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夙願
回到了赫鐵的柴火棚。
赫鐵留下陳玄同吃同住。
“陳玄，你可知我為何能打造出這把完美的寶刀啊？”赫鐵摸著青紫色光澤的寶刀，像是在撫摸一把絲滑無比的綢緞，有些愛不釋手。
“請前輩賜教！”陳玄微微行禮道。
對方雖是個糟粕老頭，跟鄉野村夫一般無二，自己又是堂堂的鎮妖使。
但陳玄並未有絲毫不敬，反而愈發地欽佩赫鐵。
能打造此等寶刀，怎麼會是普通之人。
果然，赫鐵開始回憶起了過往。
“我曾經本是個天才鍛造師，各大府州乃至整個國家不少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這並不誇張。曾經聖上還特意邀人請我，讓我擔任皇家鍛造師一職，但卻被我果斷拒絕了，你是不是認為我這麼做很愚蠢啊？”赫鐵看向陳玄，呵呵笑道。
陳玄內心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知道赫鐵定不是普通之人，但沒想到對方名頭如此之大，甚至被未曾謀面的那位給邀請過。
“赫老一定有自己為難之處。”陳玄按捺心頭的震撼，趕忙回應。
“確實啊，還真是被你猜中了。”赫鐵笑道。
陳玄抬眸看著他，心裡開始在猜想對方的難言之隱。
“我之所以會是天才鍛造師，碾壓一眾天才，甚至得聖上恩寵，全賴於我的鍛造方法。”赫鐵紅光滿臉道。
“鍛造方式？”陳玄喃喃。
“不錯，我每次鍛造，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鍛造出我最為滿意的兵器，我會竊取天地之精華。”赫鐵說完意氣風發，似乎回憶起曾經光輝的畫面。
不過，很快，赫鐵又是滿臉頹廢之色，恍若他人，看得陳玄有些呆愣。
“竊取天地精華，固然能提升兵器的品質，達到我的預期，但......那樣會折損我的氣運與壽元。”說完，赫鐵嘆了口氣。
“我的兒子被妖魔抓去，並非被妖魔殘害，而是他用此法氣運受損而慘死。”
陳玄聞言，總算是知道了赫鐵不再打算鍛造的真正原因了。
竊取天地精華，遭到反噬了。
陳玄了然，但心頭隱隱有些失落。
此次停留多日，為的就是打造一把好的兵器。
但赫鐵容易遭到反噬，他也不好再強求對方什麼了。
“不過，經過此事，我倒想開了，人活一生，總要留點什麼才更有價值，與其哪天被妖魔給殘害，倒不如替你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赫鐵捏須笑道。
陳玄緩緩抬頭，心生感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此，便謝過赫老了！”陳玄起身恭敬道。
“何須如此客氣，我跟你說，這把寶刀乃我畢生心血慶傾注而成，乃是運用了兩色靈玉鍛造。”赫鐵摸著刀身介紹道。
陳玄似乎想到了什麼，從兜裡摸出一塊硬物遞給了赫鐵。
看到手心之物，赫鐵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
“竟然是五色石，五色石啊！”赫鐵神色既緊張又興奮。
“赫老，這五色石有什麼講究？”陳玄虛心求教道。
赫鐵雙手捧著五色石，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寶石的表面。
生怕看的不夠真切，又將一雙手靠近燭火，藉著火光，反反覆覆認認真真看個遍。
陳玄倒也不急。
良久，赫鐵長吁一口濁氣，笑道：“這五色石乃天地之精華，不知經歷過多少歲月，吸收了海量的天地靈氣所演化而成。我的寶刀也不過是青紫二色之玉鍛造而成，便有如此威力。眼下這紅橙黃綠藍五色彩石若是用以強化寶刀，定然會是一種質的飛躍，五色搭配青紫形成七色，妙，妙哉！”
赫鐵連道數次“妙哉”，而後拍著陳玄的臂膀激動道：“你果然是老夫的貴人吶，我打算將五色石強化這把青紫寶刀，再將此刀贈予你，如此而來，就算是折損我全部氣運與壽元，我也願意吶，不知小友能否成全於我？”
陳玄猶豫不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倒不是可惜赫鐵會浪費他的五色石，而是真的擔心對方會因此而斃命。
若是那樣，他可就成了罪人了。
“陳玄大哥，你就應了我爺爺吧，他老人家雖之前不打算鍛造武器，但我知道他內心一直一個夙願，打造一把比青紫寶刀還要好，還要完美的寶刀。”一直沉默的赫子云開口道。
“雖然我有些不捨爺爺，但為了他的夙願，你就答應他吧。”赫子云目光真切道。
“這......”陳玄為難不已，面對兩道希冀的目光，最終無奈嘆道：“那便如此吧。”
“如此，多謝小友成全！”赫鐵沒有一絲擔憂，反而開心至極！
......
翌日，許久未曾生火的大熔爐終於聞到了一絲火石的氣息。
赫鐵小小的柴火棚頓時炙熱起來。
他手握青紫寶刀，朝上狠狠吐了一口烈酒。
五色石浸泡於秘製的藥水中，閃現出五彩光芒。
“此刀需花費一些時日，若是寶刀鍛成，還要在我的秘術下進行養刀，來來去去恐怕短時間難成。”赫鐵向陳玄交代道。
“如此便有勞赫老了，那我過些時日再來取吧。”陳玄說完便向赫鐵道別。
榕樹下，陳玄再次教赫子云幾人一遍基本武學。
“子云，待我過些時日便來尋你。”陳玄撫摸著赫子云的腦袋笑道。
這位跟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讓陳玄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陳大哥，你今天就要走嗎？”赫子云有些不捨道。
這些日子，經歷這麼多事，赫子云早就將陳玄當成自己的親大哥了。
忽然陳玄要走，他是十分不願意的。
“你好好練，可不許偷懶，我回去還有要事要辦。”陳玄笑道。
赫子云無奈地點頭，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事。
朝著準備離去的陳玄問道：“對了，陳大哥你身手如此了得，一定是個大人物吧。”
“大人物談不上，只是個鎮妖使罷了，我走了。”陳玄道完，踏步離去，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鎮妖使？”望著陳玄離去的背影，赫子云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