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沐浴
小二呆愣住了，根本沒有看清官銀怎麼忽然間被切下來兩塊。直到項瀧將小塊銀子放到手心，拿到他的面前：
“這樣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小二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將銀子收下來放在手心，“客官等一會兒，我去給客官找錢！”
項瀧將另一小塊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重量大約一兩，他將銀子放入指尖，輕輕一彈，小銀子“嗖”的一聲，砸到了較大的乞兒的手背上，掉落到了地上。
乞兒低頭一看，眼睛頓時一亮，假裝絆倒在地，不著痕跡地將地上的碎銀子攥在手中。
“嗯，”項瀧默默地看著兩名乞兒，乞兒也向著他的方向看來。
乞兒雖然是披頭散髮，但是眼睛卻如同明珠一樣黑白分明，一瞬間與項瀧四目相對。
看著他將銀兩握在了手中，項瀧輕輕點了點頭，收回目光，將面前的雜糧粥一飲而盡，隨後起身向著太平坊疾行而去。
※※※
謝道韞的謝府距離太平坊不遠，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項瀧穿過人來人往的長治街，遙遙看見了連著的三座宅邸，分別是上官婉兒的中書令府、項瀧的霸王府以及秦王府。
在霸王府的門口，站著兩名丫鬟，一個是逆推作案未遂的小蘭蘭，看著項瀧回到霸王府，遠遠地對著他揮舞著手臂，另一個則是上官婉兒的貼身丫鬟翠玉，儀態萬方地對著他盈盈一施禮：
“婉兒娘子已經在其中等著殿下了！殿下請進吧！”
項瀧摸了摸鼻子，看了秦王府一眼，只能等一段時間再去探望李秀寧了，他邁步走到翠玉的面前：
“翠玉，你怎麼來了？婉兒已經在裡面了嗎？”
“嗯，等了殿下有三炷香的時間了，殿下快進去吧！”
項瀧邁步走進大門，小蘭蘭和翠玉跟在了項瀧的身後，大門“吱呀吱呀”地被僕人關上。
雖然是自己的府邸，但是項瀧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其中住著的五十名護衛已經全被富鑫拉著去找一個合適的人了——一個合適在御史臺做內應的人。
進入霸王府，迎門就是一隻朱金木雕的車轎，轎簾上繡滿了綵鳳龍蟒飛舞嬉戲的圖案，金黃色的流蘇垂落在轎子的四周，點綴得轎子愈加雍容華貴。
項瀧閒散地走在了霸王府中，此時正是夏季，霸王府中各種各樣的花草盛開著，一簇簇，一叢叢，白得像雲，黃的似金，紅得如火。
君子蘭靜靜地盛開在花池中，花莖從葉腋抽出，似大雁鳥的長頸。
它花苞翠綠，花萼橙黃，花瓣火紅，恍如一群展翅欲飛的彩鳥，每一朵花，都是一個爛漫的笑顏，滿天滿地都是盈眉逼眼而來的生機活力。
廊柱上和迴廊下，都掛著照明的火紅長穗燈籠，大廳的屋頂上飾以吻獸和覆瓦的勾頭滴水，五彩斑斕，豪華又氣派。
“嗯，景色還不錯！這裡距離皇宮那麼近，以前是誰的宅子？總不會一直是霸王府吧？”
“殿下，這裡以前也屬於中書令府邸，聽說了殿下要來，工部將這裡改成了霸王府！”
“唉？這樣嗎？”項瀧眼睛中迸發出驚奇，“婉兒娘子會願意嗎？要是我的家憑空被分割出去一半，我肯定不會願意的。”
翠玉清亮的眼睛中閃現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笑意：“本來吧，我們婉兒娘子屈於武太后的淫威，不得不將中書令府的一半讓出來，還說絕對不會讓殿下在這裡住得舒服！”
“然後呢？”
“然後，婉兒娘子好像很喜歡往霸王府跑呢！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了！”
“哈哈哈，”項瀧輕笑了兩聲，“歡迎，隨時歡迎！”
“對了，上官婉兒多大啊？”
“嗯？”翠玉臉色忽然變得緋紅，“……E？”
“咳咳咳！不是，我說上官婉兒的年齡是多少？”
