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也不會縱著他
容詩琪那眼淚說掉就掉,那淚水彷彿一串串晶瑩的珠子,接連不斷地滑落。
就這麼站在大門口哭。
僕人們目睹了這一幕,紛紛停下腳步,圍觀起來,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他們的話語中無不暗示著,容璃一回家,就開始欺負四小姐。
而容璃並未惱怒,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容詩琪哭泣。
待容詩琪抹乾眼淚,疑惑的看向容璃,就見她涼薄的在笑,一個眼神看來,笑意不達眼底,輕飄飄地問道:“哭完了?”
容詩琪眨眨眼,有些羞澀:“璃姐,我就是有點愛哭,你別討厭我呀,我不會嫌棄你沒什麼文化,不懂禮儀的,能夠多一個姐姐,我也很開心哦。”
“可我不開心。”
容璃斜斜地睨了她一眼,一字一頓道。
容詩琪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呀?”
容璃漂亮臉蛋上的神色近乎輕慢,粉唇往上翹起一個冷冷嘲弄的弧度:“因為我不喜歡和又菜又愛哭的草包玩,那樣會顯得我很蠢。”
容詩琪噎了下,臉色難看,眼眶裡的淚水再次聚集,又委屈又可憐的道:“璃姐,你真的是為你好,也想跟做好姐妹的,你為什麼說我是草包?”
抽抽噎噎的女人,好煩。
容璃伸手,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以睥睨俯視的姿態直視她。
“你的眼淚說掉就掉,可真不值錢,據說你十歲就被容慶海接過到容家的,這些年學會的東西,就是這個?眼淚是個好東西,濫用了就顯得廉價且無趣,說你草包難道錯了?”
“你!”容詩琪眼淚要掉不掉,見容璃嫌棄的眼神看來,又收了回去。
收放自如,讓容璃歎為觀止。
想起她自家的母親,以前也是一點點委屈就眼淚汪汪的,後來堅強了點,還是常常跟她掉金豆豆,飈演技。
再後來,來了容家幾天,還學了點茶裡茶氣的功夫,估計是受眼前的女人影響。
容璃美眸微眯,睫毛下的眸子湧動冰冷,讓容詩琪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你要做什麼?”
容璃懶懶看她一眼,都不想理她,徑自走進大門。
容詩琪卻不敢追過去,有點怵她。
她拿出手機,找三姐來幫忙。
……
大廳裡,一男一女坐在沙發上,他們之間的氣氛顯得格外融洽,正愉快地交談中。
正確的說,男的一臉沉默不語,而女的則顯得非常熱情。
她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纖纖玉手時不時的,不小心的碰到男人的手,然後羞答答的道歉:不是故意的。
不碰還好,這一碰就讓男的炸毛,直接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最討厭靠近自己的女人,平時他都忍忍,但是碰觸就不行,他是真的討厭。
他的耐心幾乎在這一刻要耗盡的時候,突然發現一直站在門口看戲的容璃,雙臂一環,懶懶的靠著牆門,精緻的臉上噙著漫不經心的玩味笑意。
“容璃,你可終於回來了。”
江夜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將幾個字從齒縫間擠出。
容璃挑眉:“你等我啊?”
她眉眼間似笑非笑,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容慧敏,眼中意味帶諷。
容慧敏倒是很意外看見她:“容璃?你怎麼回來了?爸爸打你電話都快打爆了,你竟然一個都不接!爸爸生氣了,等晚上他回來,可有你受的了。”
言語中很是幸災樂禍。
見到容璃身著樸素簡單的裝束,她的眼中又流露出一絲輕蔑,輕聲嗤笑:“容璃,瞧你這打扮,全是些地攤貨吧?好歹你也是我們容家的千金,現在更是即將成為江家的媳婦,怎麼能穿成這副窮酸樣?也不怕丟了我們容家的臉。”
轉頭又朝江夜寒深表歉意:“夜寒哥哥,容璃才剛從鄉下接回容家沒多久,還不懂規矩,也不懂打扮,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回頭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她,讓她知道什麼是大家閨秀的禮儀和體面。”
江夜寒眉宇間斂著一股陰鬱,瞥向容璃的眼神幽深如古井,壓了壓心中的焦躁,冷聲開口:“我的未婚妻,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他又不是沒見過容璃精心打扮的一面,冷豔絕黛。
就在昨晚……
想起來,江夜寒就來氣。
容璃竟然敢踹他,就為了去追一個男人!
想到此,他一整晚沒睡好,染著紅血絲的眼睛透出三分燥。
尤其是早上的一通電話,容璃那種不可描述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裡,讓他向來清雋桀驁的眉目須臾間覆上一層寒霜!
而江夜寒語氣中的不容置疑,讓容慧敏瞬間噤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著唇,美眸盈著幾分淚光,“夜寒哥哥,我只是……”
還沒等她說完,江夜寒已經去抓住容璃的手腕,再一次確定自己是不排斥碰觸她的,心裡的陰鬱散了幾分。
“走吧,今天要去婚紗店訂禮服。”
容璃將手掙脫出來,冷豔的眉眼劃過一絲不耐,語調涼涼地道:“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容慧敏臉上本就勉強的微笑因為嫉妒而僵硬了,掐入掌心的指甲險些被折斷,疼痛令她清醒,朝著容璃咬牙道:“容璃,今天晚上是家庭聚會,爸爸說了,你可不能缺席。”
容璃神色淡冷,瀲灩的粉唇輕勾,“好啊,正好我也有事得找容慶海問問。”
容慧敏擰眉,“容璃,那是你的爸爸,怎麼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你的禮儀教養哪裡去了。”
容璃撩起唇角,意味不明的吐出一句話:“是不是我的父親,還有待商榷。”
“你什麼意思?”容慧敏纖眉一挑,嗓音已然不悅,微微揚高:“難道你是在怪爸爸讓你流落外面多年,沒有及時將你接回來,所以你怨恨上爸爸了?容璃,你想在這個時候撒潑任性,爸爸可不會縱著你的。”
容璃挑了挑眉,微抬下巴,眉眼與神情間流露出幾分慵懶是漠然,斜睨了一眼容慧敏。
“哼,容慶海做過的事,我也不會縱著他。”
說罷,轉身就走出大門。
她這話像是一個任性的女兒對父親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