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勘破真相
再次相遇的兩人沒有寒暄多久，便詢問起各自前往出口裂隙的原因來。
“我在一處山洞之中發現了神明眷者的氣息，又想起你之前告訴我的諸多情報，所以我推測這傳承秘境中應該是有邪神的眷者作祟。”
“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進秘境就已經算是冒險過一次了，沒必要再冒險第二次。”
少年的想法很簡單，每一次冒險都是一次賭博，而賭這種事情，如果沒有人出老千，那就不可能有人能一直贏下去。
“我就知道阿銘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才會這麼果斷，你猜的沒有錯，據我從藥王集團戰部成員聽來的訊息，有一隻不知道信仰哪位神明的神性生物突破他們在外面的防線，闖入了秘境之中。”
“那些戰部的成員就是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勸離試煉者和解決那隻神性生物的，聽說已經有不少試煉者運氣不好，遭了殃，丟了性命。”
“你也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一開始就是奔著雷祖的名頭來的，現在這秘境裡既然沒有我要的雷祖傳承，那我也沒有頭鐵硬要留在這裡冒險的必要了。”
聞子凡的決定李銘並不驚訝，畢竟他同自己一樣起於微末，沒有那麼多容錯的機會，所行所為自然會謹慎小心一些，這無關個人的性格，而是由家庭背景決定的。
真正讓他在意的卻是聞子凡口中的那隻神性生物是從外面闖進傳承秘境的，並非是這秘境開啟前就有的，這同他之前的推測略有差異。
李銘稍微思索了一下，對聞子凡問道：“你說那神性生物是從外面闖進來的，不是這秘境一開始就有的？”
“按藥王集團的人說的就是這樣，據說是從雷祖山上下來的，因為其擁有位格極高的隱匿能力，所以才被它突破了防線。怎麼了，是有什麼發現嗎?”
李銘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接著問道：“位格極高的隱匿能力……那隻神性生物是蜘蛛？”
“是蜘蛛，它的隱匿能力太強，一開始藥王集團的白銀卡師一開始還沒發現偷襲他們的是什麼，直到砍下它的一隻歩足，才確定這隻神性生物是蜘蛛源獸。”
是蜘蛛，同樣是有很強的隱匿能力，看來跟他發現的神眷者是同一只，沒想到是從外面闖進來的。
“子凡，像你們這些神明眷者氣息是一樣的嗎？”
“這個怎麼說呢，神性、神力這種東西相當於一個神明的根本，氣息當然不可能一樣，但的確會有相似之處，我們這些眷者身上的氣息也是如此。”
“就像我們卡師的主要力量，源能，這東西大家都有，但因為卡師本人強烈的個人因素影響，每個卡師的源能氣息都各不相同，比如我，因為神眷者身份，因為體質雷鑄聖軀，我的源能氣息充滿了浩大陽剛之感，比如阿銘你，你身上的源能氣息也很特別，給人以一種莫名之感。”
“這樣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子凡你在趕來這裡的途中，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窺視著。”
聞子凡很確定自己一路趕來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視他，因此很肯定的道：“沒有。”
神孽和那闖進來的神性生物都是蜘蛛、兩者身上的眷者氣息一樣、那沿途的小蜘蛛不窺視別人，只窺視自己……
之前所瞭解的種種情報結合起來，李銘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不會有錯，那神性生物應該就是衝著他來的，進這秘境搗亂應該不是它的目的。
