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耳巴子
雖然有機器的幫助，但大家還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氣拉漁網。
沈竹一也在其中，其實她遞交了身體報告可以不用拉，只需要一會分類就可以了，但來都來了，她站在邊上搞特殊也不好，幫著拉一下也順手的事。
剛開始的拉回一兩米的時候，一條魚都沒有，但慢慢的，就開始有小魚小蝦困在漁網上，等到了最後收尾，就是最重的時刻。
所有人都莽足了吃奶的力氣，腳步扎穩，拉著繩子身體拼命向後仰。
沈竹一咬緊腮幫，額頭全是汗滴跟著，手指用力到發白。
沉甸甸的一兜子活蹦亂跳的魚慢慢溢位水面，大家看見了希望，更加賣力。
就在魚馬上就要拉上來的時候，沈竹一的腳踝忽而被東西用力一撞，瞬間失去了平衡。
“啊！沈知青落水了！”
一陣驚呼，此刻所有人再也顧不上魚了，全都開始四處找棍子和繩子。
葉鬚眉找到了船上了救生圈，但是沒充氣！
她拽著漁民，聲音滿是急促和顫抖。
“漁民不是都會游泳嗎？有人落水你看不見嗎！你怎麼不下水救人啊！”
漁民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也很慌亂。
“俺不會游泳啊！誰說漁民都會水啊！這可咋辦啊！”
不管是繩子和棍子都太短了，壓根夠不到沈竹一，場面亂做一鍋粥。
葉鬚眉看著水上掙扎的沈竹一，呼吸急促，雙手握拳顫抖，最後閉上眼睛深呼吸三秒後睜開眼跳了下去。
這個場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葉鬚眉下水後，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深藍色海水，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努力回想曾經小時候在外公家游泳過的記憶和在書上學習的游泳知識。
上臂伸展然後回縮，大腿張開再合上，嗆了幾口水後，葉鬚眉慢慢找到了感覺，開始朝著沈竹一的方向游去。
沈竹一不會水，掉入水中後只覺得鋪天蓋地的恐慌。
她好不容易重來一次的人生，就這樣落幕了嗎？
每一次沉入水中再浮起，海底的黑暗似乎想要把她淹沒，人的本能讓她掙扎，起起伏伏几次也逐漸沒有了力氣。
沈竹一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身子越發的沉，好似有千萬斤東西拽著她。
“竹一！再堅持一下！”
好熟悉的聲音。
沈竹一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隱隱約約看到葉鬚眉的身影。
葉鬚眉努力遊著，大聲嘶吼。
“竹一，咱倆說過要當一輩子的好姐妹的！你不能出事！我馬上過去！”
沈竹一眼眶溼潤，知道能得救，巨大的求生慾望讓她再次掙扎起來。
等葉鬚眉到她身邊的時候，努力控制身體的本能沒有抱住葉鬚眉，而是讓葉鬚眉從後抱著她的腰。
得救了！
葉鬚眉帶著沈竹一朝著船的方向游去。
船上著急的知青這時都鬆了一口氣，忽然漁民視線一瞥，瞧見不遠處駛來一搜巡察船，眼睛一亮，扯著嗓子招手。
“這裡！”
等巡視船到達後，沈竹一和葉鬚眉已經被繩子拉了上去，兩人的身子已經溼透，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沒有鬆開。
巡察船停靠在漁船旁邊後，兩船之間搭起一塊木板，馬陽第一個躥了出來。
他手裡拿著兩塊布，迅速的披在兩人的肩膀上，隨即扭頭看向其他人，目光鎖定在黃翠翠的身上。
“方才我們巡查的時候，剛好望遠鏡看向你們這邊，也剛好看見這位沈同志是如何掉下去的。”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自動分散，露出後面的黃翠翠。
黃翠翠垂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正當馬陽準備開口質問的時候，黃翠翠忽然笑了。
“哈哈哈！”
黃翠翠仰起頭，盯著地上的沈竹一。
“你運氣真好，真是什麼好事都讓你佔了，什麼壞事都讓我遇到了，你長的好看，家庭條件好，會的也多，真羨慕你呀，下輩子，也讓我當一當你的人生。”
說完，黃翠翠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邁過欄杆跳入海里。
馬陽瞪大眼睛。
“快救人！”
巡察船上會水的人立即跳下救人，不到十分鐘就把黃翠翠撈了上來，不過因為嗆水太多暈了過去。
沈竹一也緩了過來，她轉頭盯著地上的黃翠翠，看著她蒼白的臉，內心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直接披著布踉蹌著站起身走到黃翠翠身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揚起手，
“啪！啪！啪！……”
數不清有多少個巴掌，周圍一群人圍觀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著，直到黃翠翠的臉腫的和豬頭一樣的時候，終於把她打醒了。
黃翠翠睜開眼看著面前的沈竹一，感受到臉上的疼痛，憤怒的尖叫。
“沈竹一你個賤人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沈竹一再補上一巴掌：“推我下水，你這是殺人！可以直接死刑！你以為說一段話再自殺顯得自己很決絕可憐是嗎？你推我下水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結局，裝什麼？”
沈竹一站起身，撩開擋住視線的頭髮，居高臨下的望著黃翠翠。
“雌性競爭是最噁心的，嫉妒成癮，虛擬同性敵人，內心其實嫉妒自卑，井底之蛙，目光短淺，以為外在條件吸引大家的目光就沾沾自喜，你的思想我只能說齷齪，可悲。”
黃翠翠清楚的看見沈竹一的眼神。
是不屑和厭惡。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馬陽一直站在一旁等著，等沈竹一從黃翠翠身上起來，他才上前帶著黃翠翠離開送去公安局。
黃翠翠上了巡查船離開後，場面有些安靜。
主要是被今天一連串的事情嚇到了，還有沈竹一的反應。
沒想到平日裡那麼文靜的小姑娘，打人耳巴子的時候那麼的清脆響亮。
董文采默默的後退到角落，有些慶幸沈竹一拒絕了自己，要是真的在一起惹她不開心了扇嘴巴子，他可承受不住。
出了這麼大的事，魚丟了大家也沒心思去捉，快速的往回趕。
等男知青的漁船回來後，得知發生的事情後，大家都很震驚。
關係到人命，事件直接上報到了陸司令的桌子上，陸司令大怒，後來得知受害者是沈竹一的時候，更是怒上加怒，拍著桌子。
“現在把人都給我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