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扶腰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一雙眼閃爍，盯著那群修女還想找些藉口。
不等他開口，一股香風撲面而來，手臂感到柔軟，女鬼已經把手搭在他的臂彎處，依偎在他肩頭，抬起小臉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我們回家吧。”
林一嘴角微微抽動，帶有幾分苦澀沙啞的道：“好...”
在女鬼貼近他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唯有嘴巴還能說上幾句。
他沒忘記到這來的目的：“那群修女...”
“好啦，奴家知道啦，送回小鎮上，郎君就放心吧。”
女鬼搖晃著他的手臂，嘟著小嘴，撒著嬌，聲音軟軟糯糯。
下一秒，聲音瞬間冰冷起來，如寒風刺骨般：“來人！”
“大人，大人，我在，我在，小的黃二”
一隻接近成人大小的黃鼠狼連忙爬出來，連頭也不敢抬起，伏臥在地上。
黃鼠狼一出來，就散發著騷臭味，惹得女鬼直皺眉。
聽到名字後難得詢問：“黃大是你什麼人？”
“大人，那是小的太奶。”
“哦，那小娃娃的後代啊，那麼膽小。”
“是...是...”
聽到稱自己太奶為小娃娃，黃二苦不堪言，更不敢反駁，女鬼出現的一瞬間它就嚇尿了，若是小精怪還好，如今越是修煉，越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強大。
“行了，把這群人送鎮上。”
女鬼著急的擺擺手，領著絕望的林一往深林而去...
這一夜，墨林無比的安靜，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
林中，坐落著一間小屋，屋內不大，擺著一副大紅金邊棺材，還有一張竹床。
卯時
林中唯唯諾諾的公雞才敢傳出叫聲。
聽到雞鳴聲，林一睜開疲憊的雙眼，目光空洞的看著屋頂，殘留的月光照在臉上襯出一片蒼白。
他持續好一會才緩過來，眼中恢復些許神色，看向身旁，女鬼早已離開，只留下一片狼藉。
坐起身來，一股劇痛感從腰部傳來，彷彿被噶腰子一般。
這是後遺症，哪怕有過數次經歷的他一時也難以忍受，緊緊捂住。
暗暗發誓，下次他一定要掌握主動權，主要是這竹床有點涼，不能老躺著。
他得儘快離開，天要亮了，伸手往床尾的衣服抓去，到手只剩下幾縷布片，好在他有準備，拿起包裡的衣裳穿上。
捂著腰，走出小屋，挑了條回鎮最近的路，藉著身上女鬼殘留的氣息，在林子裡橫行霸道。
...
鎮上一大早熱熱鬧鬧，林一抄小道，剛到門口，就瞧見一隻小殭屍戴著竹笠，雙手撐在下巴，依靠在窗邊朝外探頭。
他加快步伐，按在小寶斗笠上，將它按回窗內：“當心點，也不怕人看到。”
這是師傅多年前帶回來的小殭屍小寶，一直養在屋裡，等他走進屋內才發現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轉頭問低著頭看腳的小寶：
“師傅師弟呢？”
“咿咿咿”
小寶指指外頭，站立像樹一樣筆直，又裝作張牙舞爪的模樣，最後手指化為劍刺向自己，倒地不起。
多年的生活，林一一看就明白：“他們去香蕉園抓鬼了？”
小寶從地上彈起來點點頭，然後委屈的靠過來，剛想抓著他的衣袖撒嬌，頓時身後的辮子翹起來，雙眼瞪大，爬進桌下躲了起來，雙眼恐懼的看著林一。
“呃...味道還沒消。”林一看小寶這行為就知曉，臉上有些尷尬，但這也不是洗澡能解決的。
看著委屈的小寶遠遠問道：“怎麼了？想吃西紅柿了？”
小寶抱著桌腿搖搖頭，委屈的從身後拿出一團布開啟來，裡頭是散落的銅錢和紅繩，隱約還能看出是一把劍。
“沒事。。。”
林一熟練的伸手拿過來，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小寶長期與他們生活在一起，學的古靈精怪的，哪怕是定身符都定不住它，加上一直被關在屋內，他們出門時，唯一的玩伴就只有師傅供奉的金錢劍了。
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在屋內鬥智鬥勇，金錢劍經常被整自閉，自斷開來。
找了條紅繩，將金錢劍重新恢復擺在神桌上，警告：“以後別亂胡鬧了，傷到自己怎麼辦？”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外面的門被開啟了。
兩個身形一前一後蹦躂著跑進來，頭頂蘑菇頭，見到站在中央的林一，連忙停下腳步，恭敬的喊聲：“師兄。”
林一微微點頭，目光投向兩人身後，一個留著小鬍子，身穿黃色道袍的男人走進來，他面色嚴肅微微彎腰：
“師傅。”
九叔彷彿感知到什麼，皺眉詢問起來：“嗯，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是討封的田鼠，已經有些氣候，過了界，已經斬殺。”
林一沒有細說，這本不是什麼大事，目光看著九叔，其實他所處的世界並不是九叔大世界，而是一個平行世界，外面也沒有什麼清朝，民國，而是許多莫名的詭異國度與種族，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九叔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嗯。”
林一辦事他放心，九叔說完，坐到神桌旁拿起銅製旱菸杆子，小寶乖巧的過來替他點上。
秋生貼過身來，面帶誇張，手舞足蹈的描述：“哎，師兄，今天我們去香蕉園，那女鬼，嘖嘖嘖，那身段，我差點就親上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你早被那女鬼弄死了！”
文才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揭穿秋生。
“你胡說，還不是你把鏡子弄壞了！”
“你才胡說，大晚上的想什麼春。”
“找打！”
兩人說著說著動起手來，圍著他打鬧著，時不時碰到他身上，不知誰的手肘撞到他身上，啥好是腰部，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下吸引了三人的目光，九叔面帶古怪，兩人也不再打鬧，秋生關心的問：
“師兄，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被精怪傷到了？臉色為什麼那麼白？”
“嘶！師兄！你脖子上好多紅印子！”眼尖的文才接著燭光才發現問題。
秋生一聽，這還得了，上手揭開他的領子：“胸口還有抓痕！！”
“真受傷了？”
兩人上下其手，翻弄著他，企圖找到更多他受傷的痕跡。
林一連忙攔下兩人的手，這事他不知該如何向兩位童男解釋，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句來。
“行了！人都在這了，能有什麼事？都這個時間了，還不去睡覺，明天午時跟你們師兄去長長見識，整天就知道玩玩玩，沒個正行！”
九叔呵斥兩人為他解了圍，秋生兩人蔫著頭往後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