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狂信
無論是家族，還是所謂的親人，蘇我愛並沒有思考那些東西的空閒。
她所在意的只有神宮的話而已。
“神宮大人能做到更偉大、更加不可想象的事情，那樣的話，遲早會到達愛無法觸及的境界吧？”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愛是覺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
兩人漫步在海面上，神宮不解的問道。
“不，並不是責任，而是慾望，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就會有比力量還要強烈的慾望。”
“能夠輕易獲得一座房子的人，只會渴望更大的房子，人的慾望永遠會比他所擁有的能力更大。”
蘇我愛今天的話格外的多，而且讓神宮更加詫異的是，一直清清冷冷的蘇我愛，卻也會在心裡思考這些東西。
不等神宮回答，蘇我愛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一時間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一樣。
“有時候愛會忍不住想，如果神宮大人是弱小的神明該多好？如果是個普通人也可以？”
“這樣的話神宮大人應該就會更依賴愛一點，更需要愛一點，愛也能更有用一點。”
“愛這樣想是不是有點自私？又有點幼稚？”
少女低垂眼眸，無處安放的雙手在背後交織。
神宮沉默了一瞬，蘇我愛沒有說出口的是她的不安，擔心自己並不被需要，什麼都無法做到的事實。
而神宮的沉默不語，也讓少女得以繼續宣洩自己內心的不安。
“神宮大人遲早會擁有更大的神社，更多的巫女，即使是現在也可以。”
“只要神宮大人願意，隨時都有更優秀、更漂亮的巫女來隨意挑選，鷹司家、久我家、花山院家......甚至神宮大人自己都可以隨時去做。”
“愛並沒有比她們特殊，愛只是更狡猾，搶佔了先機而已。”
“沒有天賦，沒有家世，就連性格都很糟糕，現在也在因為自己的敏感而給神宮大人帶來不悅。”
“性格糟糕，不堪大用，而且還會妒忌，甚至利用取巧而來的主祭巫女身份來限制神宮大人。”
“能奉獻的，除了這具身體已別無他物了。”
不知何時，少女解開了紐扣，在海與天的夾縫之間，向神宮展露出了少女最美好的曲線。
細枝結碩果，雪膚罩羅衫。
“可這樣......也沒什麼區別啊！”
只是驚鴻一瞥，眼前美景便消失不見，蘇我愛抱胸蹲下，帶著些許哭腔。
“這樣根本沒有區別，她們也可以做到，這樣純粹的勾引根本沒有意義！”
“明明該為神宮大人的強大感到高興，應該是非常自豪的，但愛心裡卻只有害怕。”
“太自私了，自私到愛都覺得這樣的自己非常醜陋，但愛又控制不住不去這樣想。”
“神宮大人，愛究竟該怎麼做呢？”
面對少女的淚顏，神宮無言的牽起了蘇我愛的手，一點點將她胸前的紐扣一一扣好，伸手幫她擦去眼淚。
“愛你說的沒錯，人的慾望會因為能力的大小而改變，但那並非絕對。”
“如果我倆調轉一下呢？愛擁有了絕世無敵的力量，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那愛會做什麼？”
“我會......”差點要將心中的野望脫口而出，好在僅剩的理智和少女的羞恥心拉住了她。
會將眼前的少年，自己該侍奉的物件，狠狠的佔有，監禁，培養成根本無法離開自己的廢人，壓榨成除了自己根本不會對其他人起興趣的私有物。
這種話，又讓她如何能對著神宮的臉說出口呢？
“...不知道......”最終，在羞澀中少女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愛你也跟他們一樣，將神明眼中的價值與人眼中的價值畫等號，你覺得我連那些都不在意，就更不會在意你，是嗎？”
少女無聲的點點頭，她不是擔憂神宮的追求愈發遠大，而是擔憂自己對神宮而言毫無價值，隨時會被拋棄。
“這點就錯了，閉上眼睛。”
神宮遮住蘇我愛的雙眼，透過契約無聲的影響著少女，用類似所謂神降的方式，讓少女能夠獲得與他同樣的感官。
廣闊無垠的海洋，無所不在的風，乃至於籠罩一切的天空。
蘇我愛只感覺自己思維的觸角無處不在，深至遠洋的海底，上到穹天之上的氣流，她感受不到界限的存在，彷佛化作思維的幽靈穿梭於天地之間。
“明白了嗎？人所追求的事物對於神明本身而言毫無意義。”
神宮引領著蘇我愛的思維來到深海之中的沉船，無數的金銀深埋於此，只要心念一動，水流自會推動這份寶藏來到兩人的面前。
但是沒有必要，蘇我愛能夠直接感受到神宮此時的心中所想。
把這個寶藏撈起來簡單，但是要想要倒賣出去，換成可以直接在人類社會使用的錢幣，又需要許多道工序，與很多人打交道，其中所蘊含的麻煩遠比這次查清真相還要麻煩。
神宮鬆開了手，蘇我愛的感官一瞬間從千里之外迴歸到軀殼之中，竟有些恍惚，不能認識自我。
“那神宮大人，你為什麼會在意愛呢？明明不需要巫女也可以行走在現世，沒有愛的話或許會更自由，更快樂。”
恍惚了一瞬，蘇我愛又繼續問道。
“因為我喜歡你啊。”神宮輕描淡寫的說道，少女的臉瞬間漲的羞紅，她還從未從神宮的口中聽到這麼直接的發言。
“可...可是...”
一時間，蘇我愛話都說不好。
“只有幾天？”神宮預判了她的發言。
“嗯。”
“跟時間沒有關係，我還是很像人的。”
“嗯？”蘇我愛有些不是很能理解神宮的意思。
“身為男性，誰會對一個深愛自己的美少女不在意呢？”
神宮嘆了口氣。
“你這種真摯的情感，對我來說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所以。”
神宮牽起蘇我愛的手，少女的指尖有些冰涼。
“你可以放心的愛我，因為你愛我，我才會愛你。”
“即使你想要放棄，我也不會允許，不過這次給你選擇。”
神宮咬破指尖，滲出的血珠滴落在蘇我愛的唇邊。
“現在重新訂下新的契約，要接受嗎？”
“嗯！”
少女毫不猶豫的用舌尖將唇角的血珠舔舐乾淨，並直接含住了神宮還未收回的手指，舔舐指肚的同時還微微的用力，試圖獲得更多。
【提示：你的巫女蘇我愛此時正無比狂熱的信仰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