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叫劉善，是一名“善人”
“方小姐，剛才還見過，我怎麼可能現在就不認得你了........”
方思維話語裡的小心思，陸燁也是察覺到了，苦笑了一下，在看見前面已經放行的欄杆以及周圍察覺到了有情況，逐漸圍上來的記者們，陸燁頓時說道：“你先上車吧，不然我怕我待會連車都進不去。”
看了眼周圍的同行，本就是想跟陸燁搭搭關係，看能不能爭取到待會更進一步的報道機會的方思維立馬拉上自己那負責拍攝的搭檔，坐進了陸燁的車子。
邊上的記者同行在見到守在門口的門衛沒有出面攔下NTV的方思維後，頓時暗罵了一聲，也想著試下能不能進去，結果就被人攔住。
“不好意思，接到上頭命令，警署內暫時不接受採訪。”
“那為什麼方記者可以進去？”
“什麼方記者？我沒看到。”
變成睜眼瞎的門衛渾不在意的回應道。
作為一名合格的門衛，他剛才看過了，那個女記者上陸督察車的時候，這些人都沒反應過來，攝像機也沒開啟，不會拍到什麼不好的照片，讓陸督察受到不好的影響。
門衛內心的想法，門口的眾人不得而知，不過就算剛才反應了過來，也不會有人故意去拍攝這種事。
找私人關係尋求獨家新聞這種事，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了，大家都是這麼幹的。
要是拿這種事來攻擊方思維和剛才的人，等同於掀了桌子，打破了各家報紙以及電視臺暗地裡的默契的同時還得罪了那些幫忙的人，成為眾矢之的。
眼看著陸燁的車子載著方思維進去了警署，這當著大家的面搶先一步，無異於當面NTR的行為，也是讓在場的眾多記者有些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般在心裡蛐蛐著方思維跟陸燁的關係。
不過也有一些人在看到這個情況後，眼神有些閃爍，比如港島電視臺的記者。
剛看見車上的陸燁，覺得人有點眼熟的他，這會也是反應了過來，認出了陸燁的身份。
畢竟警隊的警迅現在是跟他們電視臺合作的。
思考了半響，港島電視臺的記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離開了原地去旁邊的店鋪找電話聯絡自己的上司尋求支援。
本來大家都一起蹲在外面，進展相同，再加上爆料的人說的也不清不楚，只是說看到張豪上了警察的車。
他們也就沒急著開口尋求上司的幫忙，打算看看情況。
畢竟要是什麼事都找上司幫你，會顯得自身有點能力不足，不適合幹這份工作，就好像上司慣用的一句話：人家能進去，為什麼你不行？你有沒有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你要是認識多點人，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所以這一切的後果是不是該你來承擔！
但現在方思維搶佔了先機，他們港島電視臺就得跟上。
作為一名港島電視臺的記者，你可以沒有獨家新聞；但作為電視臺，NTV有的你不能沒有，不然會顯得自家電視臺比不上人家NTV。
而且陸燁這個警隊新星突然出現在元朗警署，這麼巧合的情況下，他覺得或許是為了張豪的事來的。
他可是記得之前有一宗繳獲了價值三千多萬的麵粉交易案，就是陸燁跟元朗警署的人共同破獲的。
由此可以推測出，這個陸燁雖然不是元朗警署的人，但雙方關係應該很密切，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聯絡。
進去元朗警署找地方停車的陸燁也是在車上好奇的問起了剛才的情況，“方小姐，你們這麼多記者守在警署門口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方便跟我說嗎？”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你很快也能從別人的口中知道。”
被陸燁帶進來的方思維自然不會想著瞞著，“我們收到訊息，新界富豪張豪剛才在自己的別墅內被元朗警署的人給帶回來了。”
“張豪在新界一向很有影響力，而且他跟新界中心醫會控制人劉善的關係很密切，在一起合作做生意。
據我們瞭解到的，劉善已經打算參選這一屆的新界議員，以他在新界多年行醫的威望，很大機率會獲得市民的支援。
現在張豪在這個時候被警方的人帶回警署，我們電視臺想深挖一下這裡面會不會跟劉善有關係。”
提及到劉善這個要參選的名人，方思維的臉上也是適時的流露出一絲興奮，如果劉善真的在背後做了一些什麼見不得光，那這個醜聞，方思維保證能引起全港市民的關注。
