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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輸液管的妙用

(彆著急,越看越有意思)

角落裡,三隻毛團似的小狗崽急得直打轉。

它們餓得哼哼唧唧,可一湊近母親,就被那股濃烈的花椒醋味嗆得直打噴嚏。

最小的那隻甚至打了個滾,委屈巴巴地望著徐峰。

“急什麼?輪到你們了。”徐峰笑著拎起最胖的那隻,小傢伙四爪騰空,驚慌地蹬著腿。

他動作麻利地把三隻狗崽依次按進藥水裡涮了涮,就像洗地瓜似的。

等撈出來時,三隻溼漉漉的小傢伙抖得像篩糠,身上的絨毛都貼在了粉嫩的皮膚上。

這下可好,一家子都散發著同樣的氣味。

小狗崽們終於能安心地拱進母親懷裡,吧嗒吧嗒地吮吸起來。

吃飽喝足後,四個毛茸茸的身影在火堆邊蜷成一團,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漸漸和柴火的噼啪聲混在了一起。

徐峰迴到地窨子,將燉得爛熟的熊掌往樹墩砧板上一放。

棕紅色的掌肉顫巍巍的,膠質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油光。

他撕下一塊塞進嘴裡,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那肥美的油脂彷彿順著喉嚨直往四肢百骸裡鑽,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難怪老輩人說頭回吃熊掌都得打個哆嗦。”徐峰咂摸著嘴裡的餘味,想起以前聽過的講究。

這熊掌的油脂不同尋常,吃下去就像有股熱氣要從每個毛孔往外冒似的。

他低頭看了看手掌,果然連指尖都泛著油光。

不過經他這番炮製,掌肉入口即化,半點腥羶不存。

桂皮的醇厚、花椒的辛香都滲進了肉裡,肥而不膩,倒比想象中可口得多。

徐峰就著烤得焦香的玉米餅,把剩下的小半隻熊掌吃得乾乾淨淨,連掌心的老繭都嚼得津津有味。

剩下的兩隻乾脆撈出來,下頓再吃。

吃飽喝足,他滿足地拍了拍肚子。

地窨子裡飄著淡淡的肉香,火塘裡的餘燼還泛著紅光。

三隻狗崽擠在母親肚皮下睡得正香,偶爾發出幾聲奶聲奶氣的哼唧。

徐峰往炕上一躺,窗外山風掠過樹梢的沙沙聲,漸漸和他的呼吸聲融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徐峰就帶著大斧頭和彈弓上山了,彈弓還是那個彈弓,猴皮筋沒有換。

這個他不著急,畢竟王德才還沒定了下之輸液管還要不要收回了。

徐峰今天不打算走遠,只在附近轉轉。

一來因為昨天“麵條”來過,他擔心對方會對大黃不利。

二來大黃身上的疥癬還需要連續清洗幾天,而且傍晚王德才要來給大黃掛藥水。

於是,徐峰就提著彈弓在地窨子兩邊的山上活動,小打小鬧地打些野味。

遇到兔子活動的草地或野雞刨食的地方,他就隨手下幾個簡單的套子。

徐峰心裡很清楚,眼下這處境,想幹大的根本不現實——要人沒人,要槍沒槍,就連獵狗都還是條沒長成的狗崽子。

那些中大型的獵物,現在也只能在腦子裡想想罷了。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琢磨怎麼搞錢、搞裝備。只有手裡有了硬傢伙,腰桿子才能真正硬起來。

徐峰心裡盤算著,雖然供銷社和土雜店裡的獵槍已經撤下櫃檯,公開售賣被叫停,但這並不意味著徹底斷了路子。

他清楚得很——現在離全面禁槍還有幾年時間,私下裡該流通的照樣流通。

大興安嶺這一帶買不到,不少人就往內蒙跑,那邊的獵槍生意一直做到八十年代末才被掐斷。

在這片廣袤的黑土地上,槍械的來源遠比明面上看到的複雜得多。

北邊邊境偶爾會有些“意外流失”的貨色,早年剿匪、墾荒時散落民間的老槍,老獵戶手裡有存貨,林場職工私下倒騰,甚至還有手巧的匠人自己攢出來的土造傢伙——真要找,門路多得是。

