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殺戮意志
軒轅十四伽馬獸看著在兩個同伴的圍攻之下依然遊刃有餘的敵人，嘴角本能的露出一抹戲謔。
它伸出左手一彈劍身，幽藍之炎頓時從其右手開始蔓延，而後佈滿長劍。
長劍揮舞，燃著黑暗火焰的劍氣剎那間劃過長空，宛若從地獄深處快速升起的冥月。
正以血肉鬼身擋住陰陽斬擊和超高魔法水壓的林良俊臉色驟然一變。
“這一擊不能用血肉鬼身擋，會死。”
如此一念閃過，近乎本能的施展了絳宮星天中一張被汙血覆蓋的卡牌。
隨著卡牌被施展，他的體內開始有源源不斷的汙血從絳宮處湧出，然後滲出體表，形成一層厚厚的黑紅水晶。
燃著幽藍之火的冥月重重地斬在汙血水晶之上，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黑紅晶屑四射。
“痛啊！汙血水晶居然擋不住這一擊！”
林良俊看著被破開一個巨大豁口，有幽藍火焰侵蝕燃燒的胸口，痛呼著控制體內汙血湧出，將其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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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名：汙穢血池】
【型別：道具卡】
【階級：青銅】
【品質：✪✪✪，✪✪✪，✪✪✪】
【類別：魔器】
【描述：剝皮、抽筋、拆骨……對活著的生靈極盡折磨，使其含恨而死，然後收集其血液，經過各種邪惡儀典，可製成汙血，以此為主材，可以製成汙穢血池，是薪火密教原創的卡牌。】
【效果：施展此卡牌，卡師可以於體內形成一個血眼，連線卡牌內的汙穢血池，卡師可以控制汙血施展各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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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少年是什麼情況？黑鐵使用青銅卡？”
林良俊在殺掉進秘境後第三十四個卡師後，正想著找一個地方修整一下。
然而，在他途經此地後，信仰血戮皇獲得的生機感知，明晃晃的告訴他，在他的頭頂，有一個黑鐵階級的生命正隱藏在那裡。
陷入瘋狂殺戮的林良俊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唾手可得的睡前小甜點，他信奉的血戮皇也不會嫌棄任何一場屠殺。
因此，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動手了。
只是後面發生的事情，讓久經殺場的林良俊也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
被他視為必殺一擊的偷襲失敗了，被一個區區黑鐵小孩躲了過去。
他不明白，一個少年黑鐵卡師是怎麼做到躲掉一個青銅巔峰卡師迅捷的一擊的。
要知道，追求擊殺效率的他，動用的可是密教賜予的血戮之刃，還有，他可是不要臉的搞了偷襲的。
薪火密教的血戮之刃，外表形式不一，但卻是每一個進入密教的信徒都會獲得的利器，也是他們作為血戮教徒的根基。
作為卡師的林良俊，所獲得的血戮利刃還是一張品質非常高的青銅卡牌，是他能獲得現在這一身高品質卡牌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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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名：血戮之刃】
【型別：道具卡】
【階級：青銅】
【品質：✪✪✪，✪✪✪，✪✪✪】
【類別：神明造物】
【描述：後天神明賜予自己信徒的造物，準確來說是薪火密教高層用血戮皇的神恩搭配信仰結晶和神術製造的產物，雖然不由祂親自所造，但也確確實實是祂親自賜下的圖紙，因此為神明造物，是薪火密教的根基之一。】
【效果：施展此卡牌，卡師可以獲得一柄血戮之刃，加持有血戮皇神術的水晶之刃，可以輕易破開同境的一切能量防護，可以一種莫名手段，收集被屠戮者一部分本源，凝結成生命線，生命線可以加持使用者，被加持者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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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血戮之刃，配合他這個高他一階的卡師偷襲，他想不出對方活命的可能。
