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破碎虛空！
聶人王乍看若無其事。
實則其五內早已被大風雲爪無匹勁道所傷，情況絕不比長生不死之神好。
長生不死之神可並不知道聶人王虛實。
他只知道，他……受傷了！
多少年了，他已不記得受傷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今日，拜聶人王所賜，終於讓他回味一番！
“聶人王，你的確很強，沒想到本座經過一番閉關，實力大增的情況下，卻還是棋差一著。”
“這讓本座覺得自己這兩百多年來，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長生不死之神雖然語氣異常平靜，但卻目現赤紅之色，咬牙切齒，整個人微微顫抖，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瀰漫逸散。
這位打破了步氏神族四十大限之天才，確係天才無疑。
二十歲前，所有武功已是無一不精，年紀輕輕已臻天下第一。
三十歲前，更是已然遍閱天下群書，精通佛、道、儒甚至百家之學，更甚者，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奇門遁甲，他亦無一不精，無所不能。
……
他事事第一的程度，甚至更甚於第一邪皇。
太多的第一，早已塑造了他自視甚高、自命不凡的倨傲性格。
所以他接受不了有人和他並列，所以他當年才會狠下心來暗害妻子步白素貞。
他更接受不了失敗。
聶人王夷滅無雙城的壯舉，令他感到了莫大威脅。
為了不讓自己失敗，所以他才閉關謀求變得更強。
可是如今，儘管他的實力已遠勝從前，但有句話似乎說得對：怕什麼就來什麼。
他，真的敗了。
堂堂凌駕眾生之上、貴為不死不滅之神的他，居然敗給了區區一介凡人！
而且，還是一個習武至今不過僅二十多年的凡人！
他不信！
他憤怒！
他瘋狂！
他……暴走了！
不，我還沒有敗！
只要我還沒死，我就還能戰！
“聶人王，你別得意，只有活著的人，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去死吧——”
“渾天四絕之混元無量！！！”
霎時間，天地變色，風雲變幻！
混元無量，威力更在大風雲爪之上，乃是一門足以與魔主步白素貞的歸元無極媲美之絕世奇招！
早在閉關之時，長生不死之神不僅成功將四氣合一，創出大風雲爪，更還繼魔主步白素貞之後，第二個悟出了摩訶無量真正奧義——
魔主步白素貞是為歸元無極。
他則是混元無量！
不同於歸元無極施展之後，並不會有後遺症。
混元無量，卻是以燃燒壽元為代價，方能盡顯威力。
長生不死之神自詡長生不死，但終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死，這從他不斷衰老的現象便可見一斑。
於他而言，生命，仍是寶貴的。
這便是為什麼他不一開始就祭出此招的原因。
但是，此時此刻，在大風雲爪不能建功的情況下，縱使要縮減壽命，說不得也要豁出去了。
他是神，高高在上的神！
他不能輸！
燃燒壽元之餘，他還將體內殘餘功力催至頂峰。
二者結合之下，竟爆發出堪比全盛之時的驚世功力！
在這股力量加持下，混元無量在長生不死之神雙手掌心之間飛快膨脹，蓄勢速度遠比當初魔主步白素貞之歸元無極快上不知多少倍！
堪稱……瞬發！
一顆猶如熾日般之能量球，自他雙掌平推而出，蘊含了似可天崩地裂的可怕破壞力，以雷霆萬鈞之勢轟向聶人王。
長生不死之神出招之快，聶人王根本來不及施展傾城之戀後發制人。
萬幸還有亡羊補牢的機會，混元無量來勢雖洶，卻不致瞬間殺至。
千鈞一髮之際，聶人王看似不動，實則刀已劃過虛空。
傾城之戀，再度現世。
——既然不能阻止，那麼唯有阻擊！
不同於滅無雙城、敗魔主步白素貞那時，此刻的傾城之戀，因五百年冰火玄罡之加持，爆發出空前強大的威勢。
不僅破碎虛空，而且虛空裂縫還越張越大。
看上去，就像虛空之中睜開了一隻巨大的黑色獨目，又恍若一輪黑色大日降世似要滅絕人間一切！
虛空之中，更有一股強大吸力自生，這是一種連整座大山都能拔地而起的恐怖力量！
虛空破碎黑洞呈現……
吸力足可吞食天地……
見此情景，長生不死之神為之駭然。
這是什麼武功！？
這股力量意境，竟已可比得上他的殺招混元無量了！？
就像刀若夠快，便能夠瞬間斷流，但很快便又會再度續流。
聶人王傾城之戀施展過後，體內藍槽瞬間清空，這相當於“斷流”。
太極摩訶無量生生不息輸送、轉化內氣為冰火玄罡，則是“續流”。
唯是“續流”再怎麼快，亦需要數息時間回覆。
然而傾城之戀一經施展，不分敵我。
強大吸力不僅致使混元無量偏離攻擊軌道、將其吸攝入內，就連聶人王亦無法避免。
根本連“數息”的工夫都不給他！
本就有傷在身的他，此時更是虛弱已極，實在無力抵抗。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雪飲刀被黑洞吸力一起吸了進去……
幾乎就是聶人王被吸入黑洞的瞬間，同樣完全消耗一身功力而虛弱至極的長生不死之神，亦是緊跟其後。
消失之前，一張老臉仍掛著驚駭與茫然之情……
“不！！！……”
不知多久後，塵埃皆落定，黑洞終閉合。
天地復清明，天絕囚崖依舊罡風陣陣如幽魂怒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萬丈深谷之下，那一片慘遭聶人王所摧毀的密林之內，在搜神宮入口之處，這時有一大一小兩條人影一躍而出。
小的被大的抱在懷裡，仍未醒轉，正是雪緣。
大的自然則是神母。
她細細感知，發現那兩股即便在地底搜神宮時都能清晰感受得到的恐怖氣息，此時皆已消失不見。
“同歸於盡了嗎……”
再三確認後，便是興奮與激動。
聶人王是生是死，她並不關心。
但是長生不死之神的死，卻是令她頗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感。
“素貞，神已經死了，你在九泉之下，亦可以安心了……”
“誰說神死了？”驀地，一個充滿孤傲的聲音從神母身後的幽暗通道內傳來。
神母臉色一變，不禁扭頭看去。
這一看，驚恐與震駭之色爬滿了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