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是我沒有，口吐芬芳是它自學的
牛仔大叔臉色難看，他低著頭咬牙在想些什麼。
一番天人交戰後，大叔情緒漸漸鬆懈，好似在心裡放下了提著十幾年的大石頭。
許天恰到好處地將那張在教堂裡順走的照片推了過去。
大叔瞥了照片上慈祥的老教父和可愛的卡拉卡拉，嘆了口氣。
“肖恩……去見一見吧，肖恩變成這副模樣，全都是因為我。明明我回來就是為了贖罪，可一見到肖恩那個樣子，我就……害怕。它彷彿在詛咒我，憎恨著我。”
說完大叔重新低下了頭，神情寂寥。
風速狗小碎步跑到大叔身邊，“嗚嗚”地用頭蹭他。
果然犬類到了哪裡都是人類最衷心的夥伴啊，許天在心裡默默想著。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事情，開口說道：“大叔，我覺得肖恩在內心深處並不全都是怨恨你，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聞言大叔猛地抬頭，眼中閃著不可思議的目光，他一把抓住許天的衣角，顫抖著問道：“是……是肖恩告訴你的嗎？”
許天搖了搖頭：“我在你家的時候遇上了它，但它確確實實是瘋了。不過……為什麼它出現在你的家裡，很可能跟那個相簿有關。”
許天指了指大叔懷裡被視為珍寶的合照，“這幾年，肖恩很有可能經常去你家裡看那個相簿，地上凌亂的腳印絕對不是短時間內踩出來的。”
大叔怔怔地看著懷裡相簿上的美好回憶，眼角禁不住溼潤了起來。
相簿裡一群孩子天真爛漫的笑容是那麼耀眼，遠處老教父和肖恩就是這群孩子最好的陪伴者。
明明……可以一直這樣子的，自己明明會有更好的選擇，比如跟教父好好商量，而不是選擇不辭而別逃走。
可如今，這一切都消失了，老教父獨守山村最後孤獨死去，到死也沒有等到這群視為己出的孩子們回到山村。
也許老人家只是想再看他們一眼，再給他們做一頓飯。
肖恩最後的精神支柱崩塌，陪伴了它無數歲月的主人溘然長逝，再加上進化成阿羅拉地區嘎啦嘎啦導致的性格轉變，它從那時起開始慢慢的壞掉了。
說肖恩對這群“背叛者”完全沒有恨意，許天是不信的。
但若是說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倒也讓人無法接受。
許天給捕蟲青年一個眼神示意，而後站起身來向大叔伸出手。
“大叔，跟我們走一趟吧，肖恩還在等你，你還欠老教父一句抱歉。”
大叔抱著相簿在嗚咽，他淚眼婆娑點了點頭，伸出手跟許天握了握。
成了！
許天心裡一陣竊喜，在絞盡腦汁策劃的各種手段和話療下，這個內心充滿了矛盾的大叔終於肯邁出第一步了。
接下來就是……
許天望著窗外的月光，握著神清氣爽噴霧的手心沁滿了汗水。
能不能讓肖恩擺脫折磨，在此一舉了！
系統爸爸，你可千萬別出岔子啊！這東西可千萬得有用啊！
別整我啊！萬一這真的就是一瓶風油精，自己就要社會性死亡了啊！
許天在心裡瘋狂祈禱，就差給系統跪下磕頭了。
……
當大叔重新出現在村子口時，已經夜過大半了。
許天看著圖鑑上“3點05分”的時間，衝著捕蟲青年歉意一笑。
大半夜把人家拉過來太唐突了。
捕蟲青年卻是笑著揮了揮手，不怎麼介意。
“能解決困擾這個地區這麼長時間的鬼怪傳說，對我們引路人來講也是個好事。畢竟這條道路因為之前有人居住的緣故，野生精靈等級都不算太高。將村子解放出來，說不定還可以在這裡開一些旅行賓館供訓練家們使用。減少野外傷亡就是我們引路人的初衷啊！”
“確實是件好事。”許天點頭回道。
不出片刻，三人已經悄悄來到教堂之外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小精靈們都被各自的主人收了回去。
大叔看著打掃的一塵不染的臺階和跟記憶中如出一轍的爬山虎，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他聲音顫抖著跪在臺階上呢喃：“教父……我對不起你……”
許天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將他扶起來，嘆氣道：“這些話留到肖恩恢復理智後，你再跟老教父好好道歉吧，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將肖恩引出來……”
話沒說完，“砰”的一聲，比爾從精靈球裡炸出來，他自信滿滿拍著胸脯道：“駒刀！”（這種事情讓專業的來！）
捕蟲青年饒有興致地看著比爾，許天卻是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見比爾大步走到教堂大門前，牟足了勁，氣沉丹田大喝道：
“駒刀！駒刀！！”（你這隻骯髒的土撥鼠！宛如呆呆獸一樣空虛的大腦！見不得人的洞穴鬼怪！有本事就出來把本大爺的頭打爛！不然你爹今晚必種枇杷樹！）
“駒刀！”（你把你那床單子披好了，不然耿鬼見了你的臉，還以為在照鏡子吶！）
“駒刀！”（你刺耳的嗓音宛如大巖蛇分娩農用拖拉機時候的慘叫！不服？不服出來SOLO，爺怕你爺是瓜慫！）
“駒刀！”（孫賊，敲裡嗎！！！）
一通潑婦罵街給許天看傻了，捕蟲青年噗嗤一笑看著許天問道：“你教的？”
許天轉過頭去一本正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不認識它，這誰家的小精靈？趕緊領走！”
“吼！！”
一宣告顯充滿了憤怒的怒吼響徹整個教堂內外，大門“呼哧”一聲被撞開，一陣陰風襲向比爾！
肖恩發怒了！
“駒刀！”（淦！你還真來啊！）
比爾大驚失色，一刀劈出跟肖恩的骨棒對了一招後，借力後撤，連滾帶爬跑回了許天背後躲了起來。
它從許天腿後探出頭去，衝著披著白床單的肖恩做了個鬼臉。
肖恩又是一聲不甘的怒吼，而後繼續衝殺。
許天在心裡默默嚥了口唾沫，這股子不要命的架勢……難不成它聽懂了比爾的罵街？
“你們兩個先別動手！你們的精靈等級太高容易誤傷，在旁壓陣就好，我和比爾嘗試讓它冷靜下來！”
許天交代一句，一個側身拉著比爾躲過肖恩的衝撞。
捕蟲青年嚴肅地點了點頭，取出精靈球拋了出去：“就決定是你了，巨鉗螳螂！”
一陣紅光閃過，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巨鉗螳螂振翅懸浮在空中，矚目的紅色外骨骼硬殼成為了夜空中的焦點。
它盯著腳下正在纏鬥的兩隻小精靈問道。
“唧唧！”（我的敵人是哪個？這隻鬼系小精靈，還是這隻看起來讓人不爽的駒刀小兵？）
捕蟲青年聞言撓了撓頭，“你先待命，總之那個年輕人和駒刀小兵是我們的朋友。”
“唧唧！”（懂了！）
牛仔大叔也召喚出了具甲武者，具甲武者仔細注意著場上的局勢，做好了時刻衝上去構築盾牆的準備。
大叔看著癲狂的肖恩，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