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案發
“長官，有超凡事件發生，我碰到了魅魔，魅魔要吞噬我的心臟......”
“我該怎麼辦，祂今天晚上一定會找到我，該死，我為什麼會撞見那種東西......”
“沉睡與緋紅之神，請您庇佑我，我是您忠實的信徒，請您一定......一定要庇佑我......”
霍林頓表情惶恐，嘴唇翕動，斷斷續續說著類似的話語。
他受到了驚嚇？不，或許不是驚嚇，身上殘留著超凡的味道，是某種慢性詛咒，或者說沾染上了令他恐慌的超凡氣息。
思緒電轉間，維納森憑藉著敏銳的精神力感知，幾乎肯定眼前的霍林頓出了問題，最糟糕也是看見了超出他認知範圍的超凡景象。
這種情況，自然逃不過經驗豐富的約瑟夫，他往前走了一步，在所有人都不經意間，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暗紅色符紙，手腕抖動，符紙飄蕩半空中。
“緋紅！”
古老的赫密斯語從口中吐出，暗紅色符咒噗呲一聲，冒出赤紅色的火焰，一股寧靜的光華從燃燒的符咒中飄蕩開來，充斥在了整個房間。
過了大約十秒鐘，霍林頓的眼眸變得清晰開來，藏於瞳孔內的陰暗、惶恐、遲鈍被一掃而盡。
“現在你無需害怕，在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害到你，昨晚上遭遇到了什麼事情，慢慢說出來。”
“昨天晚上，是我坐在值守室，看著愚人報紙和......和雜誌，因為新年到來，一天都在管理治安，直到夜晚，我當時很疲憊，然後就想著出去巡邏一圈，順便驅趕一下睡意。”
“我關上了值守室的門，駕駛著馬車離開了警察局，當時外面的世界早已經一片雪白，我走在不知不覺來到了明克街的廉租區。”
“經過巡邏，大部分地區都沒有事情發生，除了偶爾有野狗爭搶垃圾桶內食物殘渣的吼聲外，其他時候都沒有太大問題，原本想著巡邏完明克街就回去，可是......我剛一到，就發生了一件怪事。”
“怪事？什麼樣子的怪事？”約瑟夫吸了一口菸斗，菸圈在鼻尖縈繞，他的眼神變得深層起來。
這時，維納森和棕發女孩也不禁側過身體，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那是一種非常激烈的敲擊聲，像是什麼厚重的東西摔倒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咚！咚！咚！我當時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從腋下槍袋裡掏出左輪，然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尋找聲音的來源。”
“隨著拍擊聲越來越劇烈，我忽然在街道的盡頭，聽見了讓我牙酸的呲呲聲，看見了一扇繪有裸體女性浮雕的黑鐵對開大門，那扇大門足足有三層樓房高，明克街我昨天才巡邏過，根本沒有這扇大鐵門......”
繪刻裸體女性浮雕的黑色鐵門......幾乎同一時間，約瑟夫和維納森皺起了眉頭，不出意外的話，這是慾望母神教會中的欲之門！
自從慾望母神展露出敵意之後，維納森幾乎是從頭到尾惡補了一遍關於慾望母神教會的知識，藏在霍納維奇大學圖書館中的緋紅通識錄上曾記載，在第四紀中期，慾望母神教會的欲之門曾經就出現過一次。
傳說那是一扇漆黑如墨的巨大鐵門，門上繪刻著裸女巴菲克神使雕像，那是侍奉星空神靈的女性天使，是慾望的化身，每當欲之門出現之時，會徐徐開啟，等到門扉完全敞開之後，那便預示著神靈的降臨。
“是慾望母神想要降臨大陸？”他眼睛一眯，心跳如同擂鼓。
“我當時想起了約瑟夫先生您的叮囑：無論聽到什麼聲音，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是區別正常現象的事件，直接上報，結果剛剛回頭，我就看見了魅魔朝我飛來，我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滿了器官，它們要把我淹沒。”
霍林頓說完之後，如釋重負地縮了縮脖子，思考片刻後，又很不情願地接了一句：
“長官們，這件事還需要我幫忙嗎？”
“涉及超凡事件，普通的警察已經沒辦法處理了，維納森，你很不走運，剛回來就來活了。”
約瑟夫壓低嗓音道，“基本已經確認是欲之門，我們需要在欲之門完全開啟之前摧毀它。”
“問題是，我們有摧毀它的力量嗎？”維納森好奇反問道。
“嗯，我們有的！”
約瑟夫輕輕頷首，目光延伸至門盡頭的黑色鐵門的位置道，“這一次回到總部療傷也並非只是療傷，教會對這裡發生的超凡事件非常重視，高層已經派聖者級別的主教去清剿策劃此次事件的餘孽了，她的名字叫歐西里斯，是霍納維奇教會守夜人隊伍最高領導者，同時也是赫頓瑪爾教區兩位聖使大主教之一。”
“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學校聽說過，還是一位相當美麗的女士。”維納森開了句玩笑。
“確實相當美麗，畢竟她這份美麗已經保持了200多年了。”突然，約瑟夫的嗓音響了起來，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活了200多年的人依舊保持年輕，這就是聖者的力量嗎？
約瑟夫繼續移動視線，轉到維納森身上，沉思片刻道：
“你現在已經是數學家了？”
“需要我計算什麼嗎？”維納森試探著問道。
約瑟夫微微搖頭：“我在總部那邊已經拿到了調換牌，新的超凡能力賦予了我足以預見未來的力量，可惜欲之門是反占卜反預言，否則我應該知道下一次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欲之門肯定有什麼不一樣的特殊之處，我們滿城搜查應該會很快找到才對。”維納森隨口寬慰了隊長一句。
就在這時，約瑟夫嗓音低沉而醇和地說道：
“維納森，你和我去一下地下大墓地，取封印物‘2—086’，滿城搜尋還是太慢了，我想之後的行動可能需要這件封印物的幫忙。”
“好的……隊長，呃，2—086是什麼？”維納森起身回答道。
“等你看見就明白了。”約瑟夫的嘴角逐漸往上翹起。
棕發女孩送霍林頓警官離開了，在跟隨約瑟夫去往大墓地的途中，維納森內心的思緒開始紛呈，想著那件封印物到底是什麼模樣，想著這趟行動會不會有危險。
這樣略顯緊繃的沉默中，他跟著約瑟夫一路往前，走下樓梯，在路過很長很長的甬道後，約瑟夫忽然停步，側過腦袋，嚴肅說道：
“貝西克寫信告訴我，聽說你不止是狩獵賽第一，現在還是賴特大主教的學生？”
“是的，隊長！”
“嗯，非常不錯，他是超凡世界的傳奇人物，跟著他要比跟著任何人都有意義。”說話的同時，約瑟夫屈起手臂，伸展開來，往維納森肩膀上拍了拍。
“你很努力，也很幸運，當初把你推薦到教會和學校那邊，現在從側面印證了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