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不想你繼續被人騙
“我之所以打電話叫你回來，就是指望你還能和他有點情分，想試試看說不定能從你這邊打通他的電話，萬一真能聯絡上他，咱們就找個機會當面感謝他！”
說著說著，王芳的眼淚奪眶而出，滴落在姜清歡的手背上。
“他……真的出院了？”
姜清歡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左手的無名指——那裡有圈明顯的戒指痕跡。
“我給他打了二十通電話，他都沒接。”姜大成開口，“問他的助理，他助理只說他回老家養傷去了。”
“他老家在雲嶺縣山區，在山區裡，去最近的醫院都要開車三小時。你覺得他待在醫療條件並不好的老家，真的能好好養傷嗎？”
“所以，”王芳把手機塞到女兒手裡，“現在換你來打。”
螢幕上已經調出了張東的號碼，通話鍵上的指紋識別圈閃著冷光。
姜清歡的拇指懸在螢幕上空，盯著那串熟悉的數字，忽然覺得有些心慌。
她上一次撥打是什麼時候來著？她已經不記得了。
“開擴音。”王芳提醒道。
姜清歡不情不願地摁了“擴音”鍵。
“嘟、嘟……”
待音每響一次，心電監護儀就跟著尖叫一聲。
當機械女聲說出“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時，姜清歡直接把手機扔回給王芳。
姜大成突然笑了，“清歡，你知道嗎？張東今早把股權委託書寄回來了……他連姜氏的股份都不要了，硬是要回老家去。”
“那又怎樣？他想回老家是他的自己意思，我無權干涉，也懶得過問。而且，他不也沒接我打過去的電話嗎……”
姜清歡別過臉，避開王芳那滿是責備的目光，語氣裡滿是倔強：“既然他連你們的電話都不接，你們憑什麼認為他會接我的？”
“我早就跟他沒關係了！勸你們別白費力氣，我還有自己的事要處理，你們自己想辦法去聯絡張東吧。”
說罷，姜清歡對站在門外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立刻小跑進來，手裡還拿著姜清歡落在車上的香奈兒外套，上前要推著她的輪椅要出病房。
“你要去哪裡？”
輪椅剛一動，姜大成就猛地撐起身子，輸液管被扯得繃緊，“是要回律師事務所繼續折騰離婚？還是去找林宇浩那個騙子？”
姜清歡冷下臉：“我去哪裡是我的自由，與你們無關。”
姜大成攥緊拳頭，耐心勸導：“你總說我和你媽活在過去、總認為林宇浩不是好人，可現在有事實證明，林宇浩確實就不是個東西。我勸你以後離他遠點，不要再去找他了！”
姜清歡聽得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又示意助理趕快把她推出病房。
王芳見狀，急忙衝過去按住輪椅，雙手死死扣住扶手：“清歡，聽媽一句勸！”
“林宇浩就是個無賴，偷拿別人的功勞往自己臉上貼金，還敢來忽悠和道德綁架咱們家，這就是純詐騙！這種人你離他越遠越好！不要再和那個騙子混蛋有任何接觸了！”
她想起林宇浩在病床前假惺惺落淚的樣子，就覺得一陣噁心，“你要是再和他攪和在一起，咱們家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姜清歡猛地拍開母親的手，腕間的卡地亞手鐲在王芳手背上劃出一道紅痕：
“我的人生不用你們指手畫腳！我想見誰、不想見誰，是我的自由。”
“你們沒有權力阻止我去見林宇浩，也輪不到你們管我要去見誰！”
王芳捂著被劃到的手背，忽然覺得沒了力氣，“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姜清歡的胸口劇烈起伏，想起這些年被父母安排的婚姻、被操控的人生，積壓已久的委屈和憤怒如決堤的洪水。
“從小到大，你們替我做的決定還少嗎？現在連交朋友的權利都要剝奪？”
病房突然安靜得可怕。
姜大成靠回枕頭，劇烈的喘息讓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卻仍強撐著冷笑道：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要去見林宇浩，但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去見他，那你最好快點，抓緊時間吧。”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像極了商場上碾壓對手時的模樣，“否則，去晚了可能就來不及、見不到他了。”
他開口時聲音很輕，卻讓姜清歡後頸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
“爸，你什麼意思？”
她緩緩轉頭，迎上父親陰鷙的目光，後背突然泛起一陣寒意。
窗外的閃電照亮姜大成蒼白卻佈滿算計的臉，那些縱橫交錯的皺紋裡，藏著二十年來在商界廝殺的狠絕。
姜大成盯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獄傳來：“你覺得，林宇浩欺騙了我，我會讓他有好下場嗎？你覺得，一個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偷樑換柱的人，我會輕易放過他嗎？”
他頓了頓，喉間發出一聲冷哼，“林宇浩現在恐怕連自己的影子都不敢見，至於他還能活多久……”
他沒有說完，卻讓病房裡的溫度驟降十度。
姜清歡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依舊是那個能在一夜之間讓對手傾家蕩產的姜氏集團掌舵人。
姜大成想要出手處理一個欺騙他的小嘍囉，自然有自己的人脈，那叫一個易如反掌。
所以姜清歡不敢想象姜大成會如何找人收拾林宇浩。
她想起林宇浩鎖骨下那道假疤，想起他得意揚揚說“你爸的命是我救的”時的嘴臉。
可無論如何，林宇浩怎麼說也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姜大成身為她的父親，應該還不至於……
姜清歡不敢再想下去，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你對林宇浩做了什麼？”
她注意到父親手機螢幕換了畫面，上面顯示著一張黑白的老廠房照片。
姜大成轉動手機，讓她看清螢幕上正在閃爍的【執行中】狀態列：“我在商界三十年，處理過十三個商業間諜。”
他指尖輕點，調出林宇浩的完整資料，“你覺得一個騙腎的混混，會比他們更難對付嗎？”
姜清歡看到上面的資訊後，突然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