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太荒唐了
勘九郎已經不止一次的從手鞠嘴裡聽見這個名字。
高崎這個名字，聽上去像是個男生。
這個男生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讓姐姐這麼上心。
勘九郎能明顯感覺到，這幾天時間長，手鞠對高崎的關心程度，甚至超越對他和我愛羅。
這令勘九郎心裡很不平衡。
他下樓，回到餐桌前，卻發現，餐桌邊，只有羅砂和海老藏還在坐著用餐，千代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離開了。
“手鞠不願意去給我愛羅送便當嗎？”羅砂見勘九郎獨自一人下樓，開口問道。
“她不來。”
勘九郎回到他的座位上，端起飯碗，巴拉一口飯，沒好氣道：“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是那個叫高崎的傢伙，根本就不關心我和弟弟。”
羅砂笑了笑。
他倒是沒有勘九郎那麼生氣，畢竟他經歷的事情，比勘九郎多得多。
手鞠應該是青春期到了，進入叛逆期。
一般男生進入叛逆期的表現是變得喜歡好勇鬥狠，特別希望別人認可自己，迫切想要透過變強證明自己，這很符合手鞠剛剛在飯桌上的表現。
畢竟，按照手鞠剛剛在飯桌上的言論來看，手鞠妄想未來透過她個人的力量，壓制住我愛羅體內的尾獸。
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往往發生在進入青春期的男孩子身上。
手鞠的個性很要強，和男孩子的性格很像，所以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至於手鞠為什麼要尋找那個叫高崎的傢伙，羅砂也能理解：“你姐姐現在身體快速發育，進入青春期，難免會對異性感到好奇，她應該是想戀愛了。”
“姐姐有戀愛的念頭？”
勘九郎沒有喜歡的女生，現在的他，還不理解戀愛是什麼意思。
但手鞠曾經帶他在錄影廳裡，看過一些女生喜歡看的，純情的愛情碟片，大概知道戀愛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姐姐喜歡那個叫高崎的男生？”
勘九郎眉頭跳動一下，心底感到一絲不悅。
“應該是這個意思。”羅砂笑道。
勘九郎接著問：“姐姐想和那個男生結婚？”
羅砂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他搖頭：“結婚的事太遙遠，況且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並不是你姐姐可以做主的，還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勘九郎的這番話，算是給羅砂提個醒。
戀愛可以談，但是結婚可不是兒戲。
他是第四代風影，手鞠作為他的女兒，配得上忍界任何一個世家大族。
反過來說，也只有忍界的世家大族，才配得上她女兒。
如果那個叫高崎的傢伙，僅僅只是平民家庭，連以後娶她女兒的結納金都支付不了，還怎麼給她女兒幸福，更別說給他以後的孫子一個條件優渥的成長環境。
先前手鞠讓他調查高崎的情報，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他要專心佈置幾個月後對木葉的進攻事宜。
現在，他忽然覺得，那個叫高崎的傢伙，似乎比他想得重要一些。
手鞠的個性，一向要強。
能夠被手鞠喜歡的男生，實力應該不會差，就算還在忍者學院讀書，也一定是忍者學院裡成績名列前茅的天才學生，絕不可能會是吊車尾。
羅砂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
看來，他確實應該在高崎身上花點心思，儘快蒐集到與高崎有關的情報。
不單單是高崎的天賦，實力。
最重要的是，高崎的家勢背景，配不配得上他的女兒。
“父親大人，我很討厭那個叫高崎的傢伙，我覺得他搶走了姐姐原本對我和我愛羅的關心。”
勘九郎從餐櫃上拿出個便當盒子，把餐盤裡的菜，一份份的往便當盒裡裝：“往常給我愛羅帶便當的事，通常是姐姐做，現在卻輪到我來做。”
羅砂笑幾聲，沒有說話。
在他眼裡，勘九郎就是一個孩子。