將車停好的陸燁聽著方思維的想法，臉色並沒有什麼波動，“那現在你人都已經進來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讓自己的搭檔拿好攝影機走下車的方思維見陸燁不太想摻和這事的樣子，也很是自覺的打算就此分開。
“這位警官，既然你跟思維認識，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幫我們問問劉善的位置，反正對你來說也只是個舉手之勞。”
突然插話的攝影師Benny讓陸燁和方思維瞬間臉色變得有些不好，冷下臉來的陸燁望著方思維跟前的男人，語氣嘲諷的說道：“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我要不要直接送你上西天啊？腦袋秀逗了是吧，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光長塊頭不長腦子啊，這種話也說的出口。”
只是讓陸燁小小的幫個忙，卻遭到陸燁這麼嘲諷。
生氣Benny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氣急的他雖然不敢動手，但罵回去的膽量他還是有的。
張了張口，剛想反擊，就被陸燁眼神凌厲的瞪了一眼，瞬間就變的有些膽氣不足了。
已經殺過人，見過血的陸燁發起怒來還是很嚇人的，就好像下一刻就會殺人一般，雖然都是錯覺。
“Benny，你在亂說什麼？”
眼見自己的搭檔跟陸燁起了衝突，方思維頓時有些不滿的給了Benny一個白眼，隨後對著陸燁解釋道：“陸警官，不好意思，我搭檔不懂事，我給你道個歉。”
一邊說著，一邊死命拉著Benny讓站在自己後面去，別在這礙眼。
“道歉就不用了，不過你們好自為之。方記者，再見。”
丟下一句話，陸燁也不想跟Benny這種人繼續浪費時間，直接轉頭離去。
真拿自己當活佛啊，之前在門口不過是看在方思維那張臉上，見門衛沒攔著湊上前的方思維，就想著順手幫了她一把。
畢竟對於方思維這種人來說，為了拍攝報道個新聞都敢開著車去追持槍的殺手，這種順手的行為還是能讓她有升起一些好感的。
不過現在好感還有沒有就不一定了。
望著陸燁走進大樓的背影，方思維沒好氣的對著重新站到自己身旁的Benny抱怨道：“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關我什麼事，誰讓他這麼小氣，幫個小忙都不肯。”
面對搭檔的慷他人之慨，方思維已經不想再說話了，雖然她也想著讓陸燁再幫幫忙的心思，但方法不對啊。
好在自己已經進來警署了，剩下的再想想辦法吧。
沒有了陸燁，只能自己想辦法搞定的方思維轉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搭檔，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小聲的叮囑了幾句。
而面對方思維的吩咐，剛才有些理虧的Benny也只能同意。
在方思維二人想要打探到張豪的訊息時，陸燁已經來到了畢文佔的辦公室。
敲響大門走了進來後，卻發現姜大偉這個助理警務處長也在，“處長，佔叔，我沒打擾你們吧？”
“沒，我們也正好聊起你。”
作為畢文佔的侄子，即便陸燁現在是九龍總部的人，但天然上就跟姜大偉這一系的關係很緊密。
“金沙別墅的那件事，你可是給我和處長長臉了，神童標那傢伙現在見到我們都得矮上一頭。”
話語中習慣性的帶上姜大偉這個處長，表明都是自己人的畢文佔笑著說起了前幾天的警隊華人高層聚會上，周華標對自己的退讓。
中環警署的轄區在中西區那邊，位置優越，雖然大家都是警署，但警署跟警署之間暗地裡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元朗這個鄉下地方，怎麼跟中西區那邊比。
就像後世一些人的大都市優越感。
“我也是湊巧碰上了。”
心情還不錯的姜大偉笑著跟陸燁開起了玩笑，“湊巧好啊，以後這種湊巧可以多來點，要不是九龍那邊不放人，我早就把你調過來了。”
說到這，姜大偉也是看向了自己老搭檔畢文佔，眼神意味深長，格外的滲人。
三人在畢文佔的辦公室聊了會家常，隨後姜大偉也沒避著陸燁，說起了張豪的事，“張豪我已經讓重案組的人將他抓回來了，你覺得劉善有沒有參與進裡面？”
當著陸燁的面說起這種事的姜大偉，是真的將陸燁當做了自己人，而能這麼信任陸燁，無疑是佔叔在起作用。
“佔叔，處長，我手上還有個案子要找汪sir......”
