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不殺的理由
聽到繃帶男穿話,徐扉眼眸中立刻閃現精芒,混身氣勢陡然變化。
如果說之前他散發出來的氣息是步步為營重如山嶽,那麼現在則是咄咄逼人銳利如劍。
瞬息間,徐扉暴起。
速度快到化身殘影,剎那間來到最近計程車兵身前。
緊接著悶響聲接連傳出,一雙鐵拳把精鋼盾牌打的扭曲變形。幾名盾甲兵如同炮彈般飛了出去。
雖然陣型被突兀打亂,但邊防軍畢竟作戰經驗豐富。僅僅片刻種,一眾士兵便重新調整站位發起進攻。
躬身躲開迂迴而來的騎槍突刺,徐扉順勢抓住地龍韁繩。然後輕巧借力連人帶龍一起倫飛。
眼睛一撇,注意到身旁的動靜,只見兩名重戰士正從不同方向揮舞戰斧襲來。
然而,徐扉抬手間便扣住斧刃讓其動彈不得,手指與戰斧接觸的位置隱隱出現龜裂。
兩名戰士眼見攻擊被阻止,立刻握緊斧柄全力向下按壓。
他們不求砍中敵人,只希望能多牽制一會兒為其他人創造機會。
結果徐扉僅是手腕一旋,兩名戰士便虎口崩裂戰斧也脫手而出。
抓住破綻,徐扉迎面就是一個肘擊隨後借力反手一拳擊中另一人側臉。
兩人身為重甲戰士明明戴著鋼鐵頭盔,此刻卻被一肘一拳震得七葷八素天旋地轉就要摔倒在地。
強忍著眩暈感沒有倒下,可還未等回過神,徐扉又是數拳擊出。
隨著砰砰砰的金屬撞擊聲,鋼鐵甲冑上佈滿了密集的拳印和凹陷。看樣子是一根肋骨都保不住了。
突然,伴隨著厚重的音爆身後的溫度陡然升高。
徐扉知道那是中級劍技發動前的能量聚合階段。
低頭,抬腳,向後墊步。
徐扉將腦袋用力一甩。
隨即後腦勺便後發先至撞斷了一名騎士的鼻樑。剛剛正是這人來到身後,想要蓄力一劍對他劈下。
轉身望去,不悅的情緒稍稍增加。
這不是之前打趴在地的五階騎士?
給你躺平裝死的機會不珍惜,那就揍至半死近幾個月都別起來了。
徐扉一個大筆鬥拍飛對方頭盔,碰碰碰就是一頓連綿不斷的鐵拳面門毆打。
周遭士兵見狀,立刻趕來救援。
徐扉冷眼看向眾人。
心想要是打傷太多,等他們返城路上碰到魔獸襲擊掛幾個豈不是白留手了。但要是下手太輕導致他們過早與主力部隊匯合又會引來更多追兵……
眉頭皺起,感覺有點煩躁。
今天先是頂著炮火硬裝‘鋼鐵魔神’裝X前行,現在還得精準控制力量將所有士兵打至半死且不留後遺症。
這一頓操作下來身體倒是不累,心卻很累。
不過這也沒辦法,該做的事情得做,該演的事情得演,該裝的好人還得裝。
按照徐扉在王子公館的所作所為,如果有人說他心地善良不願傷人,那恐怕是連野豬聽了都會嗤之以鼻。
在聖域試煉中獨自度過千百年時光,每天除了拼死戰鬥就是艱難存活。
殺人,殺魔,被人殺,被魔殺。
親人的逝去,友人的背叛,良善之人拾起屠刀肆意作惡,有罪之人揮舞利劍保家衛國。
虔誠聖潔的至高神信徒在城破之時燒殺搶掠放縱慾望,邪惡嗜血的惡魔男爵在偏僻之地收容人類乃至付出生命。
善良美好的事,兩極反轉的事,莫名其妙的事,卑鄙詭異的事,他見證過太多。
什麼對與錯,善與惡,好與壞,殺與不殺,這些對立概念早就在漫長的歲月中消磨殆盡。
對現在的徐扉而言,為了自己在乎的人或事以及要達成的目的……臉面、尊嚴、名聲,乃至行為準則和原則底線都可以扔掉。
行為準備和原則底線是好東西,有時候或許比生命更重要。但前提是你配擁有,你有能力擁有。
這些艾里拉特的邊防軍,如果有必要徐扉可以毫不猶豫的揮動屠刀,不會因他們同為人類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但這樣做會給西古爾德帝國帶來不便。
帝國畢竟是蕾音的孃家,再怎麼說也不能剛到地方就給老丈人和丈母孃添麻煩。
國與國之間的事既複雜又微妙,尤其在這種還未徹底失序的戰亂年代。
