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純天然的香味
又走了一段路，陳平指著前方的雪地喊道。
“有大傢伙！好像是鹿！”
撂下話，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結果一個沒注意，踩到了雪坑。
“噗通”一聲，陳平摔倒在地，還啃了一嘴的雪。
“不是鹿，是原麝，就是大夥兒說的香獐子！”
“哈哈哈，今兒個運氣還真是不錯啊！”
李大壯大步走了過去，就連朵朵也從陳平身邊跑了過去，帶起的雪花，揚到了陳平身上。
陳平也顧不上這些了，連忙道。
“原麝？”
“大壯叔，這東西一定得弄活的啊！”
“哇，好香呀！”
朵朵使勁嗅了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隻跟狍子差不多大小的動物。
它的前腿被套子緊緊纏住，只能在雪地上不停地蹦躂，一雙大眼睛裡寫滿了驚恐。
“原麝本身就能散發出香味，你知道麝香吧，就是從這玩意兒身上來的。”
不知什麼時候，李大壯手裡多了把匕首。
“大山既然將你送給了俺，那俺便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說著，他一個箭步上前，就把匕首朝那原麝的脖子刺去。
一旦割斷血管，這原麝便會當場斃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兩隻小胳膊突然伸到了原麝的脖子前。
“大壯爺爺，別殺它！”
朵朵大聲喊道。
李大壯心裡一急，之前陳平喊著要養野牲口的事兒，他可還記得。
本想著趕緊動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更難對付的朵朵來。
“大壯叔，你咋真動刀子啊！”
陳平這時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渾身上下還沾著沒來得及抖落的雪沫子。
看到朵朵在關鍵時刻護住了原麝，他這才鬆了口氣。
李大壯氣呼呼地把匕首插到腿上的刀鞘裡，那是種俗稱“腿插子”的狩獵工具刀。
陳平這才有空仔細打量起這頭原麝。
它的體型比狍子要稍小些，完全沒角，但卻有獠牙，身上的毛是黑褐色的，後背上還有些波浪狀的花斑。
原麝的嘴唇長得倒是挺有意思，最前端好像缺了一塊，牙齒都露在外面，看著怪滑稽的。
朵朵用胳膊輕輕摟著原麝的脖子，原麝便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還用腦袋在朵朵懷裡一個勁地拱，就像是受了委屈和驚嚇後，終於見到了親人一樣。
“以後就叫你小香吧。”
朵朵輕輕摸了摸原麝的頭說道。
“它可是公的，你給它取這麼個女孩子氣的名字，合適嗎？哈哈哈！”
陳平忍不住對這個名字感到質疑。
“哼！要你管！”
“小香，乖哦！”
在朵朵眼裡，才不管公母呢，對所有小動物都一視同仁。
“陳平，這原麝你還打算養著？”
李大壯還是有點不甘心，要是能把原麝身上的香囊取出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畢竟這些年，山裡的原麝是越來越少見了。
“那是當然！”
陳平和朵朵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但兩人的想法可不一樣。
朵朵單純是想養著玩，而陳平卻另有打算。
“我想留著它取麝香！”
陳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還留啥，俺現在取了就是。”
說著，李大壯就又把匕首拔了出來。
按照大山裡的規矩，被套住的就是他的獵物。
陳平趕忙擺手。
“大壯叔，取麝香就取麝香，你殺它幹嘛？”
“不宰了它，咋個取香囊？”
李大壯看著陳平，眼神裡帶著點輕視。
你一外行人，在這瞎搗什麼亂？
陳平這才反應過來，二十一世紀的野生原麝已經非常稀少，大多是人工養殖的，而且早就研究出了活麝取香的方法，以便於迴圈利用。
當然，李大壯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大壯叔，你把這原麝賣給我吧，我有辦法取麝香。”
陳平決定先不把話說透。
李大壯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賣啥賣，等來年你割鹿茸時，拿點鹿茸跟俺換就是了。”
“不許割小狍子的角！”
朵朵在一旁不樂意了，大聲抗議道。
陳平撓了撓頭，想了個辦法哄朵朵。
“你要是啥都護著，大壯爺爺就得把這原麝給殺了，反正小狍子的角割掉還能再長，沒關係的。”
這招還真管用，朵朵雖然還是撅著嘴，但也勉強同意了。
李大壯找了根繩子，在原麝的脖子上繫好後，就讓陳平把它牽回去。
朵朵見原麝的前腿被勒得都出血了，就跟陳平說。
“哥哥，你抱著小香吧，我在旁邊哄它。”
陳平想著以後還指望這原麝賺錢呢，就答應了。
可那原麝卻不配合，掙扎了好幾次，一點都不給陳平面子。
還好有朵朵在旁邊不停地哄著，他們才順利的回到了木屋。
朵朵找了藥酒，小心翼翼地給原麝抹在傷口上，又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條氈子，仔細地給原麝包紮在了傷口處。
陳平看著李大壯在外面扒草兔的皮，只見他將毛茸茸的兔皮捲成小筒後，拎著兔肉進了屋。
見原麝腿上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陳平誇了朵朵一句。
“朵朵，你可真有愛心。”
朵朵揚起小臉，一臉驕傲地說。
“那是當然啦！”
陳平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感嘆。
“好香啊！”
“大壯叔，我覺得在屋裡養只原麝也挺好，純天然的香味，可比那薰香什麼的要強得多！”
李大壯別有深意地笑了兩聲。
“那你試試唄！”
“不過，麝香得加工後才能當香料用，現在聞著香，時間一長，就會有股子尿騷味，晚上可得把這傢伙放外面，不然人可受不了！”
“那它凍著咋辦？”
朵朵馬上反對道。
“它本來就是野生的，在雪裡冰裡都習慣了，哪會怕冷？”
“更何況，你不都給它包好傷口了嘛？”
“我說陳平，這氈條咋這麼眼熟呢？”
陳平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進屋一看，自己的氈帽已經被剪得不成樣子了。
李大壯把兔子煮到五分熟，然後把兔肉吊在門口的木頭柈子上，用火烤著，偶爾還會往火堆裡丟上兩塊松樹皮。
陳平和朵朵一人蹲一邊，緊緊地盯著兔肉。
隨著兔肉慢慢變成金黃色，香味也越發濃郁了起來，一大一小兩個人，不停地嚥著口水。
李大壯往兔肉上撒了三次鹽面，最後樂呵呵地喊道。
“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