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語道破
“明日嗎？”
“倒是可以接下。”
天色微微亮起，外面便響起了郝長川的呼和聲。
“混賬東西們，還不速速起來！”
“掃雪的掃雪，燒火的燒火，劈柴的劈柴，都給我動起來！”
“一個個的，不僅比豬還能吃，還比豬能睡！”
葉淵有些不情願地從大通鋪上掙扎著坐起，早飯是三個黑麵饃饃，配一碗骨頭湯。
因為劍奴要供養名劍氣血的緣故，吃食倒不是很差。
只是味道極差，那骨頭湯的味道極為血腥。
穿越過來，也不能太挑剔，有得吃就不錯了。
儘管這麼安慰自己，他孃的還是難吃。
算了，吃哪兒補哪兒！
悶頭一口喝乾骨頭湯，葉淵拖著身子，繼續跟著郝長川去學習鑄劍術。
拉風箱的劍奴拉了半刻鐘，揉了揉痠軟的胳膊，便捱了郝長川一腳。
“吃那麼多，拉個風箱都沒力氣，吃到狗身上去了？”
郝長川道：“才剛開始學，先好好看著，在旁邊遞點東西，幫幫忙。”
“葉淵，你過來，隨我好好看。”
葉淵面上不露聲色，心中一喜，站在郝長川旁邊，靜靜看著劍奴們忙碌。
對於葉淵這種有機會晉升中級劍奴的潛力股，郝長川還是有點好臉色的，“這錘法也是有講究的，要會使用氣血之力。”
“最好是有點煉體的手段，不然，就只能靠自身氣血硬撐。”
葉淵正聽著，便聽到旁邊一聲暴喝，“那邊站著那個，過來給我遞下錘子！”
那膀大腰圓的壯漢怒道：“別他孃的看了，說得就是你！”
郝長川在旁邊低聲道：“這人喚作徐莽，淵虹劍氣練到了八級，有極大機會晉升七級劍奴，聽說風起會對他很有興趣。”
都是有晉升希望的劍奴，他就不摻和了，得罪了誰都不好。
葉淵走過去，試著提起錘子，用盡全力才勉強提起，遞給徐莽。
徐莽伸手接過錘子，十來斤的錘子，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風。
接著鍛打聲，徐莽壓著聲音道：“便是你搶了指點淵虹劍氣的活？”
葉淵道：“懸賞令就在那裡，也沒指名必須給誰。”
指點任務是最輕鬆的，對於低階劍奴來說，是來劍靈幣最安全的法子，自然極為吃香。
徐莽繼續道：“就你這病懨懨的模樣，哪天死在了床上都不稀奇，沒人會奇怪。”
威脅之意很明顯。
“以後再有指點淵虹劍氣的任務，你若是敢接，小心自己的命！”
葉淵沉默，沒有應答。
也就欺負欺負他這樣渾身是傷的人。
下午，葉淵來到二十五號練劍室，照例先檢視了一番房中的三柄子劍。
都有劍氣，但其中有一柄子劍中劍氣只有一縷。
葉淵實在是不願吸了這一縷，吸了這一縷本源劍氣，這柄子劍就會變成凡鐵。
吸收了兩縷劍氣溫養斷裂的骨骼，葉淵微微彎腰一禮。
不過一會兒，身上帶傷的李凌仙進來，仔細觀察了葉淵一眼，彎腰拱手，“李凌仙，見過先生！”
又是一個脾氣好有禮的蜀山弟子嗎？
真是奇怪。
蜀山弟子一般都是對劍奴呼來喝去的，很少有禮貌。
葉淵自然不知道，李凌仙對於昨日跟著自己的劍奴，死了也不怎麼關心，只是對葉淵有禮而已。
李凌仙道：“請先生指點我飛虹劍步！”
葉淵靠在牆邊，“我身上有傷，行動不便，你練一遍我看看。”
李凌仙輕輕一躍，落在梅花樁上，演練起飛虹劍步。
基礎步法很紮實，但就目前來看，只有八級左右。
距離九級還有一段差距。
飛虹劍步，九級之後將會有質變。
九級之後，便可踏劍氣而行，可以做到凌空虛踏。
而到了十級，那就有意思了。
葉淵來到劍架前，伸手摁在一柄子劍的劍柄上，調動其中劍氣進入體內，“看著！”
李凌仙不敢有絲毫大意，仔細盯著葉淵的一舉一動。
然後，他便看到了極為離譜的一幕。
葉淵看向一根梅花樁，一道劍氣自他的左眼中飛出，直接將梅花樁貫穿！
李凌仙目瞪口呆。
這還是飛虹劍步？
是的，劍經上確實說過飛虹劍步到了十級之後，可以透過手或者腳將劍氣打出來，劍氣離體還能保持威力！
一旦修到十級，可以施展出淵虹劍指，摘葉飛花皆是劍。
可他實在是沒見過，用雙眼發出劍氣的！
果然，這位先生飛虹劍步也修行到了十級！
而且，葉先生學會飛虹劍步，應該也只用了幾天而已！
這是個什麼悟性？
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悟性絕絕，劍聖轉世級別的悟性。
另一種可能就是這位葉淵前輩之前就修過劍道，劍道境界不低，所以對於基礎一點的劍法，很快就能出神入化！
可不論是哪一種，對於他來說都是巨大的利好！
這可是千金都難求的名師！
葉淵鬆手，“飛虹劍步的關鍵在於劍氣在周身流轉不休，起到輕身的效果。”
“重要的是對劍氣的控制，而不是執著於步法的表象。”
“你且過來，我看看你如何在體內運轉劍氣的。”
李凌仙連忙過來，盤膝坐下，開始默默運轉飛虹劍步。
葉淵伸手搭在李凌仙肩膀上，閉上雙眼，感受著對方體內的飛虹劍氣執行路線。
“左一毫。”
李凌仙連忙調動劍氣，向著左邊靠了一毫。
“右一釐。”
“再下一釐。”
“左三毫。”
“右五毫。”
執行了三遍，葉淵問道：“記住了嗎？”
李凌仙拱手。
葉淵道：“你身高八尺，身材比創出這飛虹劍步的人要高大些，所以執行路線相較原來的路線，要更貼於體表一點。”
“再試試！”
李凌仙再次飛身踏上梅花樁，在梅花樁上輾轉騰挪，動如脫兔，一步步如同羚羊掛角般乾淨利落。
整個人的身子都好似輕盈了不少，好似在踏風而行！
李凌仙輕輕躍下，沒有濺起一絲塵土，短短數語，讓他的速度提了三成！
這一百劍靈幣，真是花得太值了！
甚至給了他一種在花劍靈幣提升自己的感覺！
“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足！”
葉淵道：“先練三天，讓這個劍氣執行路線成為本能，而後，我再教你如何突破到十級。”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九級到十級的路，會很難走。”
李凌仙拱手，“謹遵先生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