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誰敢欺負我七哥
錢永利冷笑一聲,說:“看來你是要選第二條路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伯小今說:“我哪條都不選。”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找死!”錢永利舉起警棍就朝著伯小今砸來。
伯小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警棍呼嘯而至砸向他的胸口時,他才微微挪動了下腳步。
身形鬼魅般地靈動一閃,居然躲過了這一擊,就在錢永利吃驚時,伯小今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他雙手握住警棍凌空一躍,以錢永利為抓手,整個人瞬間來到他身後。
等錢永利轉過身想要繼續追擊時,已經晚了,只見伯小今朝他露出邪魅一笑,隨後再次騰空而起,同時捲起雙膝猛地頂向他的腹部。
錢永利吃痛,頓時跪倒在地上,伯小今順勢奪過他手裡的警棍,堅硬的棍頭朝著他的胸口直直地懟了上去。
這一棍子搗在胸口上只要用點力氣就會讓人胸骨斷裂,好在伯小今收了力道,但也足以讓他岔了一口氣,趴在地上好一會沒緩過勁來。
“媽的,就你這兩下子還要讓我找死,你特麼哪來的勇氣!”伯小今雙手被銬在一起,只能雙手握在一起一拳將他給掀飛。
“你敢襲警,你特麼完了!”錢永利趴在地上,痛苦地臉都扭曲變形了,“嘶!”隨後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不說這話還好,錢永利剛說完,伯小今掄起警棍照著他的腹部又是一棍下去,“襲警!老子這是翻身農奴把歌唱,推翻你的反動統治壓迫,從此站起來了!”
伯小今輪一棍子罵他一句,彷彿只有這樣才夠解氣,要不是他被束縛著雙手和雙腳,估計他能騎上去扇他嘴巴子。
錢永利被打的嗷嗷嚎叫,最後實在疼的受不了了,終於想起來求救。
於是趕緊在蜷縮著身子捂著腦袋的同時,迅速掏出哨子,“滴”的一聲長鳴,響徹整個房間。
伯小今見狀趕緊把警棍往錢永利懷中一塞,隨後他自己躲到桌子腿那,蜷縮著身體,抱著頭,嗷嗷嚎叫起來。
外面的公安人員聞聲迅速衝進來,看到屋內的場景頓時傻眼了。
這是啥情況?怎麼兩個人都蜷在地上哀嚎?到底特麼誰打的誰?
“錢副所長,你沒事吧?”衝進來的四五名公安人員不知所措,其中一人趕緊過去攙扶他,詢問道。
其餘幾個人則迅速衝到伯小今跟前,將他給控制起來。
但是做戲要做全套,伯小今抱著頭,表現的痛苦不堪,不斷哀嚎著:“別打了,別打了,求求您了長官,別打了,再打就把我打死了!”
這下眾人更納悶了,看伯小今喊得聲音倒是中氣十足,不像是受傷的人,反觀錢永利疼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伯小今還是有分寸的,打的都是內傷,以至於別人都看不出來錢永利到底有沒有受傷。
費了好半天勁,錢永利終於緩過來勁,在同事的攙扶下艱難地爬起來,氣的他舉起警棍就要去打伯小今。
伯小今見狀趕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小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別再打了!”
錢永利心中那個氣,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明明是自己被他給打得不輕,現在他反倒是跟個受害者似的,於是氣的他“嗷嗷”就要衝過去,想要狠狠教訓一頓伯小今。
還好被同事連忙給攔下來了,“老錢!你幹啥,冷靜一點!”
隨後又來到伯小今跟前,將他慢慢扶起來,說:“你別害怕,我們是人民公安,不是什麼長官。”
“您應該是大長官吧,我從小體弱多病,經不住刑訊,我不想被活活打死,要不你們還是直接給我來一槍痛快的吧!”
錢永利現在是百口莫辯,明明吃虧的是他,現在被倒打一耙,心裡那叫一個苦。
“你特麼給我住嘴,你想死是吧,好!我成全你,我現在就斃了你!”
錢永利說著就要從腰間去拔槍。
“老錢,你瘋了!”同事趕緊上前制止,隨後又吩咐其他人道:“快,趕緊把他帶走,單獨給我關起來!”
“是!”
伯小今被扭送出去時,還偷偷朝著錢永利做出挑釁的笑容,氣的他又是一陣亂蹦,還好被那位同事給壓住了。
“老方,不是……他在胡說八道呢,你信他?”
“你先冷靜,現在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一旦事情鬧大,你的警服還想穿嗎?”
