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我們得想辦法去救孩子
葉鴻朗的老婆無聲的哭。
她是個啞巴,她沒有辦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焦灼與哀求。
但是她知道她擁有什麼。
如果可以用她的身體來換她兒子的安全。
小啞巴願意這樣做。
曹凌雲和其餘的肌肉男罵罵咧咧的。
他們閉著眼睛,連一條眼睛縫都不敢睜開。
剩下的那幾個肌肉男早已經抱著葉鴻朗的兒子,和倉管的兒女跑了。
“趕緊的把他們弄走!”
曹凌雲閉著眼睛揮手,又隔空指著葉鴻朗的老婆,
“這裡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怕,我們也不會吃你的兒子,趕緊把衣服穿上吧!”
可是小啞巴不幹,她哭著跪在了地上,向著曹凌雲磕頭。
要她的身體就拿走,只要不傷害她的兒子,對她做什麼都可以。
葉鴻朗趴在乾乾淨淨的青石板上,嘴裡的血不斷的往下流。
看著他妻子脫光了的樣子,他發出了痛苦的哀鳴。
小寡婦衝過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往小啞巴的身上套,
“快點起來,你這樣會惹大麻煩的!”
但是小啞巴不肯。
小寡婦給她穿衣服,她就不斷的脫衣服。
她將自己的尊嚴,就放在地上讓人來踐踏。
廢土之中要這點尊嚴做什麼?
只要能夠好好的活著,活著就好呀。
小寡婦很著急,這個新來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快一點穿衣服,月白最討厭這樣的事情了。”
小寡婦的話才剛剛落音,時月白就拄著一根長棍子走了出來。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把全身脫得精光的小啞巴。
時月白抬起手裡的長棍,一棍子抽在小啞巴的身上,
“我如果是你的話,我就是拼了這條命,我都要殺到我家小孩的身邊去。”
“哪怕後果是死,哪怕所遭遇到的與你現在要做的結果無二。”
小啞巴被時月白一棍子打翻在了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好好的洗過澡。
葉鴻朗在管理階層的待遇還算可以,有時候會拿回來一點水。
全家人如果在水充足的時候,就會用一根毛巾沾溼了水,輪流將身體擦一擦。
所以小啞巴的身體黑黢黢的。
時月白那一棍子絲毫沒留情,打在小啞巴的黑色皮膚上,瞬間打出了一條血痕。
小啞巴疼的動都沒辦法動一下。
時月白又拿著長棍,一棍子打在葉鴻朗的身上,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有本事你把褲子脫了露屁股啊。”
“看著自己的老婆這麼無助,只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你怎麼不去死呢?”
時月白還特意的多打了葉鴻朗幾棍子。
見葉鴻朗快要被他打的沒氣了,時月白才收起了棍子,吩咐葉鴻朗,
“給你老婆把衣服穿好,再慢吞吞的,直接把你兒子燉了給你吃。”
最後一句話,讓葉鴻朗不得不撐起疼入了骨髓的身子,爬到了他老婆的身邊,給他老婆將衣服穿好。
旁邊的倉管蜷縮在地上,一雙眼睛猩紅的。
因為他沒有出聲,時月白對他的心路歷程也不感興趣。
所以他也就免了一頓捱打。
幾個肌肉男把穿好了衣服的小啞巴、葉鴻朗、葉鴻朗的父母,還有倉管一起拖去了工地。
現在的第二堵圍牆正大門前方的圍牆已經修好了。
隔遠了看,還能在漆黑的天色裡,看到有幾個人正在第三堵圍牆上面走來走去。
不過葉鴻朗他們是沒這個心情仔細觀察的。
他們一路被拖著走,最後把他們隨意丟下。
宛若丟垃圾一般,曹凌雲等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倉管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本來就沒受什麼傷,剛剛被丟下,他就去看葉鴻朗。
“我們得想辦法去救孩子。”
葉鴻朗被時月白幾棍子打了個半死。
他躺在雪裡苦笑,
“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
剛才那些男人攔著他時的力氣,比起葉鴻朗在大城裡挨的打更重。
葉鴻朗明顯感受到了差距。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與這些人抗衡。
而且說不定,等他們想到救孩子的辦法了。
他們的孩子早就被吃了。
倉管臉色難看的說,
“不管有沒有希望,我們都要去試試。”
他家裡的人都死光了,不像葉鴻朗還有一大家子。
他就只有一對有智力障礙的兒女了。
正說著,幾個人手裡拿著工具走過來。
有人笑著說,“又來新人了。”
“快點過來幹活兒,不然要被罰偷懶的。”
那幾個人跑過來,往倉管、葉鴻朗等人的手裡就塞了很多的砌牆工具。
也有人的臉上帶著笑容,用著十分親切的語氣,對倉管和葉鴻朗等人說,
“剛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會不習慣的,曹凌雲他們是兇了一些,可是他們也是為了咱們好。”
見倉管和葉鴻朗等人一臉不相信的神情,有人急忙替曹凌雲他們解釋,
“其實曹凌雲他們的壓力也大,怪只怪羊文耀和小寡婦只管把咱們弄過來,一點事情的解釋都沒有。”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臉上卻絲毫不帶一絲的怨氣。
這讓倉管和葉鴻朗等人心中覺得很奇怪。
但是他們被巨大的恐慌,以及子女被迫離開他們身邊的憤怒,支配著他們的智商。
現在倉管和葉鴻朗等人根本就想不到那麼多。
他們只是盲目的跟隨著眾人的指引,撐著一身病痛慘弱的身子,開始砌牆的工作。
儘管他們擔心自己的孩子心急如焚,可是周圍這麼多的人,他們剛剛來這裡,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有人走過來看了看他們幾個人堆砌的圍牆,搖頭說,
“你們這堆砌的是什麼呀?肯定質量不過關,質量不過關也會受到懲罰的。”
葉鴻朗的心中帶著氣,在這個地方這裡也是懲罰,那裡也是懲罰,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將手裡的砌牆工具往地上一丟,
“我從來都沒有幹過這些事,我既然做不好的話,把我們安排來這裡做什麼?”
“那你除了砌牆你還能幹嘛?”
時月白的聲音在地基上面響起。
葉鴻朗抬頭一看,卻並沒有看到那個胖子的身影。
原地只有一隻紙飛機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