟到不亞於咸陽城的建設，也體悟到百越民眾淳樸、勤勞的本性。
尤其是百越民風。
此地雖然曾屬吳國、越國，後來兩國被楚國覆滅後歸屬楚地，民風卻沒被楚人所同化。
守禮節且保留野性。
彪悍但不蠻橫。
百越人的品質與老秦人極為相似。
所以在微服私訪豫章後，嬴政就此決定，這一回的微服私訪繼續，下一站選定贛郡的郡城。
百越三郡十二城。
一郡郡城的發展絕對比其下轄的城市更繁華。
經過幾日瞭解，嬴政也已經得知了，一郡之地的郡城被秦子衿稱作“省會”。
故而嬴政更想見識贛郡省城是怎樣風景。
為此，嬴政提前做足準備，令章邯派人將王離的父親王賁召來，並讓王賁準備了幾輛商賈貨車、馬車。
微服私訪，更加真實。
當然還不止於此。
王賁、王離父子是偏向胡亥的。
嬴政召王賁前來加入微服私訪的“隊伍”，而不是召來蒙武蒙恬父子，也沒召來襄侯王陵或關內侯馮劫，潛在意思是暗指皇子將無緣太子位。
把王氏父子召來，嬴政是讓他們在之後隨自己微服私訪的過程中，考慮要不要轉而支援本無繼承太子位資格的秦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