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培養一下感情？”
陳克己軟磨硬泡，常遇春終於鬆口，同意跟他出門。
董天野把庫裡南開走了，陳克己下樓才反應過來，常遇春繃笑看他。
“比不得你那車，湊合吧。”她賣了個關子，亮出車鑰匙。
“能開走就行。”陳克己不挑。
他已經過了酷愛玩車的階段了，聞言，抱臂瞥她，別是常副護士長自導自演吧。
想出去逛又嘴硬。
常遇春走前，帶他從電梯門廳下地庫。
她不太常來車庫，險些走錯，好在陳克己眼尖，看到她說的位置，伸手一指。
-
“我靠！”老頭樂。
陳克己表情一僵，堂堂嘜斯啤酒三少爺，開這個滑鼠似的車得被人笑死。
常遇春眉頭一挑，“你有意見？”
矯情。
廣告里奧尼爾那麼大個子都能坐得下。
“不敢，不敢。”陳克己插兜一聳肩，繞著車頭走了半圈，摸摸下巴有點猶豫。
銀白雙拼色Smart。
顏色倒挺好看，乍一眼還挺科技感。
但是。
陳克己偷覷，踱步向車前溜達。
等常遇春開鎖，嗖地，他一個箭步，探手拉開副駕駛車門，把自己塞進去。
陳克己：“可以出發了。”
常遇春站在車旁，一愣，他裝模作樣忸怩，原來是怕讓他開車，“急什麼！”
“……”
陳克己扣安全帶。
-
常遇春發動，不緊不慢調整座椅，調整後視鏡高度，雙手攥著方向盤回味手感。
她有小半年沒開車了。
平時工作忙，公寓醫院兩點一線，完全沒有機會，即使出門，也有大哥彭越開車。
“……”
見她把著方向盤一動不動，陳克己偏頭，心虛試探問：“你有駕照嗎？”
“當然！”常遇春堅定。
“那咱們這是——”陳克己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勾手拖腔帶調，“培養一下感情？”
“……”
常遇春板著臉：“醞釀情緒。”
好一個勢均力敵的回答。
陳克己嘴角噙笑，胳膊肘支著車窗，話裡有話笑笑，“說的沒錯！車也跟人似的。”
常遇春輕點油門Smart怠速。
“……”
陳克己暗暗籲出一口氣。
可算開走了。
-
陳克己原本打算去縵華，可一想到大舅哥彭越那張臉，不苟言笑，他又遲疑了。
縵華有商K，好像不太適合她。
人不能給自己挖坑。
最後，兩人直奔城南會所，私密安全。
-
路上有點堵。
老頭樂發動機彷彿裝在膝蓋上，陳克己滑開一條窗縫，憋得他抓心撓肝。
車廂過於狹小，刷手機都不自在。
和小時候在公園開搖搖車沒任何區別。
“……”
陳克己生無可戀。
常副護士長目不斜視，全程就選定一條道，哪怕旁邊沒車，也不併道。
“……”
算了。
新手都磨嘰，安全到達就謝天謝地了。
-
Smart拐進院子，被保安攔在門口。
城南這傢俬人會所不對外，實行會員制，每年會費2萬美金。
出入固定刷車牌。
看見保安遠遠看過來，陳克己才反應車牌問題，他能刷臉，但是——
“不能進嗎？”常遇春的話拽回他思緒。
“能進。”
“哦。”常遇春摁喇叭，鳴笛示意。
保安聞聲走來。
“……”陳克己一秒扶額。
“怎麼了？”
陳克己：“……”
豁出去了，“你把車窗滑下來。”
常遇春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
-
彼時。
保安已經來到車旁，習慣性掃一眼車牌，見是Smart，嘴角明顯憋不住的笑。
這院的停車場，幾時停過它小玩意兒。
保安暗笑，私人會所不是少年宮。
陳克己略一側頭，朝向駕駛位，常遇春下意識向後一縮，垂眸屏息。
車廂狹窄。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交錯撲面，一時春情曖昧。
常遇春睫毛濃密，霓虹映著臉頰投下一片陰影，小刷子似的拂過陳克己的心。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
-
“呦！~三哥！”一把聲自身旁掠過，帶著赤裸裸明晃晃的戲謔。
陳克己眉心一沉，倏地回頭。
車窗外，那人故意彎腰看向車內，視線尤其朝主駕駛的常遇春瞄了一眼。
帶著挑釁重複，“三哥！”
“……”
陳克己長腿一蜷下車，就勢伸個懶腰，有種從龜殼裡出來的錯覺。
他按按耳屏，“哥不聾，陳克禮。”
“自家兄弟，三哥何必夾槍帶棒。”
“會用成語了不起？”陳克禮瞥他。
“……”陳克禮被噎了一下，扭頭看向背後車裡的常遇春。
好巧不巧。
車內，常遇春聽見名字，如同觸發關鍵詞，她好奇地偷瞄一眼。
正對上陳克禮目光。
眼前的人，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眉眼間有點像陳克己，但比他透著陰柔，有股子他們科難纏家屬的味道。
常遇春點頷示意。
陳克禮彷彿沒看見，傲慢收回視線。
裝什麼大尾巴狼，常遇春腹誹。
-
那廂。
保安一眼認出陳克己，瞬間變臉，笑得燦爛無比，朝裡頭比個手勢，抬杆。
見狀，常遇春忙一腳油跟上，停車場工作人員一路小跑指揮倒車。
陳克己只顧觀察陳克禮，沒留神“老頭樂”開進去了，手向後一拽，想上車來著。
沒料到撲了個空，上半身閃了一下。
陳克禮笑出聲，意有所指道，“三哥小心腰！”
陳克己淡淡瞟他，“還有事，先走。”
“……”
陳克禮看著矯健背影，若有所思。
身旁，一個姑娘親暱挽著他手臂，視線同向，“那就是陳克己？昨天剛結婚？”
“和我長得像嗎？”
姑娘躊躇著，圓滑一笑道，“天太黑。”
陳克禮一拍她屁股，佯嗔，“Grace！你就這麼對待榜一大哥？”
姑娘眼底慌亂，忙整個人貼上去，嚶嚀一聲，“哎呀別這樣嘛，你比他帥。”
“走吧。”
陳克己嘴角笑容收緊，回身望向會所，不甘地一嗤。
同樣姓陳，他連進去都沒資格。
-
且說常遇春停好車，院裡半晌沒動，陳克己離不遠叫她，“想什麼呢護士長？”
沒人回應。
走近，陳克己見她盯著輛車，懶散搭腔調侃，“發現什麼可疑目標了？”
視線掃過。
一輛黃色牌照邁巴赫。
陳克己頭皮發麻，扶眉冷汗連連。
謝逍。
裴伯漁裴教授的小兒子，大舅哥彭越和他關係特別好。
惹不起惹不起。
“……”
陳克己拽她一把，“走啦護士長！”
常遇春跟上，自說自話低低呢喃，“逍哥從印尼回來了？”
“嗯？”陳克己一頭問號。
下一秒。
常遇春健步如飛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