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龍逍遙
冬天的枝椏落滿雪，潔白的雪花也想不到自己能見到酷暑的炎熱，一道火焰軌跡劃過樹林上空，樹林下方就落起了雨。
銀髮黑衣的老者踱著步，跟在霍雨浩兩人身後，水滴落在他半米開外就被彈飛，精緻且優雅。
“雨浩，我們這樣不行，跑不掉的，那個人可能是個跟玄老一樣的超級鬥羅。”馬小桃全力運轉魂力，額頭開始滲出汗水。
“呵呵，超級鬥羅，我可不是。”
即使是在這種速度下，傳到霍雨浩耳邊的聲音依舊清晰。
“學姐停下來吧，前輩應該不想對我們動手。”
比超級鬥羅還強的只有極限鬥羅了，但這對於一環魂師和六環魂帝來說沒有區別。
“沒事，老頭子多運動一下，才有肚子吃烤魚嘛。”
“前輩，別逗我們兩個了，您既然沒有在小鎮直接對我們動手想必一定不是聖靈教的前輩吧。”霍雨浩試圖用言語引起對方的興趣。
“猜錯了，我就是聖靈教的供奉。”銀髮老者殺死了比賽。
“那您為什麼不對我們動手。”
馬小桃此時也有些困惑，聖靈教可是從老早之前就盯上了被邪火困擾的自己，一直叫嚷著要收自己為聖女，這也是為什麼把霍雨浩的訊息放出來後聖靈教來得這麼快。
“因為我也不喜歡聖靈教，而你們讓我想到了過去。”
“那就請聖靈教的前輩放過我們，不要再捉弄我們了。”
霍雨浩懷疑自己聽錯了，作為聖靈教的供奉光明正大的說自己不喜歡聖靈教，這裡怕不是交界地哦，反水比吃飯還經常。
“年輕人這麼著急幹嘛，陪我這個老頭子走走，我付了錢總得吃到烤魚吧，還有我叫龍逍遙，聖靈教的前輩怪難聽的。”
銀髮老人不知道從哪裡搬出了霍雨浩留在酒館門口的烤魚攤子，跟逃跑時一模一樣，就連烤到一半的魚都是如此。
“錢還在上面，快點烤吧。”
霍雨浩拍了拍馬小桃的手，讓她來控火，在這荒郊野外霍氏烤魚攤再次營業。
隨著香氣再次飄起，龍逍遙看著配合默契的兩人，回憶漸漸清晰，當初三人遊歷大陸，自己和她也是這般的默契，隨著記憶一頁一頁的翻開，快樂逐漸被痛苦取代。
“龍前輩，龍前輩？烤魚好了。”
霍雨浩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逃離了那苦澀的後半段回憶。
“嗯，不錯，不枉我現身一場。”
即使是大口吃魚，龍逍遙的臉上也沒有沾上任何的油脂。
“你們的運氣很好，要是鍾離烏沒有被瑣事纏身，現在我應該在聖靈教的總部吃你烤的魚了。”
“龍前輩既然不喜歡聖靈教，也不想抓我們回去，烤魚也吃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霍雨浩小心翼翼地問。
“不行，我給的是一枚金魂幣，這才吃一條，做生意怎麼可以這麼黑心。”龍逍遙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壓根沒有沾任何東西的手。
“那我們再給您烤點？”
“老年人一天吃一條就夠了。”
“那我們給您找錢吧。”
“不行，我給出去的錢怎麼能收回來。”
“您這是賴上我們了是吧。”馬小桃性子上來的一句話，給霍雨浩嚇得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
“反正你們走你們的路，我跟著也不妨礙你們。”
路遇老人家被賴上了要怎麼辦，關鍵還打不過，霍雨浩人有點麻。
“喂小子，讓他跟著，對我的計劃可能有幫助，反正他對你們還挺友好的，說不定可以請他出手一次。”天夢突然發聲差點嚇得霍雨浩一抖。
“沒開玩笑吧，天夢哥，你到底是怎麼安排我的第二武魂，請他出手，難不成要殺十萬年魂獸用來啟用嗎？”
“你猜對了大部分，就是十萬年魂獸錯了，她現在應該快四十萬年了。”
“你認真的？”
“嗯，認真的，我本來有一個造神計劃，但在本源被消耗光了之後，也就不報什麼希望了，只是今天這個極限鬥羅讓我看到了希望。”
“造神啊，可能要讓你再失望一次了。”
霍雨浩這才知道天夢選擇自己的原因，魂獸的悲哀就是如此了，作為神界大戰的失敗者，被剝奪了成神的資格，只能千方百計的尋找其他出路。
“你我一榮具榮，一損俱損，所以有些事情也應該告訴你。”
於是就把自己和世界意志交談的內容簡要的告訴了天夢，自己的未來是註定不會成神的，或許可以活很久很久，但不再是沒有盡頭。
天夢罕見的沉默了，或許他也在思考未來吧。
“龍前輩，那就只好委屈您與我們同行一段日子了。”
“不礙事不礙事，你們這一路往極北之地去，我們也算同路。”
走在路上龍逍遙像是帶著一個神奇的口袋，一會兒掏出鏡子捋捋頭髮，一會兒掏出香水去去烤魚帶來的煙火味，更過分的是還能端出一杯熱茶，美美呷一口。
極限鬥羅的精緻晚年生活，對比一旁裹著大衣，被寒風吹出好多冰碴子掛在頭髮，睫毛，鼻尖的兩人，好生可憐。
之前還能找小鎮舒舒服服的睡個覺，現在躲著小鎮還來不及呢，多行幾步已無痕，只留雪地印獨行，這下徹底不用擔心有人再找上來了。
冬天的夜總是來的很快，幸運的是霍雨浩找到了一個山洞可以避避風，再把儲備的凍魚拿出來烤烤，就是晚餐。
馬小桃的話，在機緣巧合裡成真了，那被風吹冷的心，更加冰涼了。
“雨浩啊，哥還是想拼一把，即便不能成神永生，也可以跟著你活很久很久，她的天劫快來了，我想救她。”
天夢的話裡，有著後悔，有著遺憾，但就是沒有退縮，霍雨浩可以感受到那份純粹的愛，那一定是條對天夢來說最美的冰蠶了吧。
“天夢哥，我懂，我也曾看著一個人死去，那時我才明白自己是多麼想要她活下來，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那份喜歡雖早已釋懷，不過遺憾永遠存在，能夠拯救自己喜歡的人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哥現在只想說一聲謝謝，這是男人之間的謝謝，謝謝！”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