見李銘眉頭微皺，好似在思索著什麼，聞子凡沒有出聲打擾，只是自己想著剛才李銘問他的問題。
他現在已經很確定了，這神性蜘蛛之所以會過來找他，與他在天坑秘境擊殺的蜘蛛神孽肯定有很大的關係，就是不知道它不惜千里迢迢闖秘境也要找到他的目的是什麼，是單純的報仇？還是其他的什麼？
一時間想不通，李銘也不去瞎想，既然已經知道它是衝著他來的，那就更不能在這裡停留了，早點離開秘境，回到人類的城市，他就不相信，這勞什子神性生物敢闖入強者眾多的鵬城之中。
“怎麼樣，想明白沒。”聞子凡看李銘眉頭舒展開來，便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東西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啥？”
“我說，這神性生物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什麼情況？”聞子凡聞言，頓時一臉的好奇。
李銘沒有隱瞞，將天坑秘境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測全都告訴了他。
現在還沒有離開秘境，安全沒有得到保障，自己必須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來對抗那隻蜘蛛。
別的人不好說，以這新結交好友的性格，就算自己隱瞞不說，估計到時候真遇上了，他也不會棄自己而去。
所以該說的東西還是說清楚的好，說不定他還能從自己說的東西里面再提取出一些情報也說不定，畢竟聞子凡作為雷祖的眷者，知道的資訊肯定比他要多一些。
聞子凡聽完李銘說的，肯定了他的推測：“你猜的應該沒錯，那神性生物應該就是奔著你來的，至於你說的那個神孽，應該是那神明的信徒們想要弄出一個真正血脈眷者，卻被你們打斷了儀式後失敗的產物。”
“眷者是信徒，信徒卻並不一定是眷者，你在那個秘境裡看到的奇怪源獸頂多算是獲得了極其稀薄的血脈，算不上真正的神明眷者。”
“真正的神明眷者能給他所信仰的後天神明提供非同一般信仰之力，其純度和數量遠不是尋常信徒能夠比擬的，嗯……至少能比得上數十上百個同境狂信徒能提供的信仰了。”
“想要成為眷者，生靈本身必須足夠優秀，而且還要有一些特質。”
“集萬獸蛻變之血，再以上百個卡師為主材，那儀式如果能夠成功，應該能弄出一個真正的血脈眷者，然而……”
少年見聞子凡侃侃而談，便知道對方已經猜出那神性蜘蛛為什麼過來找他，因此相當配合的接話道：“被我們破壞了。”
“沒錯，被你們破壞了，結果搞出了人體蜘蛛那種神孽，那阿銘你知道為什麼他要來找你嗎？”
李銘抽了抽嘴角，滿足了他的表現欲，繼續接話道：“不知道。”
聞子凡聞言，頓時一臉的滿足，“那儀式雖然失敗了，但後來阿銘你打敗神孽的過程，應該恰好又完成了另一個儀式，讓你有了成為那個後天神明眷者的資格。”
“就為了這個？一路追著我來到這裡？”李銘有些無法理解那背後的指使者是怎麼想的。
“嘿，是阿銘你不明白信徒和眷者對後天神靈的重要性，更何況以你的天資如果接受神血應該能成為比血脈眷者還要高一個檔次的眷者，你說值不值得。”
少年想起之前莊夢給他解說的關於血脈眷者的事情，只覺得心裡發寒，成為那啥眷者，可比直接死要難受多了。
“那個闖進來的神性生物只有白銀階位的實力，應該不是指使者，以後阿銘你要小心一些。”
以聞子凡的猜測，在主導這件事情的大機率是那個後天神靈的血脈眷者，少說也有黃金階位的實力，不太可能是闖進秘境的那一隻。
至於為什麼那神孽和進來的這隻神性生物都是蜘蛛，大機率是受這背後主使者的影響。
兩人一問一答間並沒有影響腳程，畢竟已經推測出那東西的目的，自然不可能在原地停留。