即便再過十年，勘九郎長大後，有自己的家庭，甚至在忍界取得很大的成就，他依然會認為勘九郎就是一個孩子。
畢竟，父母看待自己孩子的目光，永遠都不會變。
勘九郎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現在已經能控制烏鴉，黑蟻，以及山椒魚這三具傀儡，等千代婆婆把我的傀儡術教導得更強一些，我一定要找那個叫高崎的傢伙決鬥，他如果連我都打不過的話，沒資格和手鞠在一起，我是不會認可他的。”
羅砂恩啊恩啊的點頭。
在自己家裡，他的神情不會像在外面那麼嚴肅，對待自己的孩子總是偏寵愛一些。
先不論那個叫高崎的傢伙實力如何。
至少高崎的存在，能激勵勘九郎努力上進，這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對了，千代婆婆今天怎麼也這麼早下桌了？”羅砂往身旁的空位看去。
那是千代婆婆原本坐著的位置。
手鞠上樓時，千代婆婆也放下碗筷回房間去了。
“她可能也是想戀愛了吧，這幾天對我說話都沒好臉色。”一旁還在慢條斯理用餐的海老藏不悅道。
羅砂聞言，哈哈大笑，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海老藏和千代這對姐弟在平靜的晚年生活裡鬧矛盾。
千代畢竟是他的長輩，對砂隱村的貢獻又很大，他對千代很尊重。
如果不是有難度特別高的任務，需要千代完成，平日裡，他都不會約束千代的生活。
……
此刻。
千代房間。
房門反鎖，窗簾緊閉。
她把日記本從意識空間裡拿出來，瀏覽一遍高崎寫的兩篇日記，嘆一口氣：“為什麼高崎在日記本上，寫過那麼多女人的名字，連手鞠的名字都寫過，卻唯獨沒有寫我的。”
“高崎既然連手鞠都認識，不應該沒聽過我的名號。”
千代起初發現這日記本時，並沒有當一回事。
甚至看見日記本上的第一篇內容，也沒有當一回事。
只覺得是一個色心大起的男孩，開的一個無聊的玩笑而已。
直到她發現，日記本可以隨著她的念頭，收入意識空間，她才感覺不對勁。
這種忍術，簡直超過她的認知。
哪怕是戰國時代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也做不到。
從那時起，千代開始研究日記本的奧妙。
看完高崎的第二篇日記，千代才發現，日記本里記錄的，那個叫雛田的小姑娘，也有日記本。
並且，雛田非常善於利用日記本的規則，刻意接近高崎，獲得額外獎勵。
增加10%的體力值。
當看見這個額外獎勵時，千代心跳砰砰砰的加速。
在其他人眼裡，體力值的增加，意味著體術的增強。
但是在千代眼裡，並不是那麼回事。
就年老體衰的她，體力遠遠大不如前，她並不指望自己還能便得多強，她只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一些。
她的孫子，到現在都下落不明，但她有種預感，她的孫子還沒死。
她希望她能活到，見到自己孫子的那一天。
而體力值的增加，意味著會有更好的身體素質，能讓她活得更久。
“也就是說，只要名字被高崎寫在日記裡，就有獲得獎勵的可能，被寫名字的次數越多，獲得的獎勵也就越多。”
這不僅僅是千代推測出來的，而是經過驗證的。
就在她獲得日記本的那天晚上，手鞠興奮的找到她，要求和她過過招。
當時的她，並未多在意。
畢竟她經常訓練手鞠和勘九郎姐弟倆。
那一場對手鞠的訓練，獲勝的當然是她。
問題是，她明顯感覺到，手鞠比之前更強。
尤其是查克拉量，比往常多……大概多出10%，這是千代透過以往陪手鞠對練的經驗判斷出來的。
忍術可以很快學會，查克拉量的增加，卻是極其緩慢的。
手鞠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大量增加查克拉。
千代當時就感覺不對勁，只不過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誇獎手鞠：“你變強了，手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變強的嗎，我明顯感覺你的查克拉量變多了。”
當時手鞠興奮得很，被她誇獎後，似乎下意識的想告訴她原因。
但是緊接著，手鞠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驚慌。
停頓好幾秒，手鞠才說：“都是透過刻苦訓練來的，也可能是我的忍術天賦現在才展現出來吧，總之，千代婆婆，我以後一定會變得很強！”
