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層清除
聯邦高層……清除？這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些反對的人，恐怕早就被滅口了。
而那些畸變的實驗體，會不會就是眼下這些高智慧汙染者的源頭？
所以，他的父母……
“瘋子……”
林妄咬牙低罵了一聲，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帶著點冷意，“拿人命填窟窿，還敢叫神性？”
他沒再猶豫，手指飛快滑動，調出伺服器的底層許可權。破幻之眼的光芒映在螢幕上，金線流轉得像是某種精密的儀器。
他迅速找到資料銷燬選項，毫不留情地敲下確認鍵。
“滴——”伺服器發出一聲短促的提示音，螢幕上的字元開始瘋狂閃爍，像被撕碎的紙片迅速化為烏有。
進度條飛快推進，林妄冷眼看著，直到螢幕徹底黑下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藍光。
“林哥！林哥你幹啥呢？”門外傳來陳默慌張的喊聲，帶著哭腔，“我聽見動靜了，你沒事吧？”
林妄沒理他，拔下解碼器塞進腰包，轉身掃了一眼房間。
地上的汙染者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黑血滲進地面，冒出一股股刺鼻的惡臭。他皺了皺眉，短刀在手上一甩，抖掉殘餘的血跡，然後大步走向門口。
陳默縮在牆角，一看見林妄出來，立馬跟個受驚的兔子似的蹦起來：“林哥！你可算出來了！我、我還以為你被那玩意兒給……”
“走。”林妄冷聲打斷他，語氣硬得像塊鐵，沒半點溫度。
“啊？去哪兒？”陳默愣了一下，腳步踉蹌地跟上來，手裡的檢測儀差點摔地上，“不是說要回營地嗎？”
林妄沒搭腔，目光掃向遠處。那邊槍聲和慘叫已經稀疏了不少，毒霧裡影影綽綽，能看見幾個汙染者的身影還在撕扯著什麼。
韓松的聲音從通訊器裡斷續傳出，喊著“撤退”“撐不住了”，夾雜著士兵的咒罵和志願者絕望的嚎叫。
他眯起眼，破幻之眼掃過戰場——A組和B組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韓松帶著幾個殘兵還在死撐，但汙染者的數量卻沒減多少，反而像是越殺越多。
林妄沒說話，快步走到門口，探頭一看——遠處毒霧中，黑影攢動，槍聲夾雜著慘叫此起彼伏。
B組的警戒線顯然已經被突破，幾個士兵的屍體倒在血泊裡，汙染者的嘶吼聲像潮水一樣湧來。
“走！”林妄一把拉起陳默，轉身衝向側道盡頭。他知道，現在不是硬拼的時候，帶著資料活著回去才是關鍵。
兩人跑出側道時，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不知道是誰引爆了什麼，整個實驗室的牆壁都震了一下，灰塵和碎屑撲簌簌落下。
林妄回頭看了一眼，毒霧中火光閃爍，汙染者的身影卻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瘋狂地朝這邊撲來。
“林哥，前面有出口！”陳默喘著氣，指著不遠處一個破損的通風口。
林妄眯起眼，破幻之眼掃過通風口的結構——夠窄，但能鑽過去。
他毫不猶豫，一腳踹開擋板，拉著陳默爬了進去。通風管裡滿是灰塵和黴味，狹窄得只能匍匐前進，但他沒停，每一下動作都快得像臺機器。
“林哥……你剛才幹啥去了？”陳默一邊爬一邊喘著問，聲音裡帶著點顫，“我還以為你、你也被那玩意兒……”
“拿東西。”林妄簡短回了三個字，沒多解釋。
“林哥……這啥時候是個頭啊？”陳默聲音顫得像篩子，帶著點哭腔，“我、我腿都麻了…”
“閉嘴，爬。”林妄冷聲扔出一句，頭也沒回。
他的手肘撐著管道壁，動作快得像臺機器，短刀別在腰間，隨著爬行微微晃動，刀鞘撞在金屬上發出細微的“咔噠”聲。
好不容易鑽出通風口，外頭的毒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翻滾著撲在臉上，冷得刺骨。林妄翻身落地，站穩後掃了一眼四周——
廢棄的建築殘骸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像一堆堆被啃爛的骨頭，遠處營地的燈光微弱得像快熄滅的蠟燭。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拉了陳默一把。
“林哥…咱們這算活下來了吧？”陳默癱坐在地上，喘得胸口起伏，手裡的檢測儀早就不知道摔哪兒去了。
“還沒。”林妄語氣淡得像冰碴，目光掃向營地方向，“走。”
兩人跌跌撞撞回到營地時，天色已經黑透了。
營地裡靜得讓人發毛，只有幾盞應急燈在毒霧裡晃著微光，像是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鬼火。
帳篷邊上幾個值守的哨兵靠著柵欄，腦袋一點一點，顯然熬不住疲憊。林妄皺了皺眉，剛要邁步，身後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林妄。”一道清脆的女聲從霧氣裡鑽出來，帶著點熟悉的調子。
林妄回頭一看，是徐晚。
她穿著一身緊身的作戰服，腰間的短刀纏著封印布條，臉上掛著那副乖乖女的笑容，可眼底卻閃著點讓人捉摸不透的光。
她走近了，停在他面前，歪頭打量了他一眼：“喲，活著回來了？還以為你死在D30了呢。”
“沒那麼容易。”林妄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你呢？跑哪兒去了？”
徐晚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得像在聊天氣：“跟B組撤了半路，回頭一看，全沒了。聯邦那幫傢伙加上志願者，一個活口都沒剩。”
她頓了頓，嘴角一扯，笑得有點意味深長，“汙染者下手可真狠，連骨頭渣子都沒留。”
“沒了就沒了。”林妄淡淡回了句，轉身朝帳篷走去，“我累了。”
“別急啊。”徐晚一把拉住他胳膊，手勁兒不大卻挺穩，“今晚得走，不然等聯邦援軍來了，你手裡的東西可不好藏。”
林妄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眼她抓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盯著她：“你知道我拿了什麼？”
“猜的。”徐晚鬆開手，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你那眼神，藏不住事兒。D30區的伺服器，嘖，肯定有好貨吧？”
林妄沒接茬，沉默了幾秒，轉身道：“收拾東西，走。”
夜色濃得像潑了墨，毒沼秘境的邊緣地帶安靜得讓人頭皮發麻。
兩人趁著夜色離開營地，沿著一條廢棄的路徑摸黑前進。
周圍的地面坑坑窪窪，滿是裂縫，毒霧從地底冒出來，像一條條黑蛇在腳下扭動。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腐臭，像是爛肉混著化學藥劑的味兒，刺得人鼻腔發癢。
“小心點，這邊地形亂。”徐晚走在前面，低聲提醒，“別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