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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仗勢欺人怎麼了

祁清漪這話說出口,本就不算寬敞的吧檯直接安靜得落針可聞了。

這艘遊艇的吧檯是比較復古的型別,有點像是百年前歐式火車的車廂,全木質材料,沙發也是那種又大又軟的皮沙發,還鋪著花紋繁複的手工地毯。

吧檯前有幾個高腳凳,供給想單獨聊天的客人,而凳子後方是沙發和矮几,足夠讓成群結隊的客人們坐在一起喝東西聊天。

就規模而言,光是吧檯周圍,坐下十個人是綽綽有餘的,吧檯坐五個、沙發坐五個,一點都不擠,看著最多就是熱鬧些。

但問題是,現在這群嘉賓,沒幾個人坐著啊!

除了比大部隊提前一步過來坐著的陸筱莉之外,其他大多人都站著沒動,連過去搭話的祁清漪也只是搭著陸筱莉肩膀低頭說話,拋開還在醫療室裡的舒怡不提,這麼一塊地方上足足站了有七個人,說句摩肩擦踵也不為過。

而陸思源的位置,在人群最外圍,也就是靠近甲板至吧檯入口的地方。

在他和祁清漪的對話發生之後,所有人都下意識回頭看向了陸思源那邊。

陸思源臉色難看至極。

沒錯,祁清漪那話雖然很難聽,但大差不差,說對了。

他就是覺得在這裡待著太不舒服,想找個藉口離開。舒怡救沒救回來,關他屁事?他壓根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借著這個理由躲開這群人。

陸思源可沒忘記在岸上時,自己和祁清漪之間發生的衝突。

即便李導早就證明了,但他到現在也仍然很難相信這艘船真的是祁清漪的。

可就在剛才,陸筱莉和她的對話大家都聽見了,人家已經明說,船上的女性衣物是專門為祁清漪備著的,船員為陸筱莉拿新衣服,都是沾了祁清漪的光,後者還要去給陸筱莉找更合適的衣服,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管陸筱莉是故意的還是無意,她都在某種意義上為祁清漪站了臺。

搞成這樣,陸思源真沒臉繼續在這待著了,除非他能找到這船不是祁清漪名下的證據,否則這麼多人都在為祁清漪作證,他單槍匹馬,打嘴仗能打得過才是見鬼。

半晌。

陸思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直接忽略掉船的話題,只說他願意說的:

“就是因為我和舒怡之前有過誤會和衝突,現在她出問題,我才更要去看看,剛好也是一個跟她解除誤會說清楚的機會。”

“既然你們都不想去,那就我代勞,等看完了出來,我再跟你們說說情況。”

說完他就轉過身,詢問自己身邊的那個船員,想讓對方帶路去醫療室。

船員滿臉為難地看了看陸思源,又看了看人堆裡的祁清漪。

他可太清楚自己是拿誰家的工資、端的是哪家飯碗了。

雖然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從剛剛祁小姐的態度來看,她跟這人不對付是肯定的。

那這路……

見祁清漪沒說話,只揣手看著,船員只能無奈對陸思源說:

“抱歉,我沒有得到帶您去醫療室的許可。”

“如果您實在想去,可以詢問船主,或者讓節目組帶您過去,這艘船租借給節目組了,除船主許可之外,他們也有這艘船的使用權。”

陸思源臉色鐵青。

他有理由懷疑,這是祁清漪早就安排好的打臉戲份。

既然船都已經租出去了,那船主在這裡又如何?節目組才是使用的主體!

節目組租下游艇,自己作為嘉賓,有權去船上的任何地方,就算這船員實在沒法做主,他大可以直接讓自己去找節目組,何必多說那些話?

這幫人沆瀣一氣……簡直噁心!

“行,行行行,你牛逼,給人打工還他媽打出脾氣來了。”

陸思源氣得衝船員比了箇中指,冷笑著轉身:

“節目組的人呢?去哪了?!”

“帶我去醫療室找舒怡!”

但他沒料到,自己才剛轉身回頭,腦袋就實打實地捱了一巴掌。

砰的一聲,聽著就疼。

韓非呲牙咧嘴地看向動手的人。

倒不是替陸思源疼……許慶安那一巴掌直接拍在陸思源後腦勺,頭骨的硬度可不是巴掌能比的,尤其這一巴掌力道很到位,他總覺得許慶安拍完之後手都得腫起來。

陸思源被打懵了,下意識捂著後腦勺抬頭,眼皮一抬,就看見許慶安正揉著手嗤笑。

“你他媽算哪根蔥啊,頭一天才剛打過人,今天就主動要去探望她,誰知道你想幹什麼?”

