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破泰西！
在秦老雷厲風行的安排下，林墨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從水洩不通的人群中脫身。
那位之前還不可一世的張偉，此刻正被一個聞訊趕來的中年男人死死按在地上。
那男人西裝革履，氣度不凡，想必就是張偉口中那位“家族長輩”。
他看都沒看林墨手中的玉璧，只是瞥了一眼秦老那鐵青的臉色，便什麼都明白了。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逆子！我讓你出來多學多看，不是讓你出來丟人現眼！得罪了貴客，衝撞了秦老，我們張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聲音都在發抖。
他朝著秦老和林墨的方向連連鞠躬，姿態放得極低：“秦老，先生，是我教子無方，回去一定嚴加管教！絕不讓他再踏入古玩圈半步！”
張偉捂著臉，徹底懵了。
林墨對此只是淡漠地掃了一眼，並未停留。
他和秦老在會場一間僻靜的貴賓室裡，敲定了三天後在秦老私人會所進行交易的細節。
對於林墨來說，那塊價值連城的國寶，最重要的意義就是母親即將到來的手術。
現在，壓在心頭最重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告別了恭敬萬分的秦老，林墨回到自己的家。
他先是給醫院打了個電話，確認母親一切安好，才略微鬆了口氣。
做完這一切，他坐到書桌前，開啟了膝上型電腦。
影片後臺，又有扶蘇新發過來的彈幕。
【仙人在上，大秦皇子扶蘇，叩首百拜，祈求神諭！】
【父皇依仙人所賜《坤輿萬國全圖》與寶船圖紙，命上將軍王賁率精銳三萬，鉅艦百艘，西征萬里，已至泰西大陸！】
【王師天威，勢如破竹！於海岸登陸，擊潰當地聯軍，築“望仙城”以為根基。然，深.入內陸之後，戰事受阻，陷入僵持！】
林墨的眉頭微微挑動了一下。
他平靜地移動滑鼠，關掉了旁邊一個還在播放著現代社會新聞的網頁。
金色彈幕繼續浮現，字跡都彷彿在微微顫抖。
【泰西蠻夷，其民狡詐，不與我大軍正面決戰。彼輩遁入山林，依仗地形，晝伏夜出，襲我糧道，疲我將士，不勝其煩！】
【更甚者，軍中疫病橫行，將士水土不服，非戰鬥減員日增。遠征萬里，補給維艱，糧草丹藥消耗巨大。長此以往，恐生大患！】
【父皇與朝中諸公為此寢食難安，憂心如焚。扶蘇斗膽，懇請仙人垂憐，再降天啟，指點迷津！如何破解後勤之困？如何有效經略此片化外之地？大秦上下，翹首以盼！】
林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看著螢幕上的求助，立馬點開了勢力地圖。
一幅遼闊的動態地圖被調取出來。
在遙遠的西方大陸東海岸，一個閃爍著熾烈紅光的巨大圖示格外醒目，上面標註著三個篆字——【王賁軍團】。
這個紅點，此刻正被困在名為“望仙城”的沿海區域，無法向內陸深.入分毫。
而在其周圍的廣袤內陸，則星羅棋佈地散落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圖示，呈現出灰、藍、綠等不同顏色，代表著當地的各個城邦與部落勢力。
一些圖示之間，甚至還有紅色的細線連線，並伴有刀劍碰撞的微小動畫，顯示他們彼此之間正處於敵對或戰爭狀態。
林墨將地圖放大，代表王賁軍團的紅點周圍，正不斷冒出微弱的灰色骷髏符號，緩緩消散。
瘟疫。
他又看了一眼那條從東方大陸綿延萬里，跨越整個海洋的補給線。
無知。
對衛生防疫的無知，以及對當地地緣政治的無知。
這便是癥結所在。
“一群還在玩部落衝突的原始人，也想擋住大秦的鐵蹄？”
林墨輕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以為然。
他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現在，是時候給他的“信徒”們，降下新的神諭了。
他雙手在鍵盤上靈巧地敲擊，開始製作一段全新的影片。
影片的開篇，是浩瀚的星空背景。
緊接著，畫面一轉，出現了大秦遠征軍那座略顯雜亂的“望仙城”營地。
畫面中，秦軍士兵們隨手將生活垃圾丟棄在營地角落，汙水橫流。
他們直接從附近的河流中取水飲用，毫無防備。
這時，一道威嚴空靈的聲音響起。
“凡人血肉之軀，易染汙穢，滋生疫病。此乃天地至理。”
隨著話音，畫面中出現了幾幅清晰的動態圖解，旁邊標註著簡單易懂的篆字——【淨源仙法】。
第一幅圖，幾個虛擬的秦軍士兵形象，在遠離水源和營帳的地方，挖出一個數米深的大坑。
所有的排洩物與垃圾，都被集中傾倒進去，然後用土層層掩埋。
圖解旁，一行大字緩緩浮現：【穢物深埋，遠離營水，此為一淨。】
第二幅圖，一口大鍋架在火上，河水在鍋中劇烈沸騰，白色的蒸汽滾滾升騰。士兵們用陶碗盛著燒開的熱水飲用。
旁邊的文字寫道：【入口之水，必使沸騰，殺滅菌毒，此為二淨。】
第三幅圖，畫面展示瞭如何規劃營地佈局，將生活區、訓練區、廁所、垃圾處理區嚴格分開，保持通風和乾燥。
文字註解：【營帳分割槽，井然有序，穢潔分離，此為三淨。】
這套被林墨包裝成“仙法”的防疫知識，簡單、直觀，卻直指核心。
對於還處在“天人感應”認知階段的古人來說，將其理解為驅邪避穢的淨化儀式，遠比解釋微生物和細菌要有效得多。
咸陽城中，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駭然地望向天空。
蒼穹之上，一幅無比巨大的光幕憑空展開，覆蓋了整個天際。
那，是仙人降下的神諭——天幕！
天幕之上，播放的正是林墨精心製作的影片。
當看到那所謂的“淨源仙法”時，無數因衛生問題而飽受疾病困擾的百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咸陽宮的廣場上，嬴政虎目圓睜，身軀微震，他看到的遠比百姓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