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的上限，究竟在哪裡？
孽屍們扭曲著肢體狂奔而來，在血池中拖出粘稠的痕跡。
它們腐爛的頭顱搖晃，數十雙充血的眼球同時鎖定劍崎律，眼中帶著強烈的不屑與飢渴。
顯然，已將他視作了盤中美餐。
“巧了，我也是。”
劍崎律輕笑一聲，旋即扯開領口，如離弦之箭般俯身前衝。
他要用實際行動向所有妖魔宣告——
你們，才是被狩獵的那一方。
獵物越多，我越興奮。
邁開結實的大腿，他很快就衝到了孽屍群所在。
咻！
悍然出劍，在半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
“嘎！”為首的孽屍還未反應過來，頭顱就如西瓜般炸開。
心臟也跟著被貫穿、攪碎。
化作煙霧，徹底消亡。
“......”
後方的孽屍群忽然停下來，陷入死寂。
那些方才還張牙舞爪的怪物們，此刻一個個如石化般僵在原地。
眼球劇顫，倒映著劍尖滴落的血珠。
領頭的......這就死了，僅僅一個照面的功夫？
它們是倀鬼，思考能力低下，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
和其他人類不同，眼前這個男人，強得好像有點過分了。
“咦？你們怎麼不衝了？”劍崎律疑惑，向前一步。
“！！！”
孽屍們悚然一驚，非常默契地集體後退。
有隻體型較小的甚至蜷縮起來，把同伴推到前面，當作盾牌。
劍崎律笑了。
“不至於，我只是想跟你們交個朋友，剛才那股衝勁就很棒啊，繼續保持！”
說著，他向前又邁了一步。
孽屍們們頓時瑟瑟發抖，一個個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驚恐地後跳。
如果它們能說話，說不定此刻有開始求饒的了。
“既然你們不來——”
忽然，劍崎律咧開一個狂氣的笑容，身形如鬼魅般突進。
“那我就過去咯！”
瞬息間，一道金線劃過，又一隻孽屍的頭顱飛起。
它的身體還保持著防禦姿態，腦袋卻已經在半空中旋轉，顯得有些滑稽。
“......吼啊！”
被逼入絕境，那些方才還在退縮的孽屍，終於揮動起骨刺，想要奮起反擊。
然而，只是徒勞無功。
遊走於屍體群中，劍崎律開始了他的殺戮秀。
手中金光閃爍，每一次揮動都能帶起橫飛肢體碎塊，以及痛徹心扉的哀嚎。
彷彿在起舞——
靈動飄逸的戰舞。
當數道孽屍的骨刃劈砍而來時，他只是輕舒手臂，擰轉胯部，便輕而易舉地躲過。
腳尖輕點血泊，盪開的漣漪還未平息，他的身形就已如游魚般滑至妖魔群的另一側。
隨後，木劍又如毒蛇吐信般反刺，精準命中身旁妖魔的心臟。
僅是眨眼功夫，就又有兩隻孽屍被削首穿心，徹底消散。
飄浮的灰色光粒被迅速吸進體內，方才消耗的體力又一次被補滿，讓他不需要花費時間脫戰休整。
才斬去一隻妖魔的首級，側方骨刃就悍然殺來，直撲他的面門。
劍崎律卻只是淡笑，擰轉腰胯，讓鋒刃擦著鼻尖掠過。
咔嚓——
手腕一翻，木劍自下而上劃出優美的彎月，將孽屍從下頜到天靈蓋一分為二。
緊接著，有數只孽屍從不同方向撲來，他微微側首，讓過最先襲來的利爪，木劍順勢遞出。
沒有多餘的動作，劍尖如蜻蜓點水般在其咽喉輕輕一觸。
第一隻還未倒地，他飄逸的戰法就猛然一變，剛猛有力的斬擊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流暢奪目的金光圓弧。
嘶——
輕微的破空聲後，數只孽屍同時僵住。
它們進攻的動作停滯下來，脖頸處紛紛浮現出細如髮絲的血線，頭顱緩緩傾斜，最終整齊地滑落。
黑血如噴泉般，自斷面處湧出。
沒有絲毫停頓，劍身依次貫入胸腔，他手腕輕轉，攪碎其中的心臟。
就這樣，它們在無聲間齊齊消散，化為瀰漫的煙霧。
如果月見雪姬對武術研究再深些，一定會驚訝地發現——劍崎律此刻的一招一式，都是前世所掌握的武術精華所在。
劍心通明，天人合一。
這便是古老文明蘊含出的氣魄，是隻追求精準殺戮的日本劍道難以觸及到的境界。
不知不覺間，她已看得入神。
沒有花哨的炫技，但一招一式卻都蘊藏著神韻。
二人經歷了數次戰鬥，她自以為已經摸清了劍崎律的實力，此情此景卻再一次打碎了自己的認知。
簡直深不可測！
他的上限究竟在哪裡？
十分鐘後。
隨著最後一具孽屍倒下，劍崎律輕輕甩去劍上的血珠，收鞘。
雖然大汗淋漓卻面無疲態，呼吸也並無紊亂，彷彿只是信手拈來的表演。
很快，腳下血池發出“咕嘟”的吸水聲，粘稠的血液迅速滲入地板縫隙，漂浮的碎骨和臟器殘渣也像被無形的手拖拽著，盡數沉入地下。
靈異的影響消失了。
也許，厲鬼本意是想讓二人在血池中舉步維艱，最終被一具具屍體包圍、吞噬。
這本是死局，但劍崎律卻僅憑一人一劍，硬生生殺出了一條生路。
遙望一眼存放著童話書的玻璃櫃，劍崎律卻沒有立刻走過去。
折返入口處，他盤腿坐下。
月見雪姬這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的劍技。”
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敬佩，“剛才的情況......除了你之外，機關或許沒有第二個人能完美應對。”
“那隻不過是熱身，”劍崎律語氣鄭重，“接下來，我該奔赴真正的戰場了。”
見女孩滿臉困惑，他笑了笑：“我累了，想小憩一下，有情況隨時喊我。”
月見雪姬輕點下巴，對此毫不意外：“連續幾場血戰，不累就奇怪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她殷切的注視下，劍崎律輕閉眼眸，進入意識深層。
光幕有了新變化。
【獲得與妖魔·孽屍的戰鬥經驗，增加同類殘響進度】
【妖魔·群生之面的殘響】
【當前進度：40→99】
【與殘響進行最終決戰後，將填滿進度條並解鎖特殊技能】
【最終決戰，即將開始】
“群生之面，我為求效率取巧戰勝了你，你不服，我也心存遺憾。”
劍崎律在心中低吟道，“但這次，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立於虛幻的道場，他舉起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