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學邀請
“行，先這樣吧！我們撤離了，跟我回去集合，其他事回學校再說。”
葉籽沒在再問，這些事留給小安，她相信小安會有動作的。
“好！”林燼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抬腳跟在她後面。
走了幾步後，葉籽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嗎，”林燼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姓林，當年我媽是在火堆旁邊生的我，所以我叫林….”
“林火兒！”葉籽立刻接話道。
“呃…不是，”林燼有些尷尬地搖搖頭，“叫林炭。”
“林炭？”葉籽重複了一遍，然後忍不住撇了撇嘴，“切！你媽媽真不會起名字。”
“我爸取的，”林燼連忙為自己的母親辯護，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因為火燒光我才出來，而我媽用最後一絲力氣指著火堆….”
葉籽聽到這裡，原本調皮的表情消失了，“好吧，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她的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但我覺得你爸會錯意了，你應該叫林燼之類的，”
這都猜得出來？林燼心中暗暗驚訝，目光不由得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
這妹紙真有靈性！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各懷心事地走著，很快就來到了約定的集合地點。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陳小安也揹著兩個鼓鼓囊囊的揹包趕到了。
身邊還多了一個人——一個面容瘦長的馬臉青年。
這個人的出現讓林燼瞬間警覺起來。
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這絕對是個高手！
而且實力恐怕還在葉籽小安之上。
這是誰呢？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詹學長，你怎麼突然來了？”葉籽看到那個青年，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詹學長，這個馬臉青年就是詹然了。
葉籽顯然和他很熟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親近感，熱情地對他打著招呼。
“葉同學，好久不見啊。”詹然微笑著回應，目光在葉籽身上停留了一下，“看來這段時間你確實有在認真努力呢，我能感覺到你的實力增長了不少。”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什麼東西，是一顆散發著紅白兩色光芒的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是我殺的一隻鼠魔留下的晶核，品質還不錯。要嗎？給你的鼠鼠一號用。”
“哇偶！”葉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緊緊盯著那顆晶石，臉上寫滿了興奮，“要的要的！太好了！謝謝詹學長！這個…需要多少功勳點？”
“同學價，”詹然擺擺手，顯得很大方，“先用著，功勳什麼的以後慢慢還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氣啦！”葉籽開心地接過晶石，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等我家鼠鼠以後結了婚，你一定要來當見證人！當新郎都沒問題！”
“嗯？？”詹然顯然對這個提議感到有些意外，表情變得有些微妙，正準備想個合適的理由來婉拒這個新郎邀請。
就在這時，陳小安突然抬起手，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林燼的方向。
“就是它！那隻小劣魔！”
聽到這話，林燼心裡猛地一緊，一種不詳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不好！這個人是衝著我來的！”
他在心中暗暗叫苦，同時開始考慮是否需要立刻逃跑。
“你好！”詹然轉過身來，態度倒是很禮貌，語氣溫和地對林燼說道，“能過來聊幾句嗎？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確認一下。”
林燼猶豫了一下，但好像沒有不可以的理由，只能無奈說道，“可以。”
他有些忐忑地從葉籽身後走了出來。
然而，詹然的動作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快到林燼根本來沒反應，那根修長的手指就已經精準地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湧入，林燼感覺自己的意識迅速變得模糊起來，眼皮變得越來越重，最終就這樣站著睡了過去。
詹然做完這一切之後，葉籽才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有些緊張地問道：“學長…你剛才是在催眠他嗎？還是…還是把他殺了？！”
“只是催眠而已，不用擔心！”詹然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葉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剛才真怕詹然直接殺了林炭。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她能感覺到林炭並不是什麼壞人。
