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碾壓
“為什麼？”徐晚的語氣依舊輕鬆，但眼神卻逐漸銳利了幾分。
她不喜歡未知的因素，而方律，無疑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未知。
方律並不慌亂，反而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切入點：“如果我說……是因為‘直覺’呢？”
林妄嗤笑了一聲，似乎並不相信。
他從不信這種說辭。
但——他確實覺得這個方律，有些熟悉。
這種熟悉感，並非是見過或聽過，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像是潛意識裡就認定了對方“和自己有某種關聯”的錯覺。
林妄討厭這種“被動”感覺。
他不喜歡棋盤之外還有人能影響他的局勢。
“你的觀察能力很強。”林妄終於開口了，語氣平淡，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比許多能力者還要精準。”
“謝謝誇獎。”方律依舊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不過，我可沒有什麼序列能力哦。”
林妄盯著他的眼睛，目光銳利。
“但你比任何序列能力者都要危險。”
方律怔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這話該讓我感到榮幸嗎？”
廣播聲響起——
“下一場對決，D30安全區·林妄，對戰B1安全區·鄧宇龍！”
人群瞬間躁動起來。
林妄瞥了眼擂臺方向，邁步走出等待區。
“好運。”方律朝他擺擺手，目送他登臺，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林妄沒有回頭，但他能感覺到方律的目光，像是一根無形的絲線，若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背脊。
——這個人到底是誰？
林妄皺了皺眉，暫且把疑問壓下。
他邁步走上擂臺，迎面便撞上了鄧宇龍銳利的目光。
“鄧宇龍！鄧宇龍！”
擂臺下，呼喊聲此起彼伏，熱浪般席捲了整個競技場。
這場對戰開始之前，所有人都認定勝者會是B1安全區的鄧宇龍。
——林妄，一個沒什麼人聽過的名字，還是個偽能力者，根本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
相比之下，鄧宇龍不僅出身名門，序列能力【鏡中花】更是防禦、攻擊一體的強大技能，歷次戰績幾乎無敗績。他的勝利，似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然而，林妄站在擂臺中央，表情依舊淡然。
他靜靜地抬頭，看著對面站立的鄧宇龍。
“你應該知道，你沒機會的。”鄧宇龍開口，聲音不大，但自信盡顯。
林妄歪了歪頭：“哦？”
“你能進A班，或許是運氣。”鄧宇龍盯著他，“但這裡——”他緩緩抬手，無數鋒利的金屬碎屑懸浮在他身側，隱隱反射出攝人的寒光。
“可不是光靠運氣就能贏的地方。”
林妄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勾了勾手指：“那就來試試吧。”
金屬風暴！
“比賽開始！”
裁判的聲音剛落，擂臺上頓時颳起了一陣金屬風暴！
鄧宇龍右手微微一握，操縱著無數金屬碎屑瞬間席捲而出，宛如一張急速收攏的利刃之網，狠狠朝林妄罩去！
“結束了。”
場外有人低聲道，語氣篤定。
——林妄，根本不可能扛得住這一擊。
然而，林妄沒有躲。
“嗡——”
所有金屬碎屑在距離他不到半米的位置，猛地停下。
“嗯？”鄧宇龍瞳孔一縮。
眾人也驚疑不定地看著擂臺中央。
“怎麼回事？鄧宇龍……停手了？”
鄧宇龍自己也愣住了。他沒有停下攻擊，可那股慣性極強的金屬風暴，卻像是撞上了什麼看不見的屏障，完全無法再向前推進。
他目光落在林妄身上，臉色一沉。
——不是屏障。
是這個傢伙，站在原地，用一種極其精準的微操技巧，逐一撥開了那些金屬碎片的軌跡！
以毫釐之間的誤差，卸掉了所有攻擊的力道！
“……這不可能。”鄧宇龍喃喃道。
“怎麼，不繼續了？”林妄忽然開口，嗓音淡淡的。
下一秒，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腳步一踏。
“——輪到我了。”
鋼筋化的反擊
“砰！”
林妄的身體驟然加速，腳下的擂臺瞬間被震裂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下一瞬間，他已然逼近鄧宇龍，揮拳轟出！
——【鋼筋化】發動！
“嘭——！”
一拳落下，空氣像是被壓縮了一瞬，擂臺地面猛地一顫。
鄧宇龍堪堪側身避開，但那股衝擊力仍然讓他踉蹌後退了兩步。
“切。”他低聲咒罵，猛地揮手，金屬碎屑重新捲起，猶如狂暴的流星雨，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密密麻麻地朝林妄砸去！
“林妄要躲嗎？”
“不，他沒躲。”
觀眾席上的人愣住了——林妄竟然迎著攻擊，直直衝了過去！
金屬碎屑瘋狂切割在他的身上，激起一連串的火星！
——但，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等等，他的身體……”
“變成了鋼？”
林妄的手臂表面，浮現出一道道金屬化的紋理。
碎屑劃過的瞬間，他的肌肉竟然像是液態金屬一般，流動著避開了所有的致命傷害！
“怎麼可能？！”
“砰！”
鄧宇龍猛地睜大了眼睛，他的胸口捱了一記重拳，整個人頓時倒飛出去，狠狠撞在擂臺邊緣，發出一聲悶響！
競技場內，一片死寂。
鄧宇龍，敗了。
全場寂靜
林妄站在原地，甩了甩手腕，神色依舊淡淡的，彷彿剛才只是隨手活動了一下筋骨。
全場一片寂靜。
——沒人想到，鄧宇龍會輸。
更沒人想到，林妄贏得如此輕鬆。
不知是誰先打破了沉默，猛地驚呼了一聲：“林妄……贏了？”
這句話像是引燃了某種訊號，瞬間讓整個競技場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鄧宇龍輸了？！”
“林妄那個偽能力者……怎麼會這麼強？”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各種震驚、疑惑、不可置信的聲音此起彼伏。
“裁判？”林妄隨意地轉頭看向裁判。
裁判猛地回神，連忙高聲道：“勝者——林妄！”
裁判的聲音終於落下，像是一記重錘，砸進了所有人的心臟裡。
——緊接著，全場譁然！
“開什麼玩笑？！鄧宇龍輸了？！”
“那個林妄到底是誰？”
“他不是偽能力者嗎？怎麼可能贏得這麼輕鬆？”
無數的議論聲交雜在一起，幾乎掀翻了競技場的天花板。
不遠處，徐晚微微一笑，抬手輕輕鼓掌。
“不錯嘛。”
她的聲音不高，但仍清晰地落入林妄耳中。
林妄微微側頭，和她對視了一瞬，然後垂眸，甩了甩手腕，像是根本不把這場勝負放在心上。
——這副輕描淡寫的態度，反而更加刺眼。
鄧宇龍咬緊牙關，盯著林妄的背影，眼神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