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謂自由
一夜過去，其中發生的一些夜話之事，諸如玩蛇之類的，便無需再談。
總而言之，玉藻前終於搞定了蘇我愛，雖然是暫時的。
而有了不少安全感的蘇我愛也並沒有繼續纏著神宮，寸步不離，也有可能是覺得比起神社，學校裡更危險。
“所以你昨晚跟愛說了什麼，她突然放過你了。”
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神宮忍不住向玉藻前問道。
“哼哼，少女的秘密你有什麼好打探的。”
今天的玉藻前依舊穿的非常保守，跟禍國妖姬之名反差極大。
神宮確實不懂這個狐狸想做什麼，如果另有圖謀的話，卻從來沒有跟他提過或者暗示過什麼。
就像是個樂子人，難道她真的就沒有想過解放自己的本體嗎？
“看什麼看？都穿成這樣了你還看，別想著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
一直盯著玉藻前有些失神，為此遭到了這隻狐狸一輪猛烈的攻擊。
“不是，我說，難道你這幾百年一直都是這樣嗎？”
“什麼這樣？”玉藻前眉毛一挑，但旋即就明白神宮指的是什麼了。
坐在石階上，玉藻前託著香腮，幽幽的說道。
“你是在好奇，我究竟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抱著利用你的心思才接近你對吧？”
“倒也不是。”神宮跟她並排坐下。
“只是很好奇，像你這樣的究竟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追求呢？”
“是樂趣啊樂趣。”
玉藻前朝神宮搖著手指，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你現在還年輕，還會積極的與這個世界建立各種各樣的聯絡，但對於我這種已經活了很久的來說，已經沒有那種動力了。”
樂趣嗎？倒也差不多。
“那大部分神明和大妖怪都跟你一樣嗎？為了樂趣而活。”
“不，它們是做不到的。”玉藻前雙手抱胸。
“這個世界上如今只有你和我能到達這樣的境界，至於其他的人，你很快就會知道它們是什麼樣子了。”
“怎麼說？”神宮微微挑眉。
“你覺得為什麼我不提請求你去幫我本體解開封印的事？”玉藻前突然轉移話題，卻不等神宮回答就自顧自的說道。
“因為不需要，殺生石遲早會崩解，我遲早就重獲自由，當年不能殺我，現在更不能。”
說到這，玉藻前突然看了一眼神宮。
“也不完全，你或許可以，但只要我想跑你也拿我沒有辦法。”
神宮默默的消化著玉藻前話語中透露出的資訊，所謂以樂趣為精神食糧，本質也是建立在對自己的強大自信上。
“當然，如果你願意為了我，跟整個瀛洲的神秘界打到狗腦子都打出來的話，我也非常樂意看到這樣的畫面。”
玉藻前朝他眨了眨眼睛。
“說不準還會因此愛上你也說不定呢？”
神宮翻了個白眼，他才不信這隻狐狸的鬼話，如果真的這麼輕易就能攻略她才怪了。
對付她，只能等到自己什麼時候能抓住她，直接來硬的。
“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當然有目的才接近你，但並不是什麼利用你或者希望你能幫助我做什麼這種無聊的事情。”
淺蔥玉指在神宮的胸口滑動，眼波流轉中帶著絲絲媚意，並不是刻意而為，而是有一些習慣已經刻進了這隻狐狸的骨子裡。
“因為你很有意思啊。”
吐氣如蘭，那種癢癢的感覺又浮現心頭。
“別有事沒事老是勾引我，小心我對你來硬的。”
神宮拍下了她不老實的手，不給看不給摸，光在這裡撩撥人。
“呵呵，你要是能做到就來嘛，我雖然打不過，但總是跑得過的。”
玉藻前絲毫不把他的話放心上，輕笑著，旋即微微挑眉。
“這麼冷清的神社，竟然也有人來，參拜？好像不是啊。”
石階下，兩個人影穿過鳥居而來，穿著正式的像是職場精英一樣。
是不認識的人，而且還是男人。
神宮也有些訝異，但對方明顯是直奔著他而來。
“你好，是神宮先生嗎？”為首的男人取下公文包，亮出了一份證件。
“我們是妖怪管理委員會的人，來調查一起妖怪死亡案件的。”
妖怪管理委員會，與神明登記管理委員會差不多的性質，但實際權力和內容卻又豐富不少。
“請問，你有在昨天見到這個妖怪嗎？”
不等神宮回答，緊跟的人便掏出了一份資料，正是昨天被神宮所殺的影鬼，雖然關於它的外貌只有一片漆黑的陰影。
“見過，殺了，有什麼問題嗎？”
像是在回答吃了嗎這種簡單的問題一樣，神宮毫不遮掩，直截了當的答道。
預料之外的回答顯然打了對方一個猝不及防，原本醞釀的一系列臺詞直接憋了回去。
措辭了一番，可能是所謂的欺軟怕硬，看到神宮一副硬茬的樣子，兩人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強硬。
“能請問一下為什麼嗎？這隻影鬼一直履歷良好，並沒有任何傷人的記錄。”
“履歷良好？”神宮隨便翻了兩眼手中的資料，寫的大體都是之前那隻影鬼的過往，基本都是些偽裝成別人的影子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
神宮反問道：“我能先問一下，你們是怎麼肯定它真的只做過履歷上的事呢？”
“這是我司的機密，你無權過問。”
“是嗎？我明明記得這事不是所有辦理證件的人都清楚的嗎？怎麼又成機密了？”
站在神宮旁邊的玉藻前突然出聲。
“你又是誰？誰允許你對我們的工作指手畫腳了？”
對神宮還有些軟弱，但對玉藻前他們瞬間又強硬了起來。
“你好厲害啊。”毫無感情的捧讀道，玉藻前挑了挑手指，連看他們一眼都沒興趣。
“只不過是在那些妖怪身上留下印記，以確保每時每刻監控它們的動向而已，這也能算機密？”
哦，原來如此，難道昨天剛死今天就找上門來。
“大膽，誰叫你...”
話說到一半，便被他的同伴猛烈的一個肘擊打斷了。
“真是非常抱歉，神宮大人，還有玉藻前大人，想來這件事多半是我們誤會了，方才的失禮還請見諒。”
再怎麼沒注意，此時也認出了玉藻前是誰。
還以為是剛剛擁有的神社的小神明，但與玉藻前這樣的大妖往來，必然也不是什麼小角色。
這趟渾水，他還是不摻和了。
按著自己的同伴連連鞠躬道歉，隨後便是快步逃離了這裡，連剛才的案件都當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