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才不要便宜了喻青瓷
像她們這種高門貴族最忌諱的就是嫡庶糾紛,若喻青妍的母親真的只是個平妻,那她這個嫡長女身份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之前南平伯府姐妹替嫁鬧出的種種傳聞,讓她們這些深閨女子們好奇之下紛紛打探,過足了八卦的癮。眼下既然又說到這個話題,兩位貴女此刻的眼神閃爍出十足的興味,直直看向喻青妍等著她回答。
喻青妍暗暗咬了咬牙,她定然不會在這兩位貴女面前替喻青瓷正身份,想了想只能含糊道:
“不瞞兩位姐姐,母親也是心疼父親的親生骨肉一直流落在外終究不妥,這才答應父親讓她們姐弟兩個回府。
只是她畢竟從小在鄉下偏遠之地長大,所受的見識和教養有限,回到伯府後對於世家禮儀規矩統統適應不來。
我祖母體恤她年紀小不懂事,本想請一位宮裡的教引嬤嬤回來教她規矩,可是父親寵愛她怕她受不了那些約束,便回絕了祖母。
她回到伯府的日子滿打滿算不過月餘,平日裡性子孤傲很難接觸,她自己又不屑於跟府中姐妹們來往,我這個姐姐在她眼中跟陌生人一般不差什麼。
後來太覺寺高僧算出她的八字與陸少將軍乃天作之合,她也是痛快點頭答應。
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總之,我們伯府並沒有強迫她,更沒有虧待她,這幾間鋪子,乃是伯府送給她的陪嫁。
既然已是她的嫁妝,她又怎麼可能讓我們沾她嫁妝的光呢?”
原來如此。
兩位貴女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
其實真相到底是什麼,她們才不關心,越是破朔迷離她們才能不斷有新的八卦談資。不過
這終究是南平伯府的隱私不好打聽得那麼仔細,於是兩位貴女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看在好姐妹的面子上,就當這位伯府替嫁的三小姐果真是南平伯夫妻心疼親生女兒,特意帶回府的外室女好了。
柳小姐見喻青妍說話時面露委屈之色,做為好姐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便開口道:
“原來是這樣,既是那位三小姐的陪嫁,她跟你又不親近,她的鋪子你確實也做不了主,那就算了,剛才是我們錯怪你了。”
喻青妍忙搖頭道:“沒什麼,二位姐姐不怪我就好。”
商小姐:“即便交情不深,怎麼說也是你們南平伯府出來的姑娘,且布坊又是打著南平伯府的招牌做生意,才能在京城這地界上站穩腳跟,否則誰認她是哪根蔥?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承你們伯府的情。”
喻青妍笑了笑道:“終究是我父親帶回來的妹妹,我是不計較這些的。”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柳小姐和商小姐終究抵不住購物的誘惑,還是抬腳進鋪子裡去了。
喻青妍並不想進喻青瓷的鋪子,可是兩個好友都進去了,自己又不好在外面乾等著,只得咬咬牙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上。
這家布坊之前是南平伯府的產業,裡面營業的面積足夠寬敞,是喻青瓷重點打造的鋪子之一,所以裡面貨品很是齊全,除了限量的霞光錦,其他的雲錦、蜀錦等名貴錦緞都很齊全。
商小姐和柳小姐越看越喜歡,在掌櫃的賣力推薦下最終一人買下一匹霞光錦,另外又買了幾匹別的錦緞,直到跟著的丫頭們手裡拿不下了兩人才罷手。
只有喻青妍只在旁默默看著一匹也沒有買,她才不要便宜了喻青瓷那個死丫頭。
回到伯府,喻青妍立即去海棠院找喬氏發洩心中的委屈。
喬氏聽女兒說完只淡淡撇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喻青妍急地跺腳道:“母親,你倒是說話呀。”
喬氏:“你想叫我說什麼?”
喻青妍一下子語塞,支吾半天道:
“喻青瓷跟她那個娘真是太可惡了,打著我們南平伯府的幌子在外面做生意,偏生意還挺紅火,真是氣死我了。”
喬氏:“那又如何?有你父親給她們撐腰,她們自然能打著伯府的幌子做生意。”
喻青妍:“難道母親就能嚥下這口氣?母親難道不知道最近那霞光錦的買賣有多紅火,哪家的布坊裡有那東西賣如今都賺翻了,母親難道眼看著蘇氏母女數銀子數到手軟?”
一回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情景,喻青妍心裡便嫉妒得冒火,那本是母親給她的陪嫁鋪子,結果全都便宜了那個小賤人。
喬氏嘆了口氣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是伯府嫡長女,遇事要沉穩大氣,絕對不能毛毛躁躁的,你看看你如今這副模樣。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如今的處境,上次那件事出了紕漏,我好不容易才想辦法打消了你父親的疑慮,如今我們只能忍耐下來不做任何打算才是上策。
你也把眼光放長遠一些,不要總盯著眼前,好不容易讓你擺脫瞭望門寡的命運,接下來再給你另找一門上好的親事才是最要緊的。”
聽母親提起自己的親事,喻青妍不可避免地紅了臉,低下頭轉移話題道:
“女兒一切都聽母親的,可是母親,如今滿京城的貴女們以穿霞光錦為榮,咱們是不是也買幾匹回來?”
逛街的時候她心裡堵著氣自然不肯給喻青瓷送銀子,可是過年這段時間免不了出門跟小姐妹們應酬,還有去外祖母家見客,別家的女眷都以穿霞光錦為時尚,她們伯府女孩兒若沒有的話,豈不是被人家比了下去?
見母親沉下臉又忙道:“又不是隻有她們一家有這種料子,咱們多走幾家定能買到的。”
喬氏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沒有派人出去採買嗎?如今滿京城賣霞光錦的還真就只有蘇氏母女的鋪子裡有。”
喬氏作為當家主母,對外面出現的新鮮事物自然非常敏感,實際上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
只是當時自己忙著籌謀暗算計喻青柏的事無暇他顧,沒想到那件事籌謀功虧一簣,還摺進去一個心腹下人。
如今表面上伯爺相信了這事與她無關,可是最近幾日伯爺即便回府也只是歇在外院書房,沒有踏進海棠院一步,連她“受傷”的事也沒有再過問,她心裡已是忐忑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