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新的基地
城西教堂的鐘聲在清晨的薄霧裡盪開最後一圈餘韻時，林洋正用淨化能量檢查新砌的防禦牆。藍金色的雷電順著鋼筋遊走，在混凝土表面烙下蛛網般的雷紋——這是他琢磨出的新法子，用能量給牆體做“免疫接種”，能有效阻擋活屍病毒的腐蝕。
“洋哥，東邊的瞭望塔搭好了。”李明的八根銀白觸手正吊著根橫樑，往木塔頂端送。少年的異能在連續戰鬥中又有精進，觸手上的吸盤能分泌出微弱的麻痺毒素，剛才就用這招悄無聲息解決了三隻爬牆的影蛛。
林洋抬頭望去，木塔頂端的蘇雨薇正揮著紅旗——那是他們約定的安全訊號。女孩的治癒金光在塔頂若隱若現，顯然是在給瞭望計程車兵處理傷口。自從教堂成了臨時基地，她就沒怎麼合過眼，基地裡三十多個傷員，全靠她的治癒光吊著命。
“老石呢？”林洋收回目光，指尖的雷電在防禦牆盡頭畫出最後道雷紋。
“在後面加固糧倉。”李明的主觸手卷著個鐵皮桶扔過來，“他說要把糧倉修成鐵疙瘩，就算來十隻融合體也啃不動。”
林洋接住鐵皮桶，裡面裝著從X-13殘骸裡拆出的能量核心，淡藍色的晶體還在微微跳動。這是基地的“秘密武器”，他正試著用淨化能量改造，想做成能自動防禦的能量炮。
走到教堂後院時，果然看到石巖光著膀子，硬殼手掌正往糧倉牆壁上拍。暗灰色的硬化能量順著他的掌心蔓延，讓磚石表面泛起金屬般的冷光。蘇八月蹲在旁邊和泥，老人的木矛斜插在腰後，矛尖沾著新鮮的變異獸血——清晨的巡邏隊剛解決了一頭想闖進來的鐵脊野豬。
“林兄弟，你看這硬度咋樣？”石巖一拳砸在牆上，硬殼與磚石碰撞的悶響震得周圍的麻雀撲稜稜飛起。
林洋伸手摸了摸牆面，淨化能量探入其中，能感覺到硬化層裡細密的能量流：“能扛住電磁炮正面一擊，但怕強酸。”他從揹包裡掏出個小瓶，裡面裝著從影蛛王毒囊裡提煉的中和劑，“摻點這個，防腐蝕。”
蘇八月眼睛一亮，搶過瓶子往泥裡倒：“我就說老石的硬殼咋總被活屍粘液腐蝕，原來缺這玩意兒！”
三人正忙得熱火朝天，前院突然傳來警鐘的轟鳴。林洋的遠端感知瞬間鋪開，能“看到”東邊防禦牆外，黑壓壓的活屍正往這邊湧，最前面的幾隻拖著生鏽的鐵桶，桶裡不知裝著什麼，散發著刺鼻的化學氣味。
“是燃燒彈！”林洋的瞳孔驟然收縮。這些活屍顯然受過訓練，知道基地的防禦弱點——東邊是新砌的牆，防禦最薄弱。
“李明！把瞭望塔的人撤下來！”林洋的雷電瞬間竄向防禦牆，藍金色的雷紋在牆頂織成電網。石巖已經抓起消防斧衝向前院，硬殼身體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蘇八月則招呼著老弱婦孺往教堂地下室鑽。
活屍群衝到牆下時，領頭的幾隻突然將鐵桶扔過電網。桶裡的黃色液體濺在雷紋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藍金色的電網竟被燒出幾個缺口！緊接著，更多的活屍踩著同伴的屍體往上爬，手裡的砍刀和鋼管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媽的，是趙峰的餘孽在操控！”石巖一斧劈開爬上牆頭的活屍，硬殼手臂被對方的毒匕首劃中，立刻泛起青灰色的痕跡。但老石像是沒感覺，反手抓住活屍的胳膊，硬生生將其撕成兩半，墨綠色的內臟濺了他一身。
林洋的淨化能量順著電網蔓延，試圖修復缺口，卻發現那些黃色液體帶著強烈的能量干擾性，讓雷電難以凝聚。他突然看向糧倉頂上的能量核心，心裡有了主意：“老石！掩護我！”
石巖立刻會意，硬殼身體像堵移動的牆擋在缺口前，消防斧舞得密不透風，硬生生將爬上來的活屍全部砸下去。林洋趁機衝到糧倉頂，將淨化能量注入能量核心，淡藍色的晶體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順著之前埋下的導線，在防禦牆頂端形成道新的能量屏障——這比雷電電網更堅固，而且自帶淨化效果，活屍剛接觸就發出淒厲的慘叫。
“有效！”李明的觸手卷著捆炸藥從鐘樓跳下來，少年的精神力死死鎖定著活屍群裡的幾個“指揮官”——那些眼神清明、懂得發號施令的高階活屍，“洋哥，炸掉它們的指揮系統？”