“萬一你想趁她病要她命怎麼說?老子青春年華正好,還是那句話,我戶口本上可以是離異,但絕對不能是喪偶,晦氣。”

“陸思源,你那些小動作小心思趁早收好,讓我發現一回,我就揍你一回。”

“就算下了節目你要去告我,你也可以隨便去,無非是蹲兩天局子賠你點錢的事情,我耗得起也賠得起,其他人怕輿論,我不怕,反正我又不靠名聲吃飯,更何況就你這種傻逼,我打了你說不定還能給我家公司打打廣告。”

“我爹媽賺那麼多錢,就是讓我用來對付傻逼的底氣。”

“平時我在基層跑工地,周圍人要是惹我不高興了,我都直接跟他們幹仗,從來不以勢壓人,大家都靠力氣靠本事吃飯,打一架誰都不會說什麼,但你既然喜歡靠自己的錢和地位跟人扯皮,我也不介意用你的方式跟你玩。”

“今天我話就放在這裡,不僅是舒怡,包括韓非祁清漪聶文瑾,甚至是這裡的船員和工作人員在內,你要想對他們搞小動作,被我發現了我就揍你,一回不夠就兩回,兩回不夠老子揍你十回,總能揍得你長記性!”

用常理來看,許慶安確實算是個地主家的傻大兒。

他從小到大都沒在物質上吃過虧,頂多就有點缺愛,容易被女人騙,舒怡也不是第一個了,只不過段位比較高,能把他騙到結婚生子。

除了感情上容易被騙之外,許慶安在其他方面都挺能豁得出去的。

正如他剛才放的狠話裡所說的那樣,他有跟任何人撕逼的勇氣,因為他知道家裡會給自己撐腰,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把陸思源吊起來反覆毆打抽鞭子,那又如何?只要沒鬧出什麼大問題,打了就打了,無非是賠點錢,或者行政拘留。

他許大少爺還怕賠錢?

蹲局子,那就更無所謂了,他這種家庭,不僅自己不打算考啥,也不打算讓孩子考,留個無足輕重的案底完全沒影響,而且他一旦動手,那陸思源絕對會還手的,就是互毆,雙方各打五十大板的事,許慶安耗得起,陸思源一個明星難道也能這樣跟他耗?

說難聽點叫仗勢欺人,說好聽點,這叫錢能壯膽。

要說對面是韓非這種一看就特別能打的,許慶安會怕死;換成是祁清漪這種更有錢有勢的,許慶安會怕自家公司被整;甚至假如換成聶文瑾,他也可能會擔心公司股價受輿論影響。

但對面是陸思源這個傻帽,他怕個der!

“我忍你很久了許慶安。”

陸思源這才剛剛從後腦勺那一巴掌緩過神來,死死瞪著許慶安,腮幫繃緊,牙關咬得咯吱作響。

他憋著一口氣,轉眼看向旁邊裝死的趙明濤:

“人家都欺負到這份上開始騎臉輸出了,我要是還繼續忍著,那我也不算個男人了。”

“趙明濤,老子忍不下去了!”

趙明濤本來是隻想裝死的。

他之前叮囑過陸思源,讓這貨在節目裡遇到事了先忍忍,要記住他們上節目是來幹什麼的。想挽回口碑,裝無辜裝白蓮花是最優解,這種時候但凡聰明點或者冷靜點,都應該順勢將自己擺到弱勢位置上去,博得觀眾憐愛。

說得不好聽點,許慶安那話裡可以做文章的漏洞實在太多了!

哪怕許慶安打了補丁,先踩陸思源仗勢欺人,再用他自己的家底威脅打人,看起來好像很公平,但實際上只要把風向往仇富這一頭引導,再裝裝樣子,捱打別換後,陸思源完全可以坐穩被富二代霸凌欺負的人設,從而洗得白一點。

偏偏這貨不僅自己沒忍住,還要把火往他趙明濤這裡燒。

媽的有病吧?!

這不就是想甩鍋嗎?讓趙明濤先幫腔說兩句,然後再動手,就顯得陸思源自己有多無辜。就這麼點腦子,全用自己人頭上了,傻逼至極!

