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主動出擊
三人魚貫而入，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公寓內部。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疊檔案和一臺微型錄音裝置。
接下來的兩小時如同一場精神角力。表面上，他們詢問的都是些普通的問題——
對社羣安全的滿意度、對聯邦安保措施的建議、最近是否注意到可疑人物等。
但林妄清楚，這些問題背後隱藏著更深層的試探。
“林同學，據我們瞭解，您還是學生，對嗎？”中年男子突然話鋒一轉。
林妄不動聲色地點頭：“是的，不過還在學習階段，距離精通還差得遠。”
“那麼，您對覺醒者的能量運用有什麼看法呢？”男子的眼睛直視林妄，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什麼。
“理論上很有趣，但實踐上我只能望洋興嘆，”林妄聳聳肩，露出羨慕的神情，“畢竟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覺醒的天賦。”
“您上週五晚上在哪裡？”另一位調查員突然插話。
林妄早有準備：“在學校圖書館自習，然後參加了同學的生日聚會。您可以檢視監控記錄，或者詢問我的同學們。”
調查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林妄始終保持著一貫的鎮定。
最終，三名調查員離開時的表情雖然依舊嚴肅，但明顯沒有來時那麼咄咄逼人。
門關上的瞬間，林妄長舒一口氣，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終於不受控制地滲出。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妄明顯感覺到自己被監視的痕跡。
上課時，總有陌生面孔出現在教室的角落；回家路上，某些行人的目光過於刻意地避開他；甚至連常去的咖啡店，都多了幾位從不點單隻坐著看報的“顧客”。
這種無形的壓力如同一張無形的網，逐漸收緊，讓林妄寸步難行。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林妄自言自語，“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形——
既然無法避開聯邦的監視，何不利用這種監視，將計就計？
既然無法避開聯邦的監視，何不利用這種監視，將計就計？
林妄在暗沉的房間裡踱步，窗外夜色如墨，偶爾幾盞路燈投下黯淡光芒。他腦中思緒如電光火石般閃現，最終匯聚成一個荒謬卻可行的計劃。
“如果我主動投身虎口，反倒能從內部尋找真相。”
他迅速開啟終端，搜尋聯邦政府公開的“新型人才培養計劃”——這是“覺醒補償計劃”對外的偽裝名稱。官方網站裝飾著鮮豔的標語和笑容燦爛的“成功案例”照片，林妄幾乎要為這浮誇的宣傳嗤之以鼻。
申請表格出奇地簡單，只需填寫基本資訊和一份“潛能自評”。
林妄拿出偽造好的能量感應測試結果，這些資料顯示他具有潛在的能量親和力——
雖然不算出眾，但足夠引起那些獵頭者的注意。
“傳送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時，林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魚餌已經丟擲，就看那些藏在暗處的獵人是否會上鉤了。
關閉終端後，他站在窗前，凝視著對面樓頂若隱若現的監視裝置。
那些曾讓他如芒在背的眼睛，如今反倒成了他計劃的一部分。
林妄朝那個方向舉起咖啡杯，做了個誇張的敬禮動作，彷彿在說：“讓遊戲開始吧。”
出乎林妄預料的是，回應來得如此迅速。
申請提交後不到二十四小時，他的個人終端便收到了一條加密訊息，署名為“歸航人才發掘部”。
簡短的文字透著官方的冰冷與剋制，約他週六下午在卡斯特高階餐廳會面，“討論您的職業發展前景”。
林妄將這條訊息轉發給徐晚，附言：“魚兒上鉤了。”
徐晚的回覆來得很快，語氣中滿是不贊同：“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對吧？”
“比起被動等待，我更願意主動出擊。”林妄回答。
“我會在週六做好準備，隨時接應你。”徐晚最終妥協，“記住，保持警惕，不要輕信任何人。”
接下來的幾天，林妄敏銳地察覺到一個微妙的變化——
那些明顯的監視減少了。曾經如影隨形的“路人”消失了，教室裡的陌生面孔也不見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隱蔽的監控，偶爾閃過的鏡頭反光，或是街角那輛總是停在相同位置的灰色轎車。
週六很快到來。林妄精心挑選了一套得體卻不張揚的衣服——
深藍色西裝外套配淺色襯衫，休閒卻不失正式，恰到好處地營造出一個優秀學生的形象。
他特意將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戴上無度數的黑框眼鏡，瞬間增添幾分書卷氣。
踏入餐廳的一剎那，林妄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侍者的目光太過專注，門童站姿過於規整，吧檯後調酒師的手法雖然嫻熟，卻缺乏真正調酒師應有的隨性與創意。
“全都換了啊……”林妄心中暗笑，表面卻不露聲色。
他早已料到聯邦政府會如此謹慎。
這場會面在他們眼中絕非小事，否則不會動用如此大的陣仗。整個餐廳，從迎賓到廚師，恐怕都已被替換成聯邦的特工或軍人。
事實上，他剛才注意到那位看似年邁的鋼琴師，指節上有常年持槍留下的繭子，而那個看似文弱的女服務員，走路時腳步過於輕盈，無疑受過專業訓練。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前臺接待員彬彬有禮地詢問，聲音溫和，眼神卻機警如鷹隼。
“是的，我約了宋清影女士，下午兩點。”林妄回答，故意流露出些許緊張。
接待員優雅地敲擊著鍵盤，微笑道：“林同學，宋女士已在VIP區等候。請隨我來。”
穿過主廳，他們來到一個相對隱蔽的包間。
林妄走進去時，宋清影已然端坐在窗邊，一襲淡藍色連衣裙襯托出她優雅的氣質，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看上去比上次會面更添幾分柔和。
“林同學，準時的好習慣。”她微笑著站起身，伸出手來。
林妄握住她的手，假裝沒注意到她手腕上精緻腕錶背後隱藏的微型錄音裝置：“宋女士，感謝您的邀請。這地方真漂亮，我從沒來過這麼高檔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