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殺伐果斷的周娥皇
壽州城，
刺史府，
李煜正與周娥皇在庭院亭子裡對弈下棋。
青石棋盤上，黑子白子交錯如戰場，
周娥皇指尖拈著一枚白玉棋子，正欲落子，亭子外忽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卻是張承業疾步而來。
“殿下！城外有好戲看！”
張承業大步踏入後院，鐵甲未卸，眉宇間卻帶著幾分興奮。
周娥皇抬眸，美麗眸子閃過一絲疑惑：“殿下，承業口中好戲是什麼？”
李煜唇角微揚，指尖輕輕敲了敲棋盤，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周娥皇絕美無瑕的臉上一怔，
隨即恍然，眼底浮起一絲笑意：“這場戲的主角可是柴雲和趙匡胤二人？”
李煜嘴角彎起，露出一抹詭詐的笑容，
他緩緩起身，
蟒袍寬袖拂過棋盤，
棋子嘩啦啦散落一片。
他伸手握住周娥皇的柔荑，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指尖，低笑道：“走，愛妃，本宮帶你去城頭看煙火。”
“嗯！”
周娥皇乖巧的點頭，
…………
壽州城頭，北門。
夜風獵獵，吹動周娥皇的藍色裙裾，她和李煜站在城垛旁，遠眺城外。
只見數里之外的周軍大營火光沖天，
黑煙滾滾直衝雲霄，映得半邊夜空赤紅如血。
慘叫聲、廝殺聲、戰馬嘶鳴聲混作一團，順著夜風遙遙傳來，
竟似一曲淒厲的戰歌。
“趙匡胤的玄鳥營，柴雲的禁軍，如今倒真成了生死仇敵。”
李煜負手而立，眸中映著遠處的火光，笑意冷冽。
周娥皇望著那熊熊燃燒的營寨，輕聲道：“殿下這一計，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力氣。”
李煜低笑，伸手攬過她的肩，將她往懷裡帶了帶：“若非愛妃的雷火石和迷魂香，這火也燒不了這麼旺。”
周娥皇倚在他懷中，指尖輕輕點在他胸前未愈的箭傷上，低聲道：“殿下可別得意太早，趙匡胤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
李煜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一雙眸子忽然鋒芒畢露：“無妨，他若敢再來，本宮便再送他一場大火。”
“讓他和他的玄鳥營有來無回。”
遠處，
廝殺聲漸弱，
火光卻愈發熾烈，映得壽州城頭一片赤紅。
李煜與周娥皇並肩而立，宛如一對璧人，靜靜欣賞著這場由他們親手點燃的“好戲“。
夜風拂過，周娥皇的髮絲輕揚，
李煜伸手替她攏了攏鬢角的碎髮，低笑道：“愛妃，明日，該給柴雲送一份大禮了。”
周娥皇抬眸：“殿下，什麼禮？”
李煜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趙匡胤的'首級'。”
…………
次日一早，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
在繡著牡丹的錦被上灑下細碎金斑。
周娥皇雪白粉嫩的指尖拂過李煜鎖骨下那道未愈的箭傷，
藥香混著昨夜沉水香的餘韻，在暖帳內氤氳不散。
周娥皇左手撐著臉頰，低頭看向旁邊熟睡的李煜。
美眸之中
滿是似水般柔情和濃濃的愛意。
手指慢慢劃過李煜的稜角分明的臉頰。
朱唇之上的笑意更深了。
都怪這張俊美的臉蛋。
若非她見了，豈能對他一見傾心，芳心暗許。
周娥皇很不明白，
明明李煜在周娥皇的閨房內可以提前共赴雲雨，做夫妻之事。
但是李煜卻沒有任何心思，
昨夜回來之後，就倒頭就睡。
根本不理會床上的周娥皇的女兒心思。
周娥皇聽到閣樓外傳來一些零碎的腳步聲。
“殿下該起了。”
“好像承業來了。”
周娥皇將朱唇探到李煜的耳邊，笑著喚道，
一股淡淡的蘭花香伴隨著溫熱。
在李煜的臉頰輕輕拂過，
李煜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周娥皇那帶著嫣然笑意的絕美面容，
“愛妃這麼早起來了。”
周娥皇嘟著嘴，嬌聲說道：“殿下，奴家以為你昨夜要對奴家使壞，故…”
說到此處，
周娥皇兩頰紅暈彩霞浮現一片，
“如何？”
李煜坐了起來，笑著明知故問，
“不跟你說了。”
周娥皇氣鼓鼓的別過臉頰，
“瞧瞧我們的六皇子妃，這麼快就想要男歡女愛之事了？”
李煜戲謔的笑道，
“討厭，誰讓殿下要睡奴家的房間，哪有你這樣欺負奴家的。”
“而且還非要和奴家同睡一張床。”
周娥皇回眸，嬌羞欲滴，對著李煜嗔道，
李煜嘴角笑容更深了，眼眸滿是深情，看著周娥皇，“愛妃，本宮這不就是提前享受一下夫妻生活罷了。”
“是本宮的錯，本宮再也不會這樣了。”
本以為周娥皇會同意，
不料周娥皇卻反對：“奴家不同意，既然已經開始了，就要一直這樣。”
李煜一時之間，頓時語塞，
隨即反應過來，
難得未婚妻如此主動示愛，
他也不能拂去她的一番情意。
“愛妃這麼說，那本宮即日起，就在這望月閣住下了。”
“嗯！”
周娥皇臉頰上的紅暈更濃了些許，她低聲如蚊，
李煜伸出修長手指颳了一下週娥皇高挺鼻樑，
“本宮起床了。”
李煜從床榻之上下來，
周娥皇也下床，赤足穿好藍色鳳凰繡鞋，
走到衣架上，取來李煜的素白色蟒袍，“殿下，奴家為你穿衣。”
李煜捉住她手腕，在那枚嵌著藍色寶石的玉鐲上落下一吻：“昨夜本宮觀星，紫微垣東南有赤氣貫日…”
話音未落，
張承業的鐵靴聲已震碎迴廊寂靜。
“殿下！六皇子妃！”
“大捷！”
張承業單膝砸地，護腕上凝著玄鳥營特有的青翎箭羽，“趙匡胤焚營夜遁，柴雲派使者送來這個。”
染血的議和書在青磚上滾開，露出：
“願與唐國議和結盟，”
八個硃砂大字。
“擂鼓！點兵！”
李煜蟒袍長袖猛然一揮，
“今日本宮便要趙匡胤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焚天之怒！”
府門外忽起山呼海嘯。
五千神武軍鐵騎淹沒整條青石板街，橫刀和槍戟映亮晨霧，
馬鞍旁懸掛的卻不是水囊，
而是周娥皇特製的雷火葫蘆。
每個葫蘆底部都刻著棲霞寺老方丈開光的“卍”字元。
李煜與周娥皇大步踏出刺史府，
“殿下。”
周娥皇突然拽斷腰間玉佩流蘇，
金線在她柔嫩的玉指纏成平安結，
“這是平安結..”
她將平安結系在李煜右手腕上，“這玉佩乃是奴家在棲霞寺求願而來，必有菩薩佛祖保佑。”
“這平安結，一定會保佑殿下凱旋歸來，大獲全勝。”
周娥皇說完，
對一旁的張承業命令道：“承業，殿下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若他有一絲一毫的損傷，軍法處置。”
“是…六皇子妃！”
張承業按刀的手指微微一顫。
他望著女主人一雙美麗眸子之中寒芒隱隱，
心中暗自震驚，
果然有其夫，必有其妻！
夫君殺伐果斷，
連妻子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