電光火石間,趙明濤就把陸思源的思路給理了個乾乾淨淨一清二楚。

他心裡也窩火極了,只是如今並不是什麼發火的合適場合。

於是,趙明濤呵呵笑了兩聲,擺手說:

“你們之間的矛盾我很難解決,也不是我能夠摻合的。”

“不過,既然事情的起因是去探望舒怡……那這樣吧,我去探望一下舒怡,大家各退一步,也別吵了,我看完了回來告訴你們,行吧?”

他倒是會做人,直接把話題岔到了起始點,避開陸思源甩鍋的舉動,也不摻合他們倆之間的矛盾,順道還能借這機會離開現場,一舉多得。

但陸思源急眼了:

“趙明濤你什麼意思,他都對我動手了,我難道不能還手嗎?你現在跑了是要幹什麼,他們都是一夥的,你要丟我一個人呆在這?!”

趙明濤剛才臉上還帶著和事佬的笑容,可現在,連他也繃不住了。

他瞥了陸思源一眼,語氣平淡了許多。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大家既然來上節目,那就是緣分,不管有什麼誤會或者矛盾,都不是不能解開的。說句不好聽的,我和許慶安都能在一條船上呆那麼久,沒吵架沒出任何問題,為什麼到了你這裡就鬧成這樣?”

“有些時候還是稍微反思反思自己,別一出問題就想著讓別人來擦屁股,那才叫不是男人呢。”

說完,趙明濤就沒再搭理陸思源了,只微微衝祁清漪頷首,問:

“祁小姐,能讓人帶我去看看舒怡嗎?”

雖然他也明顯不是啥好東西,可是他說話做事的水平比陸思源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趙明濤這種各掃門前雪、萬事不沾身的態度如此鮮明,祁清漪也沒有為難他的必要。

於是她衝旁邊的船員說:

“麻煩你給他帶個路,等會兒看完了再帶他回來,遊艇上路線比較複雜,免得回來時迷路了。”

有她點頭,船員自然沒什麼意見。

尤其是,趙明濤對所有人的態度都比陸思源好很多,後者剛剛居然還因為這個事遷怒他,比中指罵人什麼的都來了,若非旁邊還有直播鏡頭,船員都恨不得直接扯嗓子叫兄弟們上演全武行,哪用這麼憋屈!

船員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並對趙明濤微笑道:

“先生,請跟我來。”

兩人就這麼離開了是非之地,只留下陸思源獨自面對一群敵人。

陸思源現在總有種自己正在與世界為敵的感覺,但他不覺得這些敵都是自己樹的,只覺得這幫人全特麼是傻逼。

他沒敢輕易出手。

不說別的,就光說戰鬥力,面前的韓非和許慶安倆人加起來,能把他揍得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他們是一夥的,動手也要講究一下條件,差距明顯太大的時候,再生氣也只能用些歪點子。

所以陸思源轉移了火力點,他看向祁清漪:

“祁清漪,我知道我之前在岸上說的話可能讓你不高興了,但那也是有原因的。”

“我進圈這些年,見過不少有錢人,大部分人都很少玩遊艇,除非有海外背景,就算玩,也是玩小的居多,因為國內能玩遊艇的沿海地帶比較少,這是我的刻板印象。”

“就算知道你家裡有錢,一般來說家裡也不會為女孩購置遊艇,這東西還是男生玩得多,我說白了,女生玩得懂機械麼……”

話沒說完,又是一巴掌薅在他腦袋上。

這一次的力道倒是沒那麼重,主要是因為動手的人力氣沒有許慶安那麼大。

但也足夠令人震驚了。

因為動手的是祁清漪。

祁清漪磨著牙,捏了捏自己的指關節,咔咔作響,氣勢暴漲:

“陸思源,誰給你的自信在我面前玩性別歧視那一套的?”

“難道你覺得我家比許慶安家裡差,他有的底氣,我沒有?”

“老孃玩遊艇的時候你還在給金主當哈巴狗呢,現在在我的船上狗叫起來了?”

“你不會以為,跟我吵架我就只會動嘴,不會動手吧?”

“我現在吆喝一聲能有十個壯漢把你丟進海里自生自滅,你敢跟我狗叫?”

啪,換了隻手,又是一巴掌。

祁清漪冷笑:

“今天不僅許慶安仗勢欺人,我也仗勢欺人,打的就是你,你去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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