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門外，正想出去給二人騰出空間密謀的陸燁卻被姜大偉攔住，“陸警官，這件事你聽聽也無妨，要是真讓你走出去了，回頭畢警司就該跟我嘮叨了。”
本就有意拉攏陸燁這名干將的姜大偉剛才都不避著陸燁直接說了，自然現在也不會放陸燁出去，畢竟這也是看重和信任陸燁的一種表現。
“那我..........”
陸燁遲疑的看著佔叔。
“處長都讓你留下來聽聽了，難道你手上的案子比處長的事還重要？”
“那肯定是處長的事重要。”
“哎，畢警司，這種話就不要說了，事無大小，我們的職責都是為了保護市民們的安全。”
話語裡雖然在告誡著畢文佔，但嘴角卻揚起來的姜大偉無疑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是高興。
留下來的陸燁也是聽起了有關張豪的事。
“張豪犯下的那事，劉善有沒有參與暫時還不好說，但我覺得應該脫不了關係。
劉善這個人，我個人是覺得這人十分虛偽，雖然平時一副善人的樣子，經常免費幫一些街坊市民看病，甚至還提供藥物，但這很有可能只是他為了爭取市民的支援，給自己弄個金身所戴上的假面具而已。”
以涉嫌策劃及指揮多宗持械搶劫還有軍火走私的名義將張豪逮捕歸案的姜大偉剛才接到劉善的電話，雖然電話裡一個字都沒提到張豪這個人，但時刻提到影響以及議論這幾個字的劉善話外卻是在給他這個處長施壓。
要不是姜大偉手裡的確掌握了張豪確鑿的犯罪證據，他還真會因為顧忌劉善在新界的影響力，而不敢對張豪動手並關押。
尤其是劉善因為想要競選議員的緣故，這段時間出了很大力，不但捐錢捐物，在新界建造了一些公共設施，本人還親力親為的帶頭做起了公益事業，明面上看真的無愧於“善”字。
“現在突破口就在張豪的身上，只要他肯開口，我們就能順藤摸瓜，將這條線上的人都抓回來。”
“張豪那邊我已經讓人在審了，不過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姜大偉的擔憂，畢文佔心裡自然也清楚，不過他也沒什麼好辦法，這種情況就跟熬鷹一樣，只能頂著壓力熬到張豪承受不住，主動跟警方合作。
畢竟現在自己等人的手上掌握了張豪的罪證，他進監獄的事已經成定局了，只不過要做多少年的問題。
眼見畢文佔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姜大偉不由的看向了陸燁，“陸警官，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讓張豪供出暗地裡的人？”
面對姜大偉的詢問，陸燁自然是有辦法的，只要一個技能下去，保證張豪能將所有的事都說出來。
“處長，其實我在審訊這方面也是有點心得的，要不我過去試試？”
聽到陸燁所謂的辦法，姜大偉眼神閃了閃，審訊的一些違規手段他自然是清楚的，但這些手段陸燁能用，手底下的其他人自然也會。
都一樣的手段下，即便姜大偉再看重陸燁，也不可能撇開手底下的人，要是讓陸燁來，這種不公平的對待很容易引起手下的人離心離德的。
我會的，你不會，我能的，你不能，這才能力！
“審訊方面還是讓重案組的人先試試吧，畢竟張豪本身在新界也是有點影響力，要是上了一些手段導致被人知道，不太好。”
對於姜大偉的婉拒，陸燁並沒有繼續糾纏，反而有些慚愧的說道，“處長說的有道理，是我狹隘了，沒考慮到這一層。”
“你還年輕，經驗不足很正常，等你以後多抓幾個“社會名流”，自然就懂這方面的錯綜複雜。”
拍了拍陸燁的肩膀，姜大偉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眼神也滿是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