錢永利氣的“砰”的一下把警棍摔在了地上,由於動作過猛,抻動著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倒吸涼氣。
另一邊,楊玉梅騎著腳踏車直奔小皮溝,她本來是要去通知伯小今父母的,出了這麼大的事,理應讓他們知道。
人多力量大,伯小今有那麼多兄弟,也許能幫著一起想想辦法。
剛一進村子就恰好遇到了梁佩瑜他們幾個人。
“玉梅嫂子,幹啥呢,看你風風火火的樣子。”梁佩瑜身邊的楊淑雲問道。
“小今出事了!”楊玉梅扔下一句話就準備走。
梁佩瑜本來不打算理會楊玉梅的,因為在她眼裡,楊玉梅找拉幫套的二男人,那是件丟人,甚至不道德的事情。
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連她自己可能都沒發現。
不過當她聽說伯小今出事了後,立馬緊張起來,追問道:“伯小今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楊玉梅不想耽誤時間,想要趕緊騎車走,卻被梁佩瑜死死地抓住車後座,急切地說道:“你快說呀!”
楊淑雲看到梁珮瑜的反應頓時同情起來,她似乎比梁珮瑜自己更瞭解她,於是滿臉歉意地說:
“對不起啊,玉梅嫂子,麻煩您跟我們說說吧,伯小今到底怎麼了?”
楊玉梅現在是各種複雜的心情摻雜在一起,自己都快要崩潰了,一方面是丈夫的死給她帶來的悲痛,感覺天都快塌了。
另一方面伯小今又因為她的言辭不當而被抓緊去,這萬一要是他再出點什麼事,楊玉梅她這輩子都不會安生了。
在面對幾個人的追問時,楊玉梅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吼了一嗓子,說:“他被公安抓起來了,還要槍斃他!”
說完後便滿臉淚水地騎上腳踏車離去。
聽到這個訊息後,猶如晴天一聲霹靂,梁珮瑜腦袋“嗡”的一聲,一股勁直頂腦門,搖搖欲墜,差點沒站住一頭栽倒下去。
還好楊淑雲在旁邊扶住了,“珮瑜,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要去公社,你陪我去吧!”梁珮瑜緩了一會,急切地說道。
“你瘋了吧,你去公社能幹啥?你還要去劫法場不成?”楊淑雲滿臉關切地說:“再說了,去公社幾十裡地呢,咱倆咋去?”
“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去!”梁珮瑜倔強地說。
“珮瑜,他就是個農村娃,就算有些才華那又怎樣呢,你跟他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不要再往裡陷了,行嗎,我求你了。”楊淑雲苦口婆心地說。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回去跟他們說,我晚上可能不回來了。”梁珮瑜說著就轉身朝著龍山公社的方向走去。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楊淑雲一把拉住她,說:“就算去咱也得提前打算一下呀,咱倆去了能幹啥?”
“那你說該咋辦?”梁珮瑜有些著急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趕緊去看伯小今。
“去找吳彥明,他一直都關係在龍山,上次進去後沒幾個小時就被放出來了,讓他幫幫忙,應該管用。”楊淑雲說。
梁珮瑜本來還有一絲希望的,不過當她聽說是吳彥明後,頓時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說:“他巴不得伯小今早點死,他不落井下石我就燒高香了。”
“死馬當活馬醫唄,不試試怎麼知道?”
梁珮瑜略作思索,說:“這樣,我不能指望他,但是你可以幫我去問問他,他要是肯幫忙,那我梁佩瑜以後還認識他,要是不肯幫忙也希望他別在背後搗亂,否則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那你呢?”
“我得趕緊先去公社。”
“你還真的要自己去啊?”
“咱們分頭行動,謝謝你啊淑雲,我先走了。”梁珮瑜說完便轉身小跑著踏上去往龍山的路。
楊淑雲急的一跺腳,“哎呀!”抱怨一聲,隨後趕緊朝著望花屯知青點跑去。
望花屯知青點的知識分子們都在百無聊賴地曬太陽。
不過有的人已經在開始複習功課了,知青回城,很多單位都是需要應聘甚至考試的,就算不為高考做準備,那也得為以後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
不過像是子弟大院出來的那這幾位該曬太陽的還得曬,懶洋洋地打發著時間。
不過吳彥明卻一直都高興不起來,身邊的狐朋狗友跟他玩啥他都提不起精神。
楊淑雲氣喘吁吁地跑進院子裡,彎著腰,扶著膝蓋,隨後指了指吳彥明,喊道:“吳……吳彥明!”
“幹嘛?”吳彥明半躺在一塊石頭上,靠著牆根,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一塊石子,愛答不理的說。
楊淑雲使勁緩了口氣,直起腰來說:“伯小今被公安局抓起來了,聽說要被槍斃,珮瑜已經去公社的路上了,
她讓我告訴你,你要是願意幫忙她就還認識你,要是你不肯幫忙,那也請你不要背後搗亂,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吳彥明,你肯不肯幫忙,給句痛快話!”
吳彥明聽了後一咕嚕爬起來,喊道:“什麼?槍斃?這小子犯啥事了這是?”
其他人也都吃驚地看過來,目光全都齊刷刷地看向吳彥明,期待著什麼。
“你趕緊說,你是要幫忙還是要看熱鬧?我也好趕緊去找珮瑜!”楊淑雲喊道。
“廢話,老子當然不能看熱鬧,更不能搗亂,誰特麼這麼大膽子敢槍斃我七哥,還想不想混了?”
吳彥明“嗷”的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給看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