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狂妄
鄭浩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的光。
很快就輪到他看好戲了。
隊伍繼續前進，路上的屍骨和機械殘骸越來越多，空氣中的氣味也變得更加腐朽，像是曾經有太多東西在這裡死去。
行進途中，鄭浩趁著所有人都在忙著觀察地形，偷偷靠近了林妄放置在臨時休息區的揹包，飛快地調換了他原本的探查工具，換上了一臺效能極不穩定的老舊裝置。這種裝置不但誤差極大，還極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失靈。
如果林妄真那麼倒黴，說不定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轉身若無其事地回到隊伍裡，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以行動了。”
夜色降臨，執行小隊在一處廢棄建築的庇護下紮營，林妄在確定所有人的狀態後，悄然朝徐晚使了個眼色。
徐晚心領神會，隨意地伸了個懶腰，一邊往後走，一邊打了個哈欠：“困死了，去撒泡尿。”
林妄隨口接了一句：“順路。”
兩人一前一後地繞過營地，走入黑暗之中，直到徹底偏離了大隊伍的視線。
“鄭浩那傢伙剛剛一直盯著你看，噁心得要死。”徐晚舔了舔嘴角，低聲說道，“你小心點，他八成不會安分。”
“嗯。”林妄隨口應了句，目光落在地勢圖上，隨即手指輕點，“這裡。”
徐晚探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廢棄的前哨站？”
“嗯。”林妄嘴角微微勾起，語氣輕描淡寫，“去看看聯邦留下了什麼好東西。”
兩人順著地圖的指引前進，途中經過一片低窪的廢墟地帶，地面上堆積著大量破碎的機械殘骸，混雜著一些腐朽的骨骸，景象詭異至極。
徐晚蹲下身，隨手撥弄了一下其中一塊裸露的骨骼，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這不是普通的屍骨。”
林妄低頭看去，發現那些殘骸的形態異常，部分骨骼呈現出扭曲的形狀，肢體比例不自然地拉長，像是曾經經歷過某種極端的變異。
“偽能力者？”
徐晚輕嗤了一聲，把棒棒糖換了個方向：“偽魔藥的副作用。”
“看來這裡曾經是聯邦的實驗失敗品處理點。”林妄目光微沉，指尖隨意地在骨骼上敲了敲，聲音空洞。
“你還真打算進去？”徐晚看著他，眉頭微皺。
“你說呢？”林妄微微一笑，眼底的光芒冰冷至極。
既然聯邦把這麼多失敗品丟在這裡，那就說明他們在這裡做過很多不可告人的實驗。
而這些實驗……他必須弄清楚。
很快，二人進入了“遮蔽區”，這裡無法傳遞訊號，空氣中有干擾電磁波的混亂電磁粒子，只能使用特定的探查工具才能完成探索。
林妄的通訊器發出一陣沙沙的噪音，隨即徹底失去了回應。他抬手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進入遮蔽區了。”
“遮蔽區？”徐晚眉頭一皺，“這圖上沒有標註啊。”
“當然不會標註。”林妄漫不經心地說道，同時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黑色小盒子，“這地方明顯是聯邦刻意設計的，用來阻絕外界聯絡。”
徐晚盯著那個小盒子，眼睛微眯：“這不是標配的探查工具。”
“標配？”林妄低笑一聲，“你覺得我會用聯邦發的那種垃圾？”
林妄隨手開啟揹包側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明顯老舊的探測器——正是鄭浩替換的那臺。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它丟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喂！你幹嘛？”徐晚嚇了一跳。
“這是鄭浩換的。”林妄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老舊型號，錯誤率高達40%，而且……”他頓了頓，“內建了追蹤裝置。”
徐晚一愣：“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早就檢查過揹包了，當然知道里面的東西被人動過。”林妄聳肩，“不過他既然想找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他。”
“你是說——”
“我故意沒拿出來，讓他以為計劃得逞了。”林妄微微一笑，眼神冰冷，“現在他可能正坐在營地裡，和其他人嘲笑著我會遇到什麼麻煩，或者乾脆等著看我的屍體被抬回去。”
徐晚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真夠狠的。”
林妄沒有回應，而是將自己帶來的探測器開啟。這是一臺精緻小巧的黑色裝置，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按鈕或開關，但在林妄手指輕觸的瞬間，它亮起了淡藍色的光芒。
“這是什麼？”徐晚探頭看了看，“沒見過這型號啊。”
“當然沒見過。”林妄隨手將裝置拋起又接住，“這是我自己改裝的。融合了三種不同型號的探測原理，特別針對電磁干擾區域最佳化過。”
徐晚嘖了一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你什麼時候搞到的材料？我怎麼不知道。”
“有些事，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林妄淡淡地回答，目光掃過螢幕上顯示的資料，“往前走，右轉第二個岔路。前哨站就在那裡。”
他看了看螢幕上顯示的路線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根據顯示，前哨站在西北方向，大約三公里。不過得穿過一片干擾帶。”
“干擾帶是什麼鬼？”徐晚又換了根新棒棒糖，咬得嘎吱作響。
“字面意思，電磁干擾最強的區域。”林妄的目光緊盯著螢幕上那片閃爍的紅色區域，“可能會影響探測器的正常工作，不過...”他頓了頓，“按照這個路線走，應該能避開最嚴重的部分。”
徐晚輕嗤一聲：“那就趕緊走吧，這鬼地方呆久了我渾身發毛。”
兩人循著探測器顯示的路線前進，空氣中的塵埃在微弱的光線下緩慢漂浮，給本就荒涼的環境增添了幾分詭異的美感。隨著深入，周圍的景象漸漸變得更加破敗——斷裂的混凝土塊雜亂無章地堆疊，鏽跡斑斑的金屬構件從地面突兀地刺出，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的骨骼。
“小心腳下。”林妄突然伸手攔住徐晚，指向前方，“那裡不太對勁。”
徐晚眯起眼睛看去，只見前方約十米處，地面上有一片看似普通的沙土區域，但在林妄的視角里，那片區域的沙土顏色與周圍微妙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