“哦哦哦，是翠玉想錯了，婉兒娘子今年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嗯……其實也不大，身體恰是剛好熟透的年齡。”但是項瀧轉念一想，“我的年齡也不過十六歲，這樣一算，還比我大了一半，這樣我得抱三塊金磚……”
項瀧接著隨口問道：“婉兒娘子許配人家了嗎？”
翠玉眼睛真的瞪得如同一塊翡翠一樣：“女主人已經許配給霸王的弟弟項喆了。”
“咳咳咳……”項瀧一陣地咳嗦，“你說的這個霸王，是不是那個霸王？就是那個統領項家軍縱橫天下的西楚霸王？俗稱我爹？”
“是啊！沒錯啊！”
“沒錯你個頭啊！這樣來說，上官婉兒是我的嬸嬸？”項瀧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都要被顛覆了。
“殿下，你怎麼了，怎麼反應那麼大？”
他臉色青得都發黑了：“你說我為什麼反應那麼大，原來她是我的嬸嬸？那我的叔叔項喆呢？”
“殿下，項喆早就已經去世了，他身子骨太弱，北風一吹，就一命嗚呼了，與殿下完全不同呢。”
“？？？哦，那沒事了！”
“身子骨那麼弱，怎麼滿足得了……”項瀧摸了摸下巴，“身子骨那麼弱，婉兒嫁過去肯定也不會幸福的。”
“是啊，我覺得自從殿下來了，婉兒娘子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希望殿下多多陪陪婉兒娘子。”
“放心，包在我身上！”
項瀧沉吟了一會兒：“婉兒娘子過門了嗎？”
“殿下，你怎麼淨問這種問題，當然沒有過門了。”
“這麼說，婉兒那麼年輕就守了寡？還是處子寡？”
項瀧腳步都輕快起來了：
“就好這一口！”
翠玉將手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項瀧聲音小一點：“噓噓噓，女主人最忌諱別人說這件事了，殿下聲音小一點……”
“沒事，她聽不見……”
轉眼間，項瀧與翠玉等人已經到了一間廂房外，丫鬟在外面連忙攔著：“等一等，女主人在裡面沐浴呢！殿下請稍等片刻！”
“沐浴為什麼要到霸王府？難道中書令府的水不夠熱？”
“女主人以前就在此處沐浴，大概是習慣了，即使這裡改做了霸王府，女主人還是更喜歡這裡。”
翠玉伸手推開了雕花木門：“我去和女主人說一聲，讓殿下在這裡等著太失禮了。”
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了慵懶的聲音：“殿下，請進吧！”
“？？？”
項瀧看了看身後的小蘭蘭，小蘭蘭一臉的驚容，項瀧又看了看守在兩側的丫鬟，她們已經把廂房的門開啟了，裡面一道暗紅色的長長帷幔，將無限美好的風景遮住。
“你們怎麼開門開得那麼熟練？”
項瀧看著牆角的星花燈芯草，就是磨蹭著不進去。
此時星花燈芯草的白白的花瓣似乎比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更有吸引力，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星花燈芯草星芒狀的花朵，彷彿在看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丫鬟的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殿下別看了，快進去吧，我們保證，裡面無論傳出什麼聲音，我們都會當做聽不見。”
小蘭蘭面容從驚訝變成了嬌笑：“殿下，進去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婉兒娘子在沐浴的時候見男子，快進去吧！”
“？？？這話說得就不正常……”
小蘭蘭說完，也不客氣，在腰間對著項瀧一推，他踉蹌了幾步，被強推進房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