但事實就是，對方以一種黑鐵卡師沒有可能做到，甚至是青銅卡師也很難有的反應，躲掉了這一擊。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以上僅是其一，至於其二，眼前的這三隻青銅召喚獸是怎麼回事？
之前由於有薪火教徒特有“生命感知”，所以他下意識的忽略了對方如此高超的隱匿技巧。
現在看來，青銅階位的召喚獸出手遮掩，普通青銅階位的生靈難以察覺，倒是理所應當。
若是他沒有生命感知，或許他也會像其他尋常卡師一樣，錯過這個擅於隱匿的少年卡師。
這些僅在心中一閃而過，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
汙血湧出，填補了身上的水晶豁口，隨後控制汙血凝成血劍，交予身後的血肉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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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名：血肉鬼身】
【型別：召喚卡】
【階級：青銅】
【品質：✪✪✪，✪✪✪，✪✪✪】
【種族：鬼】
【屬性：陰】
【技能：汙穢肉身、血肉寄生、汙血再生、三重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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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銘能夠看到，林良俊的身後，第三隻恐怖的厲鬼從其後背蠕動著破開衣物，然後徹底成型。
“這是什麼邪祟卡牌，這麼詭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十四、女巫、妖狐，上！”對方既然對他出手了，那他就沒有任何留手的必要。
剛才那一擊若不是天生精神力強悍，再加上進入秘境以來，精神力大漲，還真不容易感知得到。
而且以那一擊給他致命感，李銘敢確定，那是中之必死的一招。
妖狐獸X身形閃動，幻化做十數道人型獸影，出現在林良俊的周遭。
女巫獸則是駕馭著飛天掃帚，來到高空之中，吹拂出一股足以掀翻一切的銳利之風。
林良俊看著將他包圍的諸多狐狸獸影，沒有企圖去辨別真假，一雙眼瞳一縮，化作蛇瞳一樣的獸瞳，隨後眼白也變成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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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名：汙穢血瞳】
【型別：神通卡】
【階級：青銅】
【品質：✪✪✪，✪✪✪，✪✪✪】
【屬性：陰】
【描述：薪火密教原創的卡牌之一，由血戮皇賜下的神術改編而來，被薪火密教的高層卡師繪製成卡牌，是源於血腥殺戮，擅於血腥殺戮的卡牌。】
【效果：載入此卡牌的卡師，可以獲得一雙汙穢血瞳，被血瞳凝視，會被各種瘋狂的殺戮意念纏身，承受不住者將會癲狂而死，可以被汙血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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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俊眼中紅芒大盛，掃視全場。
察覺到不對勁軒轅十四伽馬獸放棄原來攻擊的想法，身形一閃，第一時間來到李銘的身邊展開藍色披風，擋下了這一擊。
處在高空中施展魔法的女巫獸沒有被幹擾到，唯有在遠處試圖發起狐葉楔的妖狐獸X直面那雙凝視而來的血腥雙眸。
妖狐獸X使用狐蝶幻召喚出來的分身只是紋理貼圖，自然不會被殺戮意念干擾，但妖狐獸X本身不一樣，本就想發起殺招的它瞬間中招，從半空之中跌落。
女巫獸看到這一幕，施展風魔法的那隻手轉換方向的同時，抬起另一隻手，全力施展水壓，將想要收割自己的同伴的敵人狠狠的沖刷出去。
另一邊，強力的魔法之風來到妖狐獸X的身下化作柔軟之風，裹攜著它回到李銘的身邊。