“阿葉，你這反應...”陳小安皺起眉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為什麼那就好？之前我沒問，是覺得時機不對，現在你可以說了嗎？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葉籽聽到這話，眼神有些閃躲，“我...我不能說啦！”
“不能說？”陳小安聲音提高了幾分，“阿葉，你變了！你變得連我都要隱瞞了？”
“我本來就……是答應要幫他保守秘密了啊！”葉籽急忙解釋道，小手在身前擺了擺，“我要做個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就不能食言！反正你們不是已經催眠了他嗎？自己問他不就知道了？”
陳小安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講信用？也就是說，他是個人，不是魔物，是嗎？！”
葉籽被這麼一問，嘟了嘟嘴，選擇沉默。
不過其他兩人看到她這個表情，這分明就是預設了陳小安的推測。
“詹學長，”陳小安轉過頭，看向正在觀察林燼狀態的詹然，“現在可以開始詢問他了嗎？”
詹然搖了搖頭，“還不行，這傢伙的情況很奇怪。他一直沒有進入更深層次的睡眠狀態，我能感覺到他的意識還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夢，所以在這種狀態下問出來的東西可能都是他編造的，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詹然說得一點都沒錯。
五年來不間斷的病痛折磨，讓林燼的意志力磨鍊得無比堅韌，說第二，恐怕沒人敢說第一！
更重要的是，ai小靈此刻正在一寸寸地掃描著他的身體，收集各種資料，時不時地還會發出微弱的生物靜電來刺激細胞活性，保持身體機能。
正是因為這種持續不斷的刺激，讓原本就意志堅定的林燼，哪怕是面對實力達到五級的詹然，都無法被完全催眠。
“那大概要等多久？”陳小安問道。
詹然圍著林燼慢慢轉了一圈，期間，他好奇地伸手扒開了林燼作戰服的面罩，看看這個神秘傢伙的真面目。
“根據他目前表現出來的精神強度來看，大概30秒左右就能進入深度催眠狀態吧。”
“好的~”陳小安點點頭，開始耐心等待。
結果30秒過去了...40秒過去了...整整1分鐘都過去了。
林燼依然沒有進入他們期待的深度催眠狀態。
“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精神力竟然這麼強大？？”詹然變得滿臉的不可置信。
說著，他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葉籽，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答案。
但葉籽依舊緊抿著嘴唇，堅決不開口。
就在這時，1分鐘過去後，林燼不僅沒有被深度催眠，反而醒了過來。
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催眠，立即意識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即將暴露。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他毫不猶豫地猛地抬起右手，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轟去。
不過，在詹然面前，他根本不可能做到自殺。
詹然反應極快，一隻手迅速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另一隻手再次敲向他的腦袋...
“咚~”林燼瞬間又陷入了沉睡。
“這傢伙身上絕對有天大的秘密啊！竟然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被我們知道！”
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三人都大吃一驚。
詹然沉思了片刻，最終無奈地搖搖頭，“算了！看來只能用老辦法了！”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動作熟練地往裡面倒入溫水，然後取出一顆白色的小藥丸，輕輕丟了進去。
藥丸在溫水中快速溶解，很快就變成了一杯透明的液體。
接著，詹然毫不客氣地扒開林燼的嘴巴，將這杯藥水全部灌了進去。
“難道傳說是真的.....”葉籽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什麼傳說？”詹然好奇地問道。
“沒...沒什麼！”葉籽慌忙擺擺手。
詹然這張馬臉在超凡者群體中算是有點醜的，畢竟人覺醒了都會往‘黃金比例’發展，但他的女朋友卻是校花....
而林燼這邊，眼睛一黑，倒頭就睡，但心裡潛意識還是在的。
“壞了！要露底了！姐！”這個念頭如同炸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
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卻發現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下，意識漸漸模糊…..
“不行！絕對不能在這裡暴露身份！”林燼在心中拼命嘶吼著，可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
“怎麼辦？？對了！小零！”林燼靈機一動，想到自己身體有了個AI。
“小零！小零！小零！”林燼在心底大喊，卻如同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回應。
“麻蛋！給它後臺掛機了沒設定喚起模式？！”林燼暗罵一聲，心中懊惱不已，“渡過這個難關一定要跟它設定喚起條件！！”
時間彷彿凝固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就在林燼祈禱不要害死堂姐的時候，一道熟悉的電子音在腦海中響起：
【叮！檢測到不明藥物入侵，正在分析情況原因…..藥物成分分析中…..催眠物質確認…..情況分析完成，宿主被人下藥，請問宿主是自願的嗎？需要小零做些什麼嗎！如：結束身體掃描，進入離線免打擾模式，或者啟動自救程式？】