要是實在弄不到,還能琢磨著在秀山屯落戶,混個民兵噹噹。

這年頭民兵訓練用的56式半自動步槍雖然管控嚴格,但以他的本事,只要肯踏實待著,弄條槍使喚不算難事。畢竟這年頭,基層民兵組織正缺壯勞力,怕的不是你要槍,而是你連民兵都不願意當。

不過話說回來,真要走這條路,就得耐著性子熬資歷。

比起這個,他更傾向於先靠彈弓和套子攢點本錢,等機會找更硬氣的門路——畢竟自由自在的獵戶,可比被生產隊拴住的民兵自在多了。

傍晚時分,王德才踩著點來了地窨子。

徐峰剛打回來五隻灰狗子,正蹲在門前用鈍刀颳著皮毛上的油垢,旁邊還擱著一小筐新挖的野菜。

大黃蔫頭耷腦地趴在一旁,昨天捱過針,今天倒是識相,沒再衝王德才齜牙咧嘴。

“大爺,昨天用過的輸液管還用不,我把它收起來了!”徐峰問道。

“不用了,那玩意,要是給人用的消消毒還能用,給狗……用過的,還是算了吧!”王德才停頓了一下說道。

徐峰一聽王德才這麼說,立馬興奮地說道:“那正好,我彈弓還是腳踏車內胎做的皮子呢,改用輸液管可老畢了。”

王德才一聽此話,驚訝地說道:“你就是用自行內胎做成的彈弓打的灰狗子啊?”

徐峰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咋不早說呢,我那別的東西不多,輸液管還是有不少的。你要是用,隨時到我家裡去拿。”

說完王德才手腳麻利地給大黃掛上藥水,收拾完藥箱抬腳就要走,卻被徐峰一把拽住胳膊——

“大爺,今兒個您說什麼也得留下,嚐嚐我做的熊掌。”

徐峰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錢您不肯收,我也不強求了,咱們來日方長,以後慢慢處。不過這頓飯,您在哪吃不是吃?不如就留在這兒,保準我這熊掌味道特別些。”

“真的假的?你還會做飯啊?”

說完這老王頭就後悔了,他徐峰要是不會做飯,那在這山上不早就餓死了。

知道自己說錯話,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還會廚藝呢?”

“一會兒您就知道了!”徐峰說著就把王德才往地窨子里拉。

聽了這話,王德才也來了興趣,那能多吃一頓熊掌,放到誰那也不會拒絕,當即跟著徐峰進了地窨子。

他環顧四周,十平米的地窨子竟像被尺子量過般規整。

灶臺邊的柴火劈得長短一致,如列隊計程車兵般碼放整齊;夯實的泥地上連草屑都看不見,掃帚留下的紋路還清晰可辨。

炕頭的軍綠色被褥稜角分明,活脫脫是軍營裡走出來的豆腐塊,連摺疊的皺褶都透著股嚴整勁兒。

粗木鋸成的桌面上,搪瓷缸、肥皂盒排成筆直的線,牙刷毛齊刷刷朝同一方向傾倒。

土牆上掛著的工具按大小排列,斧頭、鐵鍬的木柄被摩挲得發亮,刃口在幽暗中閃著冷光。

王德才的指尖掠過灶臺邊沿——竟連一絲煤灰都沾不起來。

他忽然注意到,就連灶坑裡的餘燼都被攏成規整的圓錐,彷彿隨時準備迎接下一次燃燒。

“這哪是過日子,分明是在帶兵。”他捻著衣角暗想。

那些沉默的物件突然活了過來:摺疊的毛巾在報告,對齊的柴堆在報數,連炕沿磨光的包邊都像被檢閱的皮帶扣。

這個徐峰,怕是連呼吸都帶著口令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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