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懵了
李懷德慢條斯理的喝了一杯酒，然後緩緩的搖頭：“你還抱有一絲幻想，我和你鬥了好幾年了，你知道我想什麼。”
“你想我這個位置。”
“沒錯。”李懷德狠狠的點了點頭：“你只不過比我早來幾年而已，論能力我比你強，我為什麼不能是廠長。”
李懷德自斟自飲了一杯：“有了這次功勞，我就能得償所願，我為什麼要讓你在裡面分一杯羹？”
“雖然你能得償所願，但不代表我不能給你增加點兒麻煩。”楊廠長針鋒相對的說：“如果你這次讓我分潤一點功勞，我能保住面子，我自己申請調走。”
李懷德沒說話，看了一眼楊廠長，自己心裡暗暗盤算起來，這個老楊背後也是有人的，雖然自己這一次應該是十拿九穩了，但不代表他不能給自己摻沙子。
如果這個老楊真的願意自動退讓，那省了自己好大的麻煩，分潤一點功勞也不是不可以。
李懷德臉上並沒有顯露什麼，楊廠長咬牙切齒的說：“我認輸，這已經是很大的退讓了，我只是分潤一點功勞而已，你不虧。”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跟我玩貓膩。”李懷德決定加個保險：“再說了，你放棄了，不代表你背後的人會放棄。”
楊廠長搖搖頭：“那我沒有辦法保證，我只能保證你能坐穩廠長的位置，這就跟當初我做廠長一樣，你不也在後面給我拆臺嗎。”
“你只要能保證自己有足夠的成績，就能坐穩這個位置，但是軋鋼廠如果越做越好的話，肯定會有其他人眼紅，想要來鍍金或者吃現成兒的，這種事情是無可避免的。”
“確實是這個理兒。”李懷德點點頭：“以後只能憑我自己的本事了，既然如此，那我要多要點好處。”
楊廠長很光棍的說：“可以，但是事先證明，如果你的價碼太高的話，我沒辦法答應你，我現在已經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了，能力有限。”
“不是給我自己要。”李懷德笑著說：“這次磕頭機的專案如果成功了，首功當屬劉華，雖然是一個新員工，但是有功就是必須要獎，原本我是準備自己掏的，現在由你出。”
“怎麼個獎勵法？”
“組織上的獎勵不談，五百塊錢的現金，還有一應的票據。”李懷德直接獅子大張口：“另外，他的等級裡能提上去最起碼三級，如果實在提不上三級，想辦法給他加個行政等級，副股長。”
楊廠長直接一口答應：“沒有問題，這些要求都不過分，不過你倒是挺捨得的。”
李懷德得意的說：“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想當初我剛到軋鋼廠的時候，你多威風啊，一言九鼎，我只能管著採購和食堂。”
李懷德笑了笑：“但是為什麼慢慢的我掌握了局面，就是因為我捨得，有舍才有得，凡是跟著我的人，有功勞我都給獎勵。”
李懷德指著楊廠長說道：“而你，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組織上給獎勵了，你頂多口頭表揚一句，有很多功勞，人家是拼死拼活才做到的，所以人家跟著你得有多憋屈。”
楊廠長嘲諷的說：“我能跟你比嗎？在後勤上，你上下其手，撈了多少油水？”
“咱們老大別笑老二，我撈油水了，你也沒少掙啊。”李懷德直接了當的說：“這些年你往自己懷裡面沒少撈呀，還任人唯親，就你那個侄子。”
李懷德搖搖頭：“就一個小破高中生。油頭粉面的還沒什麼能力，在廠裡面除了招貓逗狗，他能幹嘛？憑什麼一進來就是幹部？”
楊廠長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李懷德也不接著說了，而是端起酒杯：“行了，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再多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乾一杯，預祝咱們這次專案成功。”
今天，兩個人算是各懷鬼胎的開誠佈公了，酒杯一碰，一切都在酒裡。
四合院裡面，傻柱從劉華的屋子裡面出來，易中海就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回去。
傻柱剛回家沒過一會兒，易中海就進來了，還回頭看了一下有沒有人偷聽，然後把門關上。
“怎麼樣？劉華有沒有說他跟李懷德他們為什麼加班兒？”
傻柱笑著說：“沒什麼，就是一款新產品搞試驗。”
“生產上不一直是楊廠長在做嗎？”
“那倒是沒有說，不過他好像挺瞧不上楊廠長的。”
易中海就不禁得泛起嘀咕：“他瞧不上楊廠長，跟李懷德勾搭到一起，這人不是什麼好人啊。”
傻柱也贊同的點點頭：“李懷德就不是什麼好人，在廠裡面亂搞，還一天到晚胡吃海塞。”
易中海沒有在意傻柱說什麼，一直以來，楊廠長對他挺照顧的，可能是因為聾老太太的面子，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他想當然認為跟楊廠長是自己人，自己人當然要維護自己人。
“這兩天你機靈一點，暗地裡打探一下。”易中海吩咐道：“千萬不能讓他們把楊廠長給害了。”
傻柱當然點頭同意，一直以來他從廠裡面拿剩菜，那就是楊廠長點頭答應的，投桃報李，他當然不希望楊廠長遭殃。
一夜無事，風平浪靜。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易中海又找了個機會，偷偷溜進辦公室。
“楊廠長，昨天李懷德跟裝置股的劉華他們加班兒，說要搞什麼新產品的實驗，你不得不防啊。”
楊廠長都懵了，你一個工人，雖然是高階技工，但是廠裡面新產品實驗，跟你有什麼關係，還讓我要防備著。
我昨兒都認慫了，要防備也是他們防備我啊，你跳出來算是幹嘛的。
“易中海同志，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你不在車間上班，你跑辦公室來跟我打什麼小報告？”
易中海也懵了，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怎麼還不識好人心了。
易中海著重強調：“楊廠長，這李懷德不是好人啊。”
“易中海同志。”楊廠長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對李懷德同志有意見，請當面講出來，不要背後說人家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