伸手抱住妖狐獸X身軀的李銘，雙眉微微一皺。
他抬頭看向空中，發現自知自己沒有敵人強大的女巫獸正利用飛行優勢牽制敵人，不讓其靠近他們。
“伽馬獸沒必要留在身邊保護我，以我的身法和精神力，剛才那一招其實對我沒用。”
少年看得很清楚，那招以眼為媒介的瞳術其實算是一種精神術法，他能感受到一股瘋狂狠厲的精神波動。
當時就算他沒有反應過來，中了招，對有本源歸一加持精神力的他來說，也是無傷大雅。
“伽馬獸，不用理我，去幫助女巫獸，我能應對。”
靈智本就非同尋常的伽馬獸在黑暗進化後，靈智早就不遜色於黃金召喚獸了，因此能夠明白少年的決意。
見軒轅十四伽馬獸離去，李銘探出精神力，來到妖狐獸X的精神深處。
之前便已經說過，召喚獸本質就是一種殘缺的生命體，因此自然也擁有自己的精神空間。
據卡師聯盟的資料記載，召喚獸的精神空間由於靈魂完整度的原因，非常的狹小，也非常的純粹。
準確點說，其靈魂的大部分是被點了戰鬥方面的精通，所以他們才會十分精於戰鬥的同時，其他方面的靈智極低。
不過李銘的數碼獸不同，擁有特殊符文脈絡加持的它，兩個月的時間，靈智本就有了不錯的進展，再加上X進化，此時的狐狸獸精神空間並不狹隘。
只是現在……
少年看著滿是猩紅色彩的精神空間，能感到一股瘋狂的殺意自周邊傳來。
“這些無用的殺戮情緒有很強的感染性，可以讓生靈的理智不斷的往下墮化，我必須替妖狐獸理順思緒，不然卡牌可能真正破碎。”
是的，卡師的卡牌是可能會被破壞掉的。
召喚獸本身被擊殺，並不會導致卡牌毀壞，因為召喚獸真正的一部分本源處於卡牌之中。
它們被其他生靈擊殺時，只會讓卡牌陷入一段時間的沉睡，不能再被卡師使用，後來會慢慢的恢復過來。
當然，這種恢復其實並不容易，它需要卡師本源卡位的幫忙。
也就是說，召喚獸被別人擊殺以後，這張卡牌不但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動用，還會佔據卡師的一個本源卡位，不能再載入其他卡牌。
不過，如果卡師徹底放棄那張卡牌，並且願意損耗一些卡位本源，陷入沉睡的卡牌還是能夠被卡師解除安裝下來的。
而代價就是那張沉睡的卡牌徹底毀壞，卡位的源能進度也會隨卡牌的毀壞永久損失一部分。
這些毀壞的沉睡卡牌如無特殊辦法，將會永遠沉睡下去，無法再被使用。
除此之外，卡牌還可能被一些特殊手段摧毀，就比如現在的妖狐獸X。
這樣瘋狂的殺戮意志可能會跟隨妖狐獸X的死去，一起回到卡牌之中，感染其中的本源。
“妖狐獸X的理智跟不上殺戮情緒的感染，我需要用我的精神力替它承擔大部分壓力。”
想到這裡，李銘放開對殺戮意志的抵抗，任由其侵犯自己，同時取消本源卡牌對精與氣的加持，全部用來增幅神。
癲狂……殺戮……永無止境，但卻無法徹底異化他的意志，就像一盆血色的水倒入大海之中，轉瞬間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無視殺戮意志的他觀察著妖狐獸X的精神世界，發現原本一片殷紅的世界開始一點點變得正常起來。
李銘沒有急著撤回精神力，而是等到妖狐獸X的精神空間徹底恢復正常，才打算撤回精神力。
“咦，精神空間是不是變大了一點點？”
在本源歸一加持下擁有過目不忘能力的少年不覺得自己會感知出錯。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殺戮意志的長時間折磨能夠提升數碼獸靈智，完善數碼獸的靈魂。
“這是符文脈絡的影響？還是普通召喚獸也能獲得這種成長？”
李銘一邊撤出精神力，一邊在心裡思索著負面情緒對召喚獸靈智的影響。
“算了，沒有對照組，想不明白，而且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在他撤出精神力不久，妖狐獸X也從殺戮意志中解脫出來。
它回頭看了眼還在閉眼沉思的李銘，再看看被兩個同伴分別斬去兩個鬼身的林良俊，最終還是沒有急著繼續上前對敵。
卡師是召喚獸的一切，對它們數碼獸而言更是如此。
退出思索狀態，李銘感受著腦海中不斷被稀釋的殺意，不再理會，睜開雙眼。
少年一睜開雙眸，就發現一雙妖媚的狐狸眼正盯著自己。
“不用擔心，我沒事，去幫十四和女巫吧。”
妖狐獸X點了點頭，身上妖氣向四處彌散開來，隨後消失在了原地。
“不管負面情緒力量能不能增加召喚獸的靈智，我的數碼獸們不需要動用這種兇險的方法，它們不需要。”
為了一點點靈智去折磨自己數碼獸，李銘覺得自己做不來這種事情。
不過如果負面情緒的折磨真能提升召喚獸的靈智，他覺得數千年來，不可能只有他一人發現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