林洋點頭，淨化能量再次注入能量核心。這一次，屏障突然收縮，然後猛地炸開，藍金色的能量波像潮水般湧向活屍群。普通活屍瞬間化為粘液，高階活屍的動作也明顯遲滯，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李明的炸藥精準地落在活屍群中央，爆炸聲混著活屍的慘叫，讓整個地面都在顫抖。蘇雨薇的治癒金光及時籠罩過來，落在石巖和受傷士兵的身上，金色的暖流與淨化能量交織，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戰鬥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當最後一隻活屍倒下時，防禦牆外已經堆起了三米高的屍山。林洋靠在牆上喘著氣，看著基地的人們互相攙扶著清理戰場，有人在哭泣死去的同伴，有人在歡呼勝利，更多的人則默默拿起工具，加固被破壞的防禦牆。
“林兄弟，這是今天的收穫。”石巖扔過來顆籃球大的晶核，表面泛著淡淡的藍金色，“從活屍指揮官腦子裡挖出來的，能量比普通晶核強十倍。”
林洋接過晶核，淨化能量探入其中，能感覺到裡面殘留著微弱的人類意識——這些指揮官生前都是被抓來的異能者，被強行注射了病毒和控制晶片。他握緊拳頭，雷電在掌心劇烈跳動：“趙峰的基地必須端掉，不然這種活屍只會越來越多。”
蘇雨薇走過來，用乾淨的布擦掉他臉上的血汙，治癒光在他手臂的傷口上跳動：“刀疤說，他們之前摸到過趙峰的主基地，在北邊的生化研究所，那裡有重兵把守，還有更可怕的融合體。”
“怕個球！”石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硬殼手掌拍著林洋的肩膀，“咱們連X-13都搞定了，還怕幾個雜碎？”
李明的觸手突然指向北方，少年的超聲波感知捕捉到了異常的能量波動：“洋哥，好像有東西在靠近，不是活屍，也不是人類……”
林洋的遠端感知立刻鋪過去，在十公里外的山谷裡，“看到”一團扭曲的能量體，像是由無數變異獸的肢體拼湊而成，卻散發著機械的冰冷氣息。這東西的能量波動極其混亂，既有影蛛的陰冷，鐵脊野豬的狂暴，還有X實驗體特有的蛇形標誌。
“是X-14。”林洋的聲音凝重，“趙峰用變異獸和機械融合出的新怪物，比X-13更難對付。”
夕陽西下時，X-14的身影出現在地平線上。那是頭身高近二十米的巨獸，身體是鐵脊野豬的軀幹，卻長著影蛛的八條長腿，背上插著六根鷹王的翅膀，最詭異的是它的頭顱——一半是機械，一半是活屍，眼睛裡閃爍著紅光，顯然是被晶片控制的戰爭機器。
“它在啃食活屍！”蘇八月的聲音帶著驚恐。X-14的嘴像臺粉碎機，不斷吞噬著防禦牆外的屍山，每吃一口，體型就膨脹一分，能量波動也更狂暴一分。
林洋的遠端感知能“看到”，這東西的能量核心在胸腔裡，被層層鋼板和活屍硬殼包裹著，普通攻擊根本打不穿。更可怕的是，它的消化系統能將吞噬的能量轉化為自身的力量，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基地的防禦。
“必須在它消化完屍山前解決它。”林洋看向糧倉頂上的能量核心，“李明，你的精神力能干擾它的晶片嗎？”
少年閉上眼睛，精神力像根細線探向X-14：“很難……它的晶片被能量包裹著，我的精神衝擊只能讓它動作慢半拍。”
“夠了。”林洋看向石巖，“老石，你的硬化異能能暫時困住它嗎？”
石巖活動著硬殼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能撐五分鐘，但需要蘇丫頭的治癒光維持硬殼強度。”
蘇雨薇立刻點頭，掌心的治癒金光已經亮起：“我沒問題。”
林洋深吸一口氣，將淨化能量全部注入能量核心：“等下我引爆核心，用能量波暫時癱瘓它的行動，老石趁機用硬化層鎖住它的四肢，李明干擾晶片讓它無法自爆，蘇丫頭負責給我們續航。”他看向蘇八月，“蘇叔，你帶大家進地下室，不管聽到什麼都別出來。”
安排妥當後，林洋抱著能量核心爬上鐘樓。X-14已經啃完了屍山，正用猩紅的眼睛盯著基地的防禦牆，八條長腿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顯然準備發起衝鋒。
“就是現在！”林洋將能量核心朝著X-14的方向擲出去，同時引爆了裡面的淨化能量。