大陸聯盟或許不希望看到艾里拉特公國衰敗。
但是對於過渡衰敗的公國,他們會覺得與其繼續苟延殘喘不如早點被瓜分蠶食。
所以聯盟各國最好的做法就是,先置身事外找一把能夠切割艾里拉特的刀,等待勝利果實即將成熟時,以調停者的身份加入戰局並拿到分配利益的部分話語權。
那麼,這把刀最好的選項就是西古爾德帝國。
因為帝國既相鄰又實力強悍,並且作為包庇赤龍王的‘罪魁禍首’,聯盟各勢力可以安排各種罪名用來剝奪帝國作為戰勝國的戰後利益。
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徐扉最不應該做的就是給予聯盟各國煽風點火的理由。
殺一個殘暴成性的王子,可以被美化成順應民意。
殺一國王子加上屠戮邊防軍,就可能變成國與國開戰的藉口。
鬆了鬆拳頭,徐扉不再思考這些複雜的事情,他決定接下來要溫柔一點。
一名士兵扔掉盾牌,轉為雙手持劍斜劈而下。
徐扉順著對方的劍刃軌跡向後傾斜身體,與此同時抬腳踩住對方膝蓋使其無法繼續近身。
這個距離正好是單手劍的極限攻擊範圍。
被踩住膝蓋計程車兵立刻重心不穩,向前趔趄。徐扉收腳再踹小腹,將對方徑直打飛了出去。
少了士兵們的阻攔,徐扉拎起那名偷襲的五階騎士開始繼續毆打。
不過這次還沒打上幾下,身後就有三道槍影火速襲來。
瞬間轉身,徐扉高舉騎士用臉迎向槍尖。
三名地龍騎兵一看長官變成人肉盾牌趕忙拽緊韁繩收槍躲避。
可雙足地龍鉚足勁衝鋒的速度哪能輕易停下來,不出意外騎兵們連人帶龍重重的摔了個狗吃屎。
哐哐哐,徐扉掄起騎士對著倒地的騎兵和地龍就是一頓暴揍將他(它)們徹底打暈。
忽然,徐扉身形頓住,似乎想到了什麼。
解開五道枷鎖的人類身體異常結實,堪比秘銀金屬。所以完全不需要擔心撞擊甲冑時會造成骨折和內臟損傷,頂多就是磨破點皮或是皮下組織水腫。
而手上的五階騎士作為這群士兵的上級長官,不僅沒人敢砍他甚至得處處躲著他。
那麼,這名五階騎士豈不就是攻防一體的最佳兵器嗎?
想到這裡,徐扉動了。
他衝入人群當中,手中的‘騎士大劍’大開大合。
每揮出'一劍',便有幾名士兵被拍得鼻青臉腫,同時'騎士大劍'的頭頂在快速增加不規則的凸起。
飛艇前的遠端部隊終於忍不住開始施法,大量的火球、風刃、箭矢從空中襲來。
面對這些玩意,徐扉不再使用各種花哨技巧。
只見他揚起手臂,為‘騎士大劍’賦予【初級剛體】和【中級抗魔】。
隨後隱隱閃爍起淡藍色光暈的'劍影'如暴風般迴旋疾舞,將接近的攻擊全數彈開。
拳拳到肉的悶響聽得遠處計程車兵心生膽寒,有點不敢再繼續上前。
但總歸不能放任長官被當成人棍不管,左右為難之下他們陷入了躊躇。
身為軍人,為家園和部隊拼死殺敵流盡最後一點血,他們可以義無反顧。
但眼前的情況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來,這個號稱屠戮了整個王子衛隊的變態殺人魔似乎對他們並沒有殺意。
打了半天,人家既不使用武器也沒真正殺掉一人,最多不過是折胳膊折腿或者被暴揍得暫時生活不能自理。
當然,被揍得暫時生活不能自理,自己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不過,物件要是換人戰友和長官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反正打不過對方,自己人又不會真的被殺,最多也就是養個倆仨月便能活蹦亂跳。實在著急的話,換點聖水或是聘請治療師出手,這個時間還能加速到一週左右……
不多時,在胖子指揮官和最後幾名士兵莫名暈倒之後,混亂的戰局逐漸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