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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81種莊稼

林洋已經帶著隊伍出現在基地西側的密林裡。電斧劈開最後一根纏繞著變異藤蔓的樹幹時,藍金色的雷電在葉隙間炸開,驚起一群灰羽鳥。樹根處,幾隻被藤蔓寄生的野兔正在抽搐,灰褐色的皮毛下凸起蚯蚓狀的血管——這是“絞殺藤”的幼苗,靠吸食生物體液生長,三天內就能蔓延出半畝地。

“洋哥,這片林子清理完,能開出二十畝耕地。”趙嵐用砍刀斬斷藤蔓的主根,乳白色的汁液濺在靴底,瞬間燒出幾個小洞,“老陳說他以前是農機站的,能修復倉庫裡的那臺舊拖拉機。”

李明的超聲波感知掃過林地,銀白的觸手上浮現出綠色的波紋:“地下還有三叢絞殺藤的根莖,藏在岩石縫裡。它們的種子會隨風飄,得在周圍種上‘鐵芒萁’——蘇姐說這植物的汁液能抑制藤蔓生長。”

蘇八月蹲在塊空地上,手掌按在焦黑的泥土裡。土黃色的硬化能量順著指縫滲入地下,原本板結的土地漸漸鬆動,泛出溼潤的光澤:“這些土被藤蔓吸走了養分,得摻些草木灰和糞便。東邊山谷的難民說他們有堆肥的法子,用爛菜葉和牲畜糞便發酵,肥力比化肥還足。”

說起難民,林洋的遠端感知不由自主地飄向東邊山谷。那裡聚集著三十多個從青巖市逃出來的流民,大多是老人和孩子,靠著挖野菜和捕捉變異鼠為生。三天前趙嵐巡邏時發現他們,帶回的訊息是:領頭的老陳曾是農業技術員,帶著人在山谷裡種出了半畝能吃的土豆。

“今天清理完林子,就去接他們。”林洋的雷電燒斷最後一段藤蔓,“讓張嬸多做些饅頭,再燒鍋薑湯——看他們的樣子,怕是很久沒吃過熱乎飯了。”

午後的陽光毒辣起來時,二十畝林地終於清理乾淨。隊員們坐在樹蔭下啃乾糧,林洋卻提著半袋壓縮餅乾往山谷走。李明的觸手卷著個鐵皮喇叭跟在後面,少年覺得這玩意兒比精神力喊話管用,能讓難民們知道他們沒有惡意。

山谷入口的灌木叢裡突然竄出個瘦骨嶙峋的男孩,手裡舉著塊尖銳的石頭,眼裡滿是警惕。看到林洋掌心的雷電沒有敵意,男孩的動作才遲緩下來,喉嚨裡發出含混的音節:“別……別過來,爺爺說你們是搶糧食的。”

“我們是基地的,來接你們去種莊稼。”林洋蹲下身,把壓縮餅乾遞過去,藍金色的雷電在指尖凝成朵小花,“有饅頭,有熱湯,還有能種土豆的好地。”

男孩的眼睛亮了亮,卻沒接餅乾,轉身鑽進灌木叢。沒過多久,個拄著木杖的老人跟著他走出來,臉上佈滿皺紋,左手缺了兩根手指,是被絞殺藤的汁液腐蝕掉的。“我是老陳。”老人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你們真能讓娃們吃飽?”

林洋指著身後清理出的林地:“二十畝地,夠種玉米和土豆。你們出技術,我們出種子和工具,收的糧食按人頭分,多勞多得。”

老陳渾濁的眼睛裡閃過絲光亮,突然對著山谷深處喊了聲。藏在岩石後的難民們慢慢走出來,大多面黃肌瘦,孩子的肚子卻鼓鼓的——那是長期吃不飽飯導致的腹水。林洋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突然想起基地倉庫裡還有幾袋未開封的奶粉,是上次從萬家福超市搶回來的。

“趙嵐,帶兩隊人過來幫忙搬東西。”林洋對著對講機說,“把倉庫的奶粉和繃帶都帶些,還有張嬸剛蒸的饅頭。”

難民們起初很拘謹,拿到熱饅頭時卻忍不住狼吞虎嚥,有個頭髮花白的老奶奶邊吃邊哭,說這是三個月來第一頓熱乎飯。老陳摸著土豆種袋上的基地標記,突然對著林洋鞠了一躬:“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放心,有我在,保準讓地裡的糧食夠所有人吃。”

接下來的半個月,基地西側的空地變成了熱鬧的農田。老陳果然有本事,帶著難民們翻地、起壟、播種,連張嬸都被拉去學堆肥。林洋和隊員們則忙著清理周圍的怪物:北邊的變異狼群被雷電趕進了深山,東邊的影蛛巢穴被燃燒瓶燒燬,南邊的沼澤裡撒了石灰,讓喜歡潮溼的水螅幼體無法靠近。

“洋哥,老陳說要挖條灌溉渠,從水庫引活水過來。”李明舉著張草圖跑過來,上面是老陳畫的水渠路線,“但渠要經過黑風坡,那裡有群‘鐵脊野豬’,皮糙肉厚的,上次趙隊的霰彈槍都打不透。”