藍金色的能量球在空中炸開，形成道巨大的光網，將X-14牢牢罩住。巨獸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被光網灼燒得冒出白煙，動作明顯遲滯。石巖抓住這機會，硬殼身體猛地撞向X-14的腿，暗灰色的硬化能量順著地面蔓延，將其八條長腿死死鎖在地上。
“李明！”林洋大喊。
少年的精神力驟然爆發，紫色晶核的光芒從眉心透出。X-14的機械頭顱突然冒出火花，紅光閃爍不定，顯然晶片受到了干擾，無法啟動自爆程式。
蘇雨薇的治癒金光同時籠罩住林洋和石巖，金色的暖流不斷修復著他們透支的身體，讓林洋能持續輸出淨化能量，石巖的硬化層也始終保持著強度。
但X-14的生命力超乎想象。它瘋狂扭動身體，鐵脊野豬的蠻力讓硬化層不斷出現裂紋，影蛛的長腿帶著倒刺，將地面劃得支離破碎。林洋的淨化能量雖然在持續灼燒它的身體，卻無法突破那層厚厚的防禦，反而因為消耗過大，雷電的光芒越來越黯淡。
“它要掙脫了！”石巖的吼聲裡帶著痛苦，硬殼手臂上的裂紋已經蔓延到肩膀，“林兄弟，快想辦法！”
林洋的目光落在X-14背上的鷹王翅膀上。那些翅膀雖然是融合上去的，卻保留著鳥類的弱點——翅膀根部的關節！他突然對李明喊道：“你的觸手能捲住它的翅膀嗎？”
少年的主觸手立刻暴漲，銀白的表面纏著雷電，像條發光的鞭子纏住X-14的翅膀根部：“能！但它的羽毛帶著毒！”
“忍一下！”林洋的雷電順著李明的觸手蔓延，在翅膀根部炸開。藍金色的電流雖然沒能直接傷到核心，卻讓X-14的翅膀劇烈抽搐，失去了平衡。巨獸龐大的身體猛地前傾，胸腔正好撞在防禦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就是現在！”林洋的電斧突然出現在手中，他踩著石巖的硬殼肩膀躍起，將所有淨化能量注入斧刃，藍金色的雷弧在斧刃上形成半米長的光刃，精準地劈向X-14胸腔的連線處——那裡是防禦最薄弱的地方！
“嗷——！”
X-14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胸腔被劈開道巨大的口子，淡藍色的能量核心暴露在空氣中。林洋沒有猶豫，將剩餘的淨化能量全部引爆，藍金色的光芒從核心內部炸開，將整個巨獸的身體化為灰燼，只留下一地冒著白煙的殘骸。
當光芒散去時，林洋癱坐在地上，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李明的觸手已經被毒素腐蝕得血肉模糊，卻依舊用盡力氣捲過來塊壓縮餅乾；石巖的硬殼佈滿裂紋，卻還是強撐著坐起來，擋住吹向林洋的冷風；蘇雨薇的治癒光溫柔地包裹著他們，女孩的臉上滿是淚痕，卻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夜幕降臨時，基地的人們從地下室走出來，看著防禦牆外的殘骸，爆發出震天的歡呼。有人點燃了篝火，烤肉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孩子們圍著篝火唱歌，老人們互相攙扶著祈禱，這是末世以來，基地最熱鬧的一個夜晚。
林洋靠在石巖身邊，看著李明的觸手在篝火邊慢慢癒合，蘇雨薇和蘇八月正在給大家分烤肉，藍金色的雷電在掌心輕輕跳動，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知道，戰鬥還遠未結束，趙峰的主基地還在，更強大的融合體可能還在孕育，但只要他們五人在一起，只要這個小小的基地還在，就有希望。
“明天去端了趙峰的老巢？”石巖遞過來塊烤野豬肉，硬殼手掌上的裂紋還沒完全癒合。
林洋咬了口肉，烤肉的焦香混著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散開，他抬頭看向北方，眼神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天亮就出發。”
篝火在夜色中跳動，映著每個人的笑臉，像顆在末世裡頑強燃燒的火種。遠處的黑暗裡，似乎還有無數雙眼睛在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