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罪有應得
“拜見武司大人！”
一些其他家族的人立刻回過神，連忙朝周虎的兄長周龍作禮。
其他百姓隨之而呼。
葉正天微微閉目。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
“難怪周家敢堂而皇之與我葉家搶奪字畫市場，難怪城主這般偏袒周家。”
“原來，周家出了個武司！”
葉正天呢喃自語，整個人卻在這時倏的蒼老了數歲。
那可是盛陽郡的官兒。
區區小小的江城世家，如何與之抗衡？
周龍一言不發，臉色無波無瀾，但那眼底的悲傷，卻難以遮掩。
“來人，將涯兒抬下去，厚葬。”
周龍深吸了口氣，方才緩緩轉身：“城主大人，請宣佈決鬥結果吧。”
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城主點頭，旋即大喝：“我宣佈，此次決鬥的勝者，葉家牧淵！”
現場不見喝彩。
甚至葉家這邊都沒有多少喜色。
唯獨牧淵負手淡立於臺上，衣袂飄飄，神色從容。
“哈哈，姓牧的，你完了！敢殺涯公子，武司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完了！哈哈哈……”
丁紅原本慘白的臉因為周龍的出現，重新變得紅潤起來。
她情緒激動，囂張大呼。
旁邊不遠處的沈適亦是一臉玩味。
牧淵漠然地看向丁紅，旋即開口道：“城主大人，既然我贏了決鬥，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先前這些人，是在汙衊我？潑我髒水？”
“是。”
城主輕輕點頭。
丁紅笑容瞬間消失。
“那好，請按雲天國律法行刑吧。”
牧淵平靜道。
“啊？”
丁紅嚇得哆嗦起來，連忙看向周賢，顫道：“賢公子，你……你要救我啊……”
“我救你麻個比！”
周賢氣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丁紅重重摔倒在地。
周賢氣的衝上去又踹了幾腳。
周涯身死，他本就滿心怨怒，又如何會在意丁紅跟聞人柔？
“來人，拔了她舌頭！”
周賢吼道。
兩邊甲士立刻上前。
“不……不要啊！”
丁紅急忙跪在地上，朝牧淵磕頭：“牧少，我知道錯了，是我鬼迷心竅，聽信了我女兒的話，你要拔就拔我女兒的，留我條舌頭吧！”
“娘？”
聞人柔呆愣住了。
“你這死丫頭！牧少這種人中龍鳳你不愛，偏要找什麼鬼林辰！這下好了！千錯萬錯，都是你自己的錯！你是我女兒，理應替我受刑！”
丁紅破口大罵，隨後又不住朝牧淵磕頭。
地磚都磕得砰砰響。
聞人柔怔怔看著丁紅，臉上毫無血色。
片刻後，她突然露出了悽慘悲涼的笑容，眸間閃爍著淚花。
“牧淵，真沒想到，我會輸的……這麼徹底。”
她朝牧淵望去，眼裡已不見任何光彩。
心在此刻都已經死了。
“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聞人柔低聲呢喃著，像是在懺悔，但更多的恐怕只有後悔。
突然。
她抬起手，朝嘴裡刺入兩指，繼而一扯。
哧啦。
半截子猩紅的舌頭被她掐在指尖。
她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昏死過去。
現場人為之一顫。
有人唏噓，有人搖頭。
“好，好……”
丁紅大喜，跪爬到牧淵身前，急道：“牧少，我女兒罪有應得，這回您可以饒過我了吧？”
“那怎麼行？”
牧淵搖頭淡道：“我寧願饒過十惡不赦的壞人，也不會饒恕豬狗不如的畜生。”
說罷，他抬腳一踹。
丁紅翻滾出去，還未起身，便被兩名甲士架住，指探入口，一扯……
哧啦！
幾乎整根舌頭都被扯了出來。
丁紅雙眼一翻，當場昏死。
“抬走。”
城主皺眉揮手，身旁的人將丁紅抬離了現場。
生死決鬥，落下帷幕。
現場圍觀群眾也開始稀稀拉拉退場。
“先回去。”
葉正天凝聲沉道，準備帶人拜別城主撤離。
可在這時，周龍突然出了聲。
“且慢！”
所有人步伐一滯。
只見周龍負手朝鬥臺走去。
登上之後，他向城主拱手。
城主點頭示意。
周龍才出了聲：“諸位，我奉郡守大人之命，來江城收購一批物資，郡里正在擴編府兵，急需修煉資源，諸位都是江城望族，若有多餘資源，價格公道，一切以雲天國律法為準，絕不強買強賣！”
人們面面相覷。
“周武司，不知郡守大人需要何物資？”張家的家主拱手詢問。
“郡裡需要一片靈樹林，張家這邊，可有多餘？”
“這……”張家家主愣了。
他們張家的確有一片靈樹林，但那是張家的依仗，哪能輕易賣出？
周龍眼眉一挑：“怎麼？張家主似乎不願為盛陽郡的發展做貢獻？既如此，本武司也不強求！”
“不不不，武司大人誤會了……既為盛陽郡出力，我張家義不容辭……”
張家主欲哭無淚。
“這就對了。”
周龍滿意地點點頭：“張家主放心便是，郡守大人有言在先，一定價格公道，絕不能強買強賣！”
張家主一愣：“那不知郡守大人那邊的報價是……”
周龍伸出一根手指。
張家主呆愣了：“十萬下品靈石？”
“非也。”
“一萬…也成…”
“盛陽郡最近財政吃緊，此次任務，郡守大人並未批太多款項，這塊靈樹林，我只能出到一百塊下品靈石。”
“一百塊？”
“你可以不賣。”
周龍聲音冷了幾分。
“賣，我賣……”
張家主幾欲滴血，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子。
草！
其他家族的負責人心中破口大罵。
這他媽不是強買強賣，還能是什麼？
奈何周龍打著郡守的名號，誰敢反駁？
“目下還缺藥園、靈池……”
解決完張家，周龍繼續開始點名。
幾乎江城叫得上名號的家族都被周龍薅了一遍。
誰也逃不脫大出血。
葉正天臉色凝沉，一言不發。
直到周龍將目光朝他看來。
“葉家主。”
葉家眾人頓覺壓力倍增。
葉正天深吸了口氣，已經做好了割肉放血的打算。
周龍淡道：“郡守大人擴充府兵，目前急缺法寶武器。”
葉正天沉默片刻，道：“我葉家，可以出讓鐵匠坊……”
周龍連連搖頭：“葉家主，方才我已經在劉家主那買了一間鐵匠坊，目前，郡守大人那缺一座靈礦，我看你們葉家手中的‘墨雲靈礦’很是合適，馬上立字據，辦手續吧。”
“什麼？墨雲靈礦？”
葉家人大駭。
葉正天沉聲道：“武司大人，墨雲靈礦是我葉家命脈，恐難從命。”
葉家鐵匠鋪、字畫坊都依賴於墨雲靈礦，一旦賣了，葉家相當於是自斷命根。
周龍臉色一冷：“葉家主，這一切都是為了盛陽郡的發展，其他世家都奉獻了，怎就你葉家搞特殊，難道你要忤逆郡守大人？”
聲音墜地，四周目光全部凝聚於葉正天的身上。
葉正天神情凝重，雙拳緊攥。
良久，才沉聲道：“周武司，能否……給葉某幾天時間考慮？”
“最多三天，三天後，我便要向郡守大人覆命，希望你們葉家，別惹郡守大人不開心，不然這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周龍說完，淡淡看了眼牧淵，轉身領著周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