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類的背刺
“砰！”
槍聲響起。
“砰！砰！”
又接了兩槍。
正與喪屍戰鬥的許嘉本能感覺到不對勁，找了個掩體觀察起來。
第一槍打中身前喪屍。
他以為這是來幫他的。
可後面兩槍，分明就是衝著他來的，要不是他反應快，藉助喪屍擋住，說不定就得當場嗝屁。
一邊應付喪屍，許嘉看到不遠處的窗前，幾道人影一閃而逝。
找死麼？
他壓著怒意，轉移戰場。
不然指不定又遭黑槍。
老鷹見到獵物移動，也振翅跟了上去。
窗前。
有人大口喘氣。
“呼！”
“怪物好像被那個人引走了。”
“看來這傢伙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
“這麼說來，我們就安全了。”
幾人相視一笑，都感覺自己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
路面寬敞許多。
許嘉一刀剁下喪屍頭顱，看著路燈上觀戰的老鷹，眯著眼睛。
“快了……”
就快了。
分不清自己到底殺了多少頭喪屍，他只是感覺全身細胞都在歡呼，力量比之當初甦醒時強大了太多。
就是相比於這怪物，估計也遜色不了幾分。
不過他到底還算保守，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穩壓才算勝利。
老鷹偏著頭，眼裡閃過疑惑。
這個人類在搞什麼鬼？
為什麼不見力竭？
雖說它產生變異，依舊還是動物，不能理解人類的行為模式。
但看著倒下的喪屍越來越多，獵物的氣息卻越來越強，像星星之火，眨眼間燎原。
它彷彿意識到什麼，眸子裡浮現怒意。
無法容忍。
“戾！”
這獵物在玩火。
老鷹張開翅膀，尾翼上兩條觸手宛如鞭子一般，劈頭蓋臉砸下。
許嘉暗道不好，與觸手硬拼一記，虎口生疼，長刀差點脫手。
幾隻喪屍受到波及，碎成一攤肉泥。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沒那麼容易成功。
防備喪屍進攻，防著人類背刺，最主要的，是對變異老鷹智慧的估計。
當他救下小柔時，這隻老鷹就在後方看著了。
這傢伙比人類更有耐心。
他想過逃跑，但是沒用。
相互之間的吸引力宛如磁鐵般。
那種生命最渴望的……身體本能。
他是它的獵物。
但它，又何嘗不是他的獵物？
任何一個獵手，都不會坐視自己的獵物壯大。
看著獵物狼狽逃竄，拼命掙扎是它認為最高雅的情趣。
可不能放任獵物超出掌控呢！
所以，這便是許嘉預料到的，最壞的結果。
不過與老鷹交手一記後，他咧了咧嘴。
“似乎，結果也不算太壞？”
破空聲襲來。
力道比之前重了幾分。
看起來，是獵物的行為惹怒了它。
不過，誰是獵物還說不定呢！
刀光乍起，彷彿水銀般外洩，挑飛觸手，戳飛一地鳥毛。
許嘉變幻步伐，在屍群中游走，面對撲擊下來的老鷹只有無情的一刀。
砍得它皮開肉綻，連連怪叫。
一爪掀翻幾隻喪屍，勾住一輛單車就砸了過來。
“無能狂怒呢……”
許嘉嗤笑，沒有硬接。
當天空中的霸主落到地面，那麼——
將是永恆的隕落！
不過他也注意到，落入地面的老鷹除了速度略有所減外，並沒有受到更多不利的影響。
鷹爪撕破地皮，雙翅微張，撞飛擋路的喪屍，如同一輛坦克般橫衝直撞。
許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起來就像被嚇傻了一般。
直到老鷹衝到身前，他才抬起來，眼角是一抹瘋狂的笑意。
“我想試試，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嘭！”
聲音沉悶，像兩塊砧板上的肉貼在一起。
一股氣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排開，撕碎喪屍身體，將周圍建築轟破，彷彿攔腰截斷般。
而在氣浪中心，一人一鳥靜靜佇立。
“噗嗤！”
一條觸手從許嘉身後拔出，帶出一片片血肉。
他被觸手拉得後退兩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起來，是我贏了呢！”
在他手中，是一顆跳動的內臟，還有半截染血的刀，緊緊插在老鷹身上。
“轟！”
隨著老鷹倒地，許嘉身形踉蹌幾分，腿一軟便靠坐在地上。
現在，他是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還好周圍喪屍被清空了，不然他現在只能任人宰割了。
看了眼手中鮮活的心臟，他一把扔掉，嫌棄地擦手。
有髒東西！
在剛才短短一霎那，他與老鷹碰撞許多次，最後故意露出破綻，任憑觸手在自己背上開出一個血洞，一刀插進老鷹體內。
可就是這樣老鷹也還沒死，翅膀震動，氣浪翻滾，鋒利的鳥喙試圖啄碎許嘉頭顱，他一邊躲閃，一邊探手。
手中捏住一顆不停跳動的內臟，他咬牙向外一扯！
鷹眸頓時渙散，悽慘地叫了聲後，一顆鷹頭無力垂下。
它死了。
死在了獵物手中。
待體力恢復幾分後，許嘉來到老鷹屍體旁，用刀再次劃開它的肚子，取出一顆拇指大小般晶瑩的珠子。
“這算是妖丹吧？”
打量半晌，他將其扔進嘴裡，一口嚥下。
這便是他身體本能渴望的東西，巨大而又狂躁的能量在身體各個角落瘋竄，疼痛感讓他咬牙，面目猙獰。
呼……
感覺跟要死了一樣。
有些難受，又有點舒爽。
不久，許嘉睜開眼，世界在他眼底彷彿變得更加清晰，不論是地面蠕動的血肉，還是遠方正在靠近的喪屍，都一眼可見。
不只視覺，連聽覺也得到全方位的提升。
稍微側耳，就能聽見幾十米範圍內的蟲鳴與葉落聲。
有點像順風耳和千里眼。
他握著拳，感受到體內還有大團能量隱藏各個角落，溫養血肉與骨骼。
每走一步，都能感到體格強大一分，探手入牆，捏豆腐般撒下一堆牆渣，周遭事物完全變成了他測試能力的玩具。
車門撕裂，鋼筋折斷，一旁看風景的行道樹都得挨兩拳。
比之前的他強大不止一倍！
該離開了。
許嘉微微一躍，前所未有的輕盈，一步跳上路燈，再次幾個騰躍，便跳上了樓頂。
“哥哥你回來啦！”
剛跳上樓頂，一道嬌小的身影便直奔過來。
許嘉一把接住她，揉揉她的小臉：“久等了，害怕嗎？”
她脖子一縮，嘴硬道：“小柔不怕！”
真不怕？
許嘉盯著她似笑非笑，也沒說破，只是從樓上直接躍下。
呼嘯風聲與失重感讓小柔緊閉雙眼，死死抓住他不敢鬆手。
掉下去會死吧？
她偷偷睜眼，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霎時把頭埋進許嘉懷中。
平安著陸。
沒死？
小柔呼了口氣。
“哥哥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和別人講講道理。”
“哦！”
她沒有多問，跟著許嘉走進一間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