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邊境危機
“知道了。”
楊鳴放下毛筆，起身看向四周牢房中的囚犯。
“我先行進宮，後面還會再來。”
楊鳴抬腳欲走。
他忽然想到什麼，扭頭看向剛才那位獄卒，“告訴你們伙房，給犯人們加餐，銀子算在我楊鳴頭上。”
……
御書房。
“臣楊鳴叩拜陛下。”
“這隻有朕和你，不要弄那麼多禮節。”
“好。”
楊鳴一點兒不客氣。
反正宇文蒼內心還是想要讓自己成為駙馬爺。
自己客氣那麼多幹嘛。
“說說吧，為何要帶千凝出城？”
宇文蒼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一雙眼珠緊緊盯著楊鳴。
上位者的威嚴之氣，在他身上不斷纏繞。
“公主這幾日是我貼身侍女，既然如此，我去哪裡，她就應該到哪裡。”
楊鳴不緊不慢的回答。
反正貼身侍女這件事姑姑也知道。
最關鍵是她宇文千凝自己提出來的。
宇文蒼很無奈，“貼身侍女這件事，朕從皇后那裡聽說了。”
“你們一個是王爺之子，一個是堂堂公主，不管誰給誰當僕人，傳出去都不好聽。”
“下不為例。”
楊鳴內心白眼，宇文蒼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看不慣自己女兒給別人當侍女。
“你們出城做什麼了？”
宇文蒼從桌案前走出來。
楊鳴老實回答，“去看一群老兵修繕房屋。”
皇帝既然知道他帶宇文千凝出城的訊息，必然也知道了下黃莊的事。
程金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
楊鳴內心有些慶幸，好在自己動作夠快，將那群老兵帶出京城。
如果今日他們還在城內，且讓宇文蒼髮現，恐怕現在後者就不是這副態度。
“什麼老兵？”
宇文蒼裝作不知。
他想要看看楊鳴到底有沒有想瞞他的意思。
如果有……
宇文蒼沒有繼續往下想。
“他們是曾經在我父王麾下征戰計程車兵，因為手腳殘缺而退出行伍。”
“父王不忍心見他們無力更生，因此讓我給他們找個地界養老。”
楊鳴緩緩開口。
宇文蒼笑了笑，“楊正這個人啊，就是心地善良，什麼好事都讓他做了。”
“好了，你退下吧，後面不要帶千凝出去了。”
楊鳴身形一頓，遲疑半分，“遵旨。”
御書房外，楊鳴停下腳步，微微轉頭看向身後，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說錯話了。”
楊鳴內心暗道。
最初他沒有覺得說辭有什麼不妥。
可宇文蒼那句話一出來，楊鳴立馬想明白了。
宇文蒼明顯是在怪楊正，這種留善名的事情，都讓後者給做了。
那些退伍計程車兵，恐怕以後只會感激楊家。
沒有人會覺得皇恩浩蕩。
楊鳴無奈搖頭，即便他十分小心，可還是說錯了話。
楊鳴匆匆離宮。
接下來半個月時間，他起早貪黑，整日在京城各大牢房中重申案件，登記屯田花名冊。
宇文蒼也沒有再宣他進宮。
“總算是快好了。”
楊鳴看著眼前花名冊，如同這種冊子，一共整整三本。
“大人，請喝茶。”
一位獄卒端上茶水。
楊鳴接過茶杯。
就在這時，忽然看見一群人正在押送三位犯人離開。
“等一下。”
楊鳴叫住押送之人。
“大人。”
押送之人見是楊鳴，紛紛轉身拱手。
“你們將他們帶到哪裡去？”
楊鳴目光落在三位囚犯身上。
三人都用黑布罩住了腦袋，可楊鳴還是從中感覺到一股熟悉之感。
“回大人，此三人明日將會在午門前斬首。”
一人拱手回答。
“朱元？”
楊鳴看向其中一人，試探性開口。
“哼。”
那人傳出一聲冷哼。
楊鳴聽出來確實是朱元。
“好了，你們去吧。”
獄卒隨即押送三人離開。
朱冬在這半個月時間，派了好幾波人來求情。
希望將朱元加入屯田軍。
去北邊也好比殺頭強。
楊鳴沒有答應，鐵了心讓朱元死。
前者看過案卷才知道，朱元此人所犯下的罪有多大。
可以說人神共憤。
朱元在街上看上了一位有夫之婦，他領著家丁上前調戲。
婦人的丈夫及時趕到阻止。
朱元認為在大庭廣眾下丟了面子，因此示意家庭將婦人丈夫痛扁一頓。
後又讓人跟蹤夫妻二人。
事情到了這裡結束，那朱元也不至於落個死刑的結局。
到了深夜，朱元心中惡氣還未消除。
他索性領著家丁直奔婦人家中。
婦人丈夫白天被打，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婦人更不用說。
朱元讓人制服其丈夫，又當著婦人丈夫面將其侵犯。
事後為了洩憤，更是將二人殺死，偽裝成上吊自殺。
好在周圍鄰居聽到動靜紛紛起床。
鄰居們將朱元等人堵在院子裡，同時又派人報官。
朱元為了逃竄，讓家丁抽刀殺人。
最終殺死二十一人逃離。
第二日，朱元被官府在家中帶走。
楊鳴起身，整理一番衣袍，離開牢房直奔皇宮。
軍機處。
宇文蒼正同幾位大臣討論北邊傳回來的軍情。
“陛下，我認為應當下旨讓武端王出擊。”
林業沉聲道。
盧浩此刻也點頭，“臣附議。”
其餘幾人紛紛附議。
宇文蒼眉頭皺起，並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還在權衡利弊。
林業見狀再度開口，“陛下，我們若是一直不出擊，他們就會一直挑釁。”
“如此下去，只會增長他們的氣焰。”
在場武將忍不住看了眼林業。
大家心中都很奇怪，林相今日是怎麼了，居然變得如此好戰。
要知道他可是文臣之首。
朝堂上，文儒派和武將派向來不對付。
現如今，武將們都希望主動出擊，林業最應該做的便是反對出擊。
宇文蒼深深看了林業一眼，“朕不能拿數萬將士的性命去冒險。”
林業聞言低下腦袋。
沒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朕這裡有一封武端王傳回來的秘信。”
宇文蒼突然從袖口取出一塊布條。
眾人目光匯聚過去，所有人都想知道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武端王告訴朕，眼下開戰，勝率不足一半。”
宇文蒼沉聲道。
房間內落針可聞。
文臣武將都沒想到，雙方實力差距已經拉開這麼大。
宇文蒼深吸一口氣，“武端王的意思是以守為攻，至少目前只能這樣。”
“他讓朕在後方再練十萬可戰之兵。”
眾人心底一沉。
“除此之外，朕還收到了一封敵人的信。”
宇文蒼聲音突然變得冰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