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愛相殺的兩個少年
“隆慶，沒聽說過，就算世間真的有天才，那也絕對不在西陵，而在知守觀，而且是個女的…”
舊書樓層上一胖一瘦的兩個少年相對而坐，娓娓而談。
“那我林大哥呢？”
陳皮皮收起了笑容，一臉恭謹又羨慕的說道：“如果算上十二師兄這種怪物的話，那葉紅魚便不算天才了。”
而後又瞅著寧缺打量著，面露嫌棄：“真不知道我十二師兄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厚顏無恥，無賴至極，品行不端…”
寧缺聞言惱火得很：“你這死胖子，有你這麼說話傷我心的嗎！剛剛我還答應以後幫你教育葉紅魚。”
陳皮皮瞬間用嘴皮上翹眼睛翻白告訴他，不信…
“話說回來，知命境界到底有多強？我林大哥有多強？”
陳皮皮嚼了一顆堅果悠悠說道：“你一個不惑境界的小修士，看個書都費勁，二師兄，十二師兄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寧缺聞言一怔：“你這什麼話，看一眼就死，不等於沒說嗎。你不是知命境天才嘛，要不露一手讓我瞻仰一下天才的風采。”
陳皮皮咬著牙，怏怏直指：“我舉世矚目的天才人物，世間無數修士仰慕的存在，給你當街頭表演啊！”
“不露就不露，反正我明天就能看到。還有從明天早上開始我要給林大哥送早餐，你得帶我上山…”寧缺賤賤的說著。
陳皮皮用鼻子吭聲冷笑“看個屁，想得美。憑什麼！你不找書童，竟敢讓本天才引路”
寧缺一副無所謂的說道“我還不想送呢？愛帶不帶，我又不認識哪個書童，反正早上我拿著蟹黃粥到這前後山交界處走一趟就是，進不了我就自個吃了。”
陳皮皮怨聲載道“我也要…”
“想得美！”寧缺接道。
“你今天帶著十二師兄的狗咬了術科的學子？寧缺你真夠小氣的，他們不待見你，你就報復他們。”陳皮皮笑著嘲諷道。
“你怎麼知道？”寧缺有點慌亂。
“我知道你們今天去了必勝居，書院裡你的同窗那麼多人受傷了，你沒事，而且那條狗剛好我認識…”
陳皮皮聲音越發的低，想來是這些年來被狗子追的造成了些許陰影。
“原本是針對西陵那群盛氣凌人的傢伙，尤其是那隆慶皇子目空一切的樣子著實令人不喜。
這不是為了避嫌嗎，我才剛剛踏入修行，哪有直面的底氣，迫不得已啊。”寧缺辯解著。
陳皮皮一臉鄙視。“無恥，寧缺你不僅小氣還無恥”
寧缺露出一副憤懣樣子：“你家師兄為了幫我出氣，狗都借給我了，枉我當你好兄弟，你盡數落我。我一個小角色，哪有你們這些天才人物行事幹練，還有我告訴你，你家師兄讓我有事就找你，我這個二層樓考核你得幫我。”
“你真夠無賴，我通天丸都給你吃了，你還要怎樣！你可別忽悠我了，十二師兄要是真有這心思，早就告訴你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輕鬆過關。”
陳皮皮傲嬌的表露出他的聰明。
……
深夜寧缺從舊書樓裡出來，一切都是那樣安靜。夜色寂寥地籠罩在書院的土地上，少許的燈火，地面的投影漆黑幽長。
此刻沒有城裡的嘈雜聲，沒有學子的踏步聲，喧鬧聲。一切都是那麼怡然靜好。
書院是個不會令他心生膽顫的地方，寧缺今晚的心跟著平靜起來，聆聽著書院裡自然的旋律。
聽著風兒吹動草坪，沙沙的小調是多麼引人入勝。
聽著那些林草深處昆蟲的嘶鳴，斷續的節奏是多麼舒心愜意。
回到臨四十七巷老筆齋中，寧缺遲遲未能入睡，或許他不想就這麼結束今天，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回顧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必勝居里書院學子的淡漠避浼，他可以不屑，隆慶那銳利如寒霜般的目光，眼眸裡盡顯一副傲世輕物，鄙夷不屑的樣子，他也可以不顧。
但是隆慶觸及到他家的小侍女，寧缺很不喜歡。遺憾的是現在還沒有與之正面對抗的信心，要不然得親自教他做人。
思緒至此旋即暢快起來了，面露淺笑：“什麼狗屁西陵天才還不是一樣被狗咬。”念此他做了一個決定，以後上山都得帶只燒雞……
平靜的眼眸裡透露出對美好未來的絲絲期盼…
書院裡有知命天才陳皮皮的答疑解惑，大修士老鄉的指路扶持，又將要拜符道大家顏瑟為師，不禁暗想：“難道我真的是天命之子。”
頓時生出進入書院二層樓強大的渴望，如果再能拜入那個世間最強人的門下。
那麼西陵天才隆慶，那麼道門天才葉紅魚，…“哈哈，哈哈……”
桑桑坐在床邊盯著他的臉頰，握著他的手微微用力，“少爺，不好！少爺傻了！”
寧缺很興奮“少爺我馬上就要崛起了，註定要登上更高的山峰，看到更多的風光，我們好日子在後頭呢！”
桑桑微黑的小臉上掛著勉強又真摯的笑容。“少爺你不會被人騙了吧…”
“好好說話。”寧缺一陣無奈。
次日清晨陳皮皮帶著寧缺上了後山。林長安隔著窗臺看著遠處笑罵互懟的兩人，不禁感想不愧是命中註定的一對基友。
“寧缺雖然你給我帶了蟹黃粥，我還是要說你，你這諂媚樣我真見不得，我舉世無雙的天才真羞於與你為伍，送只雞就算了，還什麼叫，狗兄，往後的日子裡多多關照！”陳皮皮滿臉鄙視嫌棄。
寧缺也是鄙視回懟著“我聽說你也被它咬過，還老跟我臭顯擺，說自己是舉世無雙的知命境界大天才，你都打不過一條狗。”
兩人嬉笑怒罵，氣喘吁吁來到了向崖坪旁的樓屋裡，寧缺露著一張笑容極為真誠的臉，將他昂貴的蟹黃粥靜靜地放在桌子上。
然後兩人極認真地雙手一揖，行了個禮。兩人看向林長安同時開口。
陳皮皮嬌怨說著：“十二師兄，你看這無恥的樣，你怎麼會看中他啊！”
寧缺誠懇說著：“大哥，你是要帶我去哪看不一樣的風景！”
林長安撇了一眼他倆笑著說道“寧缺以後出去行走，留意留意給我家皮皮找個媳婦。”
“十二師兄”陳皮皮一臉傲嬌。
“好的”寧缺接道。
“行了，一對基友！寧缺臉皮厚的很受姑娘們待見的。”
陳皮皮一臉愕然，寧缺一臉無語。
“吃完這碗蟹黃粥，就去南晉。”
“南晉！南晉離唐國將近萬里，怎麼去？明天就是登二層樓的日子。”寧缺思索著一分疑惑，一分悸動。
“十二師兄，無距境界能帶人跨越萬里空間嗎？”陳皮皮也是疑惑，他閱遍道家典籍，未有記載過……
林長安端著蟹黃粥吞了一小半碗，微笑著回道：“無距境能不能辦到，你要問大師兄，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