林洋的遠端感知探向黑風坡,果然“看到”七八隻半噸重的野豬,背上的鬃毛像鋼針,皮膚呈青黑色,正在拱食地下的塊莖。它們的獠牙泛著金屬光澤,顯然經常啃食廢棄的鋼筋,這讓它們的表皮也帶上了抗電性。

“今晚動手。”林洋的雷電在掌心凝聚,“老陳說玉米灌漿前必須澆足水,耽誤不得。讓趙嵐準備燃燒瓶和硬化鋼珠,我們去會會這些野豬。”

深夜的黑風坡泛著磷光。鐵脊野豬們蜷縮在岩石縫裡睡覺,鼾聲像悶雷。林洋帶著隊員們匍匐前進,趙嵐的隊員們悄悄在周圍撒了圈硫磺粉——這東西的氣味能讓野豬暴躁,引誘它們離開巢穴。

“點火!”林洋的雷電突然照亮夜空,藍金色的電流劈向最近的岩石,火花點燃了浸過煤油的柴草堆。火焰在夜風中竄起三米高,硫磺的刺鼻氣味瀰漫開來,鐵脊野豬們被驚醒,暴躁地用獠牙拱著地面,發出震耳的咆哮。

“往西邊引!”趙嵐的燃燒瓶精準地落在野豬群后方,迫使它們朝著預設的陷阱跑去。那裡的地面被李明的精神力鬆動過,下面埋著削尖的硬化鋼樁,上面鋪著偽裝的樹枝和乾草。

領頭的公豬帶著群豬衝進陷阱區時,地面突然塌陷。鋒利的鋼樁刺穿了它們厚實的腳掌,青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但這些怪物確實兇悍,竟忍著劇痛用獠牙瘋狂挖掘,試圖爬上來。

“就是現在!”林洋的雷電化作無數道細網,纏住野豬們的四肢。藍金色的電流雖然無法擊穿表皮,卻能麻痺它們的神經,讓掙扎的動作漸漸遲緩。趙嵐的霰彈槍同時開火,硬化鋼珠精準地射向野豬們的眼睛——那裡是它們唯一的弱點。

當最後一隻野豬倒下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隊員們累得癱坐在地上,看著陷阱裡的獵物,突然爆發出笑聲。這些野豬雖然兇悍,肉卻是難得的美味,足夠基地和難民們改善幾頓伙食。

“讓老陳派幾個人來處理。”林洋擦著臉上的汗,“肉分給大家,豬皮剝下來讓小周鞣製,能做耐磨的皮靴。”

灌溉渠很快挖通了。當水庫的活水順著渠溝流進農田時,老陳和難民們激動地歡呼起來。玉米苗喝飽了水,葉片舒展得像小姑娘的辮子;土豆地裡冒出了新綠,連空氣裡都帶著泥土的清香。

基地的規模也在悄悄擴大。林洋讓人加固了防禦牆,向西延伸了五十米,把農田也圈了進來。難民們帶來的工具被小周修復一新,拖拉機的突突聲成了基地新的背景音。張嬸的食堂裡多了張長條桌,總是坐滿了吃飯的難民,孩子們的笑聲越來越響亮,再也不是剛來時那副怯生生的樣子。

“洋哥,老陳說要種晚稻,問能不能再清理些溼地。”趙嵐的軍靴上沾著泥,顯然剛從農田回來,“南邊的蘆葦蕩裡有野鴨和魚,清理出來既能種稻,又能養魚,一舉兩得。”

林洋站在瞭望塔上,看著夕陽下的農田。金色的餘暉灑在稻苗上,像鋪了層碎金;難民們扛著鋤頭往回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防禦牆的雷紋在暮色中泛著藍金色的光,守護著這片來之不易的安寧。

“明天就去蘆葦蕩。”林洋的目光望向更遠的地方,那裡的城市廢墟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告訴老陳,想要多少地,我們就清理多少。只要大家肯出力,總有一天,我們能把這片廢墟,都變成良田。”

晚風吹過農田,稻苗發出沙沙的聲響,像在回應他的話。蘇雨薇端著碗綠豆湯走上瞭望塔,金色的治癒光在碗沿流動:“老陳的孫女說,等玉米熟了,要給你編個玉米鬚做的鬍子。”

林洋接過碗,喝了口清甜的綠豆湯,看著女孩被夕陽染紅的臉頰,突然笑了。他知道,擴大地盤、種植莊稼,這些都只是開始。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怪物需要清理,更多的難民需要接納,更多的土地需要開墾。

但只要身邊有這些勤勞的人們,有並肩作戰的夥伴,有眼前這片充滿希望的農田,他就有足夠的勇氣走下去。因為他守護的,不僅僅是一座基地,更是一個文明延續的火種,是在這片飽經創傷的土地上,重新生根發芽的希望。

夜色漸深,基地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像串溫暖的珍珠。農田裡的蛙鳴漸漸響起,與防禦牆的電流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屬於新生與希望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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