如李銘所預料的那樣，得知事情真相的聞子凡沒有打算棄他而去，反而是已經做好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準備了。
按他的原話來說，就是“區區白銀階位的修為，並不能使他畏懼，就算是神性生物也是如此。”
當然，李銘覺得這有自己將這類神性生物的優缺點告訴了他的原因，不然他應該沒有這麼充足的底氣。
他知道，以對方雷祖眷者的身份，越階對付尋常白銀生靈應該沒有什麼難度，就像陳煊他們能夠越階對付戰場領主一樣。
但這次不同，對付的是神性生物，不是尋常生靈，況且聞子凡不知道他能使召喚獸進化，對方應該已經做好了苦戰的打算。
…………
藥王集團佔據的這座白銀傳承秘境，傳承什麼的不好說，佔地面積是真的大，他們如果不做其他事情，只是趕路，李銘估計至少也要半天的時間，才能趕到藥王集團指示的裂隙出口處。
由於擔心那隻神性蜘蛛追上他們，兩人沒有再蜿蜒搜尋沿路的傳承廟宇，而是徑直趕起路來。
當然，一路上無所事事，他們也不是真的一點事情也沒做。
聞子凡從李銘這裡瞭解了他感興趣的鵬城學校生活，李銘則是從他那裡瞭解所謂信徒和眷者的事情。
其實先天神靈、後天神明、信徒、眷者這些詞彙，他在前世的小說中不是沒有看到過，但這裡是現實，他不能主觀臆斷，還是得透過權威人員瞭解的才算是真實的。
按聞子凡給他的說法，眷者算是信徒裡的一個小分類，而且眷者和眷者之間也有區別。
就拿聞子凡來說，他雖然算是先天神靈雷祖的眷者，但雷祖並不會支配他的一切，他是獨立的，並不用聽從誰的指揮。
後天神明的眷者則不同，生死皆在神明的一念之間，他們的一切，都會被神明所掌控。
兩者的眷者有區別，信徒自然也是如此，先天神靈無需信仰，不需要自己的信徒做些什麼，所以祂們的信徒真的就只是信徒而已。
後天神明的信徒需要真心實意的信奉祂，也要遵從祂的使喚，某種程度來看，說是某種特別的“下屬”可能更為合適。
之前聞子凡嘴中常說的眷者、信徒，一般指的便是後天神明的眷者和信徒。
後天神明的眷者大概分為四個等級，分別血脈眷者、下級眷者、中級眷者以及上級眷者，其中檔次最低的血脈眷者最少也有黃金階級的實力，聞子凡猜測這次追捕他的眷者大概就在這個檔次。
至於信徒的等級，還真的跟李銘在地球時瞭解的差不了太多。
泛信徒，對神靈存在敬畏，見神就拜，信仰神靈卻不只信一個神靈，沒有固定的信仰，給神靈提供的信仰很少。
淺信徒，在泛信徒的程度上加重，能提供更多的信仰。
真信徒，有固定的信仰，只拜信仰的神靈，敬重神靈，是神靈信徒中基數最大的一部分，能提供的信仰之力已經非常可觀。
深信徒，對所信奉的神靈深信不疑，信仰極其堅定，能提供大量的信仰之力。
虔信徒，對所信奉的神靈信仰虔誠，會主動研究神靈的教義，認真聆聽神靈的教誨，每天向神靈祈禱。
狂信徒，對神靈的信仰深入骨髓，深入靈魂，能為神赴湯蹈火，肝腦塗地，為神靈生，為神靈死，為神靈奉獻一切。
他之所以會問這個，還是聞子凡提了一句狂信徒，他才有些好奇的詢問起來，沒想到還真是這一套。
泛、淺、真、深、虔、狂，這六個就是信徒的等級，只是這不是實力的等級，而是信仰的程度，當然，信徒的實力也是會影響信仰之力的純度和數量的。
當時聞子凡解說這一套東西的時候，還拿了他們自己舉了例子。
聞子凡自己算是雷祖的真信徒，雖然雷祖不需要信仰，但他自己估計，他對雷祖的信奉就在這個程度。
李銘的話，甚至連泛信徒也算不上，他知道神明的存在，也知道神明的強大，但是對神明並沒有敬畏感，也不信仰任何一個神明。
按聞子凡的話來說，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信者。
不過在超凡存世的地星，無信者的數量其實並不少，各族的高階強者基本都是無信者。
甚至很多先天神明的眷者也是無信者的一員……
…………
突然，一路風馳電掣、相談甚歡的兩人行動俱是一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