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四強爭奪賽，張小凡VS齊昊
曾書書眨了眨眼，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
他突然“啪！”地合上摺扇，恍然大悟道：
“哦！”
“原來小凡喜歡，田靈兒師妹啊！”
張小凡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直接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
他慌亂地搖頭擺手，語無倫次地解釋：
“不，不是！”
“我只是……我只是……”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咕噥。
林燁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他拿起酒罈，給張小凡的空碗，又斟滿酒。
酒液落入碗中的聲音，清脆悅耳。
在沉默中格外明顯。
“有些事，強求不來。”
林燁說這話時，沒有看張小凡。
而是望著窗外的遠山，眼神深遠。
張小凡沉默了很久。
酒肆裡的嘈雜聲，又漸漸大了起來。
老闆娘在櫃檯後哼著小曲，隔壁桌的客人划拳行令。
一切都那麼鮮活，又那麼遙遠。
張小凡忽然苦笑一聲。
那笑容像是從心底，最深處硬擠出來的，帶著說不出的苦澀。
再次仰頭，灌下一碗酒。
這次沒有一滴灑出來。
不過，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時，燒得胸口發燙。
卻奇異地緩解了，那種鈍痛。
“我知道……可是……”
張小凡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尾音消散在酒香裡。
他盯著碗底殘留的酒漬，那裡映出一張陌生的臉。
眼睛通紅，嘴角下垂，哪還有半點，今天在擂臺上，大放異彩的樣子？
夜風從窗縫鑽進來，帶著山間特有的清冽。
燈籠的光影，在牆上搖曳，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酒香，竹香，還有不知從哪裡，飄來的桂花香，在空氣中交織纏繞。
曾書書不知何時，已經喝得半醉。
正手舞足蹈地講著，某個不著邊際的故事，笑得沒心沒肺。
張小凡沉默地喝著酒。
一碗接一碗，彷彿要把所有，說不出口的話都嚥下去。
林燁則靜靜看著遠方，眼神深邃如潭，倒映著滿天星光。
……
晨霧如紗。
輕輕籠罩著，通天峰的比武場地。
七脈會武已接近了大半。
初春的陽光，穿透薄霧，在青石鋪就的擂臺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場邊古松上的露珠，尚未蒸發，在晨光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四強之爭已接近尾聲。
在東北角的觀戰席上。
一襲白衣的陸雪琪，靜立如霜。
天琊劍懸於腰間，劍鞘上凝結的冰晶，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她昨日與朝陽峰首徒的對決。
僅以三招便分出勝負，那清冷絕塵的身影，至今仍讓各峰弟子津津樂道。
晨風拂過。
她額前幾縷青絲，輕輕飄動，卻遮不住那雙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
正南方位的休息區。
林燁斜倚在一株老松旁。
九轉玄陽體特有的純陽之氣，在他周身流轉。
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
他指尖把玩著一片竹葉。
葉片在他手中，時而化作利劍，時而變為游龍。
展現出對靈力，精妙絕倫的控制。
路過的弟子，都不由自主地繞道而行。
既敬畏又好奇地偷瞄，這位橫空出世的奇才。
西側看臺上。
曾書書正與幾位，風回峰同門說笑。
他手中摺扇開合間，隱約有雷光閃動。
昨日施展的“神劍御雷真訣”，雖只是雛形。
卻已讓在場長老們頻頻點頭。
此刻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目光不時掃向中央擂臺。
那裡即將進行，今日的重頭戲。
“最後一場四強爭奪戰，大竹峰張小凡，對陣龍首峰齊昊！”
隨著裁判長老，渾厚的聲音傳遍全場。
原本嘈雜的觀戰席，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中央，那座最大的擂臺上。
擂臺左側。
張小凡緩步登臺。
他手中那根黝黑的燒火棍，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突兀。
粗布衣衫上，還留著昨日激戰後的褶皺。
他的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誰。
又像是習慣了，不被人注意。
登上最後一階時，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大竹峰弟子所在的區域。
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又迅速黯淡下去。
擂臺右側。
齊昊一襲月白長袍，翩然而至。
龍首峰特製的錦雲靴，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腰間的玉佩，隨著步伐輕輕碰撞，奏出一段清越的音律。
他俊朗的面容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向四周拱手致意時，袖口繡著的銀龍紋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觀戰席上。
林燁與陸雪琪並肩而立。
曾書書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嘴裡叼著一根，新摘的狗尾巴草。
“你們猜小凡能撐幾招？”
曾書書含糊不清地問道，草莖隨著他的話語，上下襬動著。
林燁沒有回答，目光落在對面看臺上，那一抹醒目的紅色身影上。
田靈兒今日特意換上了，新做的石榴裙。
髮間一支金步搖，隨著她雀躍的動作，叮咚作響。
她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欄杆，正使勁朝擂臺上的齊昊揮手。
“齊師兄！”
“加油啊！”
清脆的嗓音，穿透嘈雜的人聲，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張小凡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握著燒火棍的手指，因用力而節發白。
林燁眉頭微蹙，突然提高聲音道：“田師妹，你不是小凡的師姐嗎？”
“怎麼不幫他加油？”
他的聲音不大，卻奇異地讓周圍，瞬間安靜了幾分。
田靈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猛地轉過頭來。
臉頰頓時，飛上兩朵紅雲。
“我，我哪有啊！”
她急急地辯解，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我的心裡，也在幫小凡加油的！”
曾書書吐掉嘴裡的草莖，笑嘻嘻地接話：“對啊，好奇怪啊。”
“自家的師弟不幫，反倒去給龍首峰的師兄加油？”
田靈兒的臉更紅了，眼神飄忽不定。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卻在對上張小凡，投來的目光時，慌亂地別過臉去。
片刻後。
又忍不住偷偷望向，齊昊的方向。
眼中的傾慕之情溢於言表。
擂臺上的張小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粗糙的手掌，和破舊的衣袖。
再對比齊昊那一身，華貴的裝束。
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卻感覺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