現在回想起來，千代愈發能肯定。
手鞠10%查克拉量的增加，一定是透過日記本的獎勵獲得的。
看上去，日記本獲得的獎勵，並非一成不變，而是多種多樣的。
有沒有可能，能讓她活得更久，或者讓她變得更年輕呢？
千代正這麼琢磨著，房門被敲響。
她把日記本收回意識空間，開啟房門，門外站著海老藏。
“千代，你到底在房間裡幹什麼，為什麼連窗簾都換上遮光的，大白天的，還把窗簾全部拉上。”海老藏往千代窗戶裡張望著。
“什麼事？”千代沒有回答海老藏的問題。
她現在的心思，都在研究日記本上。
海老藏憨憨直笑：“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散散步，我們往常吃完飯，不是都會一起散步消食嗎，這幾天，都是我獨自一人散步，實在是有點孤獨啊。”
“行吧。”千代點點頭。
海老藏畢竟是她唯一的親人，和她同樣一把年紀，既是她的弟弟，更像是她的老伴。
沒一會兒。
兩人溜達在砂隱村的街道上。
往常千代每和海老藏溜達到一個地方，都會絮絮叨叨的和海老藏聊一些曾經的回憶。
偏偏這一趟，千代什麼話也沒說，一副心思很重，心事很深的樣子。
和剛剛用餐時，手鞠的神情很像。
千代的神情，海老藏看在眼裡，他嘆口氣說道：“千代，你說過的，會陪著我一起度過晚年生活，你如果想找一個新的老伴，我會很不適應的。”
他是和千代從戰國時代活到現在的忍者，經歷過幾次忍界大戰，彼此依賴陪伴。
至少海老藏已經習慣千代陪伴在他身邊。
如果千代想找一個新的老伴，他會很不適應，也不同意。
“找個新的老伴？”千代停下步伐，先是一愣。
她明白海老藏的意思後，回過神來，搖頭笑道：“我一把年紀了，還找什麼老伴，我只盼望在我去世前，能見一次我的孫子赤砂之蠍而已。”
聞言。
海老藏心裡稍微放心一些。
問題是，千代最近幾天的神態，就和千代年輕時談戀愛的狀態一模一樣。
海老藏試探性的問：“你真的沒有想男人。”
想男人？
千代輕笑一聲，搖搖頭：“我哪會想什麼男人。”
她確實沒想男人，準確來說，她是在想一個男孩。
因為按照日記本上的內容推斷，高崎應該只是一個還沒從某個國家忍者學院畢業的男孩而已。
海老藏的擔心，在她眼裡，都是多餘的。
就算她喜歡高崎，想來一段黃昏戀，但她一把年紀，高崎肯定看不上她。
除非……
除非她可以接近高崎，讓高崎把她的名字也寫幾次在日記本上，然後透過日記本獲得某種可以讓她變年輕的獎勵。
她年輕時的容貌，絕對不輸手鞠，尤其是穿泳裝的時候。
否則當年初代風影也不會對她一見鍾情，與她陷入愛河，娶她為妻，和她產下子嗣。
“對了，海老藏，你當年負責村子的情報間諜工作，現在雖然退居二線，但你在各個國家依然擁有大量暗線吧？”千代似乎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是的，怎麼了。”
“要是讓你調查一個人的情報，對你來說，難度很大嗎？”
聞言。
海老藏精氣神彷彿一下子充足不少。
男人至死是少年，即便海老藏一大半年紀，也是希望被女人崇拜的。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現在唯一陪伴在他身邊的家人。
如果讓千代發覺，他現在還有能力，足夠讓千代崇拜，或許，他在千代眼裡，會變得更有魅力，而不至於像這幾天一樣，對他愛答不理的吧。
光是這麼想著，海老藏的身姿都變得挺拔一些：“你想調查誰的情報，儘管和我說，我雖然已經退居二線，蒐集情報的能力比不上情報部的那些人，但總歸還是不差的，只要是有名有姓的人，我都能幫你調查到……”
話還沒說完。
海老藏彷彿忽然意識到什麼，改口道：“你要我調查的人，不會是一個男人吧？”
“是男人。”
千代點頭：“準確來說，是一個男孩，叫高崎。”
說完。
雙手負在身後，慢悠悠的向前溜達。
海老藏步伐卻停下來。
“高崎？”
海老藏臉頰上因為衰老而下垂的肉，輕輕顫了顫。
這個名字，他有些熟悉。
不正是先前餐桌上，風影大人口中，被手鞠喜歡，並且手鞠想要迫切尋找的人嗎？
按照千代的說法，高崎只是一個男孩，年齡應該和手鞠相近，能被手鞠喜歡，從年齡上來說，倒是很匹配。
千代為什麼也要高崎的情報？
海老藏心頭忽然浮現出一絲危機感。
難道說，千代也喜歡那個叫高崎的傢伙？！
“不可能……這太荒唐了。”海老藏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