這聲音猶如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包圍他的黑暗迷霧，讓林燼激動得差點淚流滿面——人體ai真不愧是能入堂姐法眼的東西！
“太好了！你終於有反應了！”林燼在心中激動地直接用腦力回應著，“有辦法讓我別被催眠，並讓外面兩個人以為我已經被催眠了嗎？”
好在小零對他身體進行掃描，能多少讀懂到他的意思了。
【當然！不過需要宿主許可！此操作涉及身體控制許可權轉移，需要您的明確授權。】
“怎麼許可？快說！”林燼迫不及待地問道，時間每拖延一秒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危險。
【首先宿主放空思維，不要有任何抵抗，讓我智駕您的身體，接著我會調動白細胞幫您隔離藥性，同時啟動神經遮蔽程式，然後模擬您被深度催眠後的腦電波，讓外面的人誤以為您已經徹底沉睡！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三秒。】
“還等什麼！啟動！立刻啟動！”林燼毫不猶豫地下達指令，此刻他已經顧不上任何風險了。
【指令確認，開始接管身體控制…..神經遮蔽程式啟動…..白細胞調集完成…..腦電波模擬開始…..】
一瞬間，林燼感覺到一股奇妙的力量在體內流淌，就像有無數微小的工程師在修復著被藥物破壞的防線。
……
站在一旁的詹然仔細觀察著林燼的表情變化，看到他的面部肌肉逐漸放鬆，眉頭舒展開來，表情逐漸平靜，呼吸也變得深長而均勻，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藥效發揮得很完美。”詹然點了點頭，對自己的下藥手藝頗為滿意。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詢問了！”詹然拍拍手，給陳小安騰出了空間。
陳小安清了清嗓子，開始問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公的！”林燼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語氣答道，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樹葉是什麼顏色的？”
“綠色！”
“這個男人給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麼？”陳小安指了指詹然。
“很醜很強？”
“恩？？”
詹然眉頭挑了挑，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我只是先確認他思維是否混亂而已！”陳小安解釋道。
“哦…”詹然無奈地擺擺手。
反正實力強大，就跟男人有錢一樣，外貌已經不再重要了。
這是他一直以來安慰自己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陳小安開始問道。
“林炭！”林燼的聲音依然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
“你是魔族嗎？”
“我是人類！”
聽到這個答案，在場所有人都不覺得奇怪。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陳小安繼續追問。
“我是東大人，我有個超凡夢，半年前在黑市上買了魔獸肉吃了變成這個樣子！”
“我問你是什麼身份？哪個城市的居民？”
“我是掠奪者，普通人眼中的荒野暴徒，原中錫城居民。”
“暴徒？”聽到這話，陳小安轉頭看了詹然一眼。
既然是危險的暴徒分子，那是否要裁決他？
詹然想了想，緩緩開口問道：“你是哪夥的暴徒？”
“中錫城東南方向五十公里外的17號廢棄的地下避難所。”
詹然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認可的神色。
普通人確實不知道那裡有夥暴徒，這個資訊對得上，說明他沒有撒謊。
“你殺過人嗎？”陳小安的問題變得更加尖銳。
“搶食的時候殺過暴徒，沒殺過平民！”
“契約卷軸哪裡來的？還有你那個詭異的能力！”
“都是卷軸來的，詭異的能力也是高階詛咒卷軸，我們搶的。”
“詛咒卷軸？搶的？”陳小安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驚訝，“你們怎麼會搶得到這種高階東西！”
“我不知道，”林燼機械地搖了搖頭，開始詳細敘述，“半年前有人送訊息給我們，說有輛運鈔飛機會路過我們附近。等我們打下來才知道是這些超凡東西！我們害怕，一開始以為是官方的，想自首。可過了幾天都沒有通報，就猜到是頂級世家的。我們更害怕了，因為世家報復是沒有講究的。於是我們出售一些，想買覺醒藥劑後躲遠遠的，可覺醒藥劑買不到，只能買魔肉搏一搏！”
“你的同夥是誰？”
“頭套，老貓，王百萬，香菸，”林燼一一報出這些名字，“王百萬是真名，跟我都是中錫城的平民，也是他帶我入夥，分完髒大家就散夥了。”
“為什麼剛剛想自殺？”
“世家報復是毫無底線的，我還有家人，他們都是平民，甚至不知道我還活著，一直以為我死了。這件事暴露了，他們一定會受牽連，會死全家的！”
聽到林燼的回答，三人對視一眼，空氣中瀰漫著凝重的氣氛。
詹然向陳小安和葉籽詢問道：“他人怎麼樣？！”
“他是好人......”葉籽趕緊搶答。
“閉嘴！你個胳膊往外拐的傢伙！”陳小安立刻打斷了她，然後轉向詹然，開始詳細地講述接觸到林燼以來的所有事情，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
不過葉籽還是在陳小安講完後補充了一下，提到了林燼殺人豹時的賣力表現，以及剛剛他想要坑秦風的行為。
有好有壞，也不算偏袒。
詹然聽完兩人的講述沉思片刻，眉頭微皺，“能力這麼神奇嗎？增強類異能？”
他的目光在林燼身上游移，“算是個有正義感的正常人，不過也是個危險分子……”
然後他突然問林燼，“你為什麼要去做掠奪者？”
“因為我不是覺醒種子，我也想成為超凡，而當平民一輩子都買不起覺醒藥，我不信我自己沒資格覺醒，就去當了掠奪者，搏一搏！賺夠錢了去黑市弄！”
詹然聽完，緩緩點頭，“行！已經清楚了！”
說著詹然抬起右手，打了一個清涼的響指，空氣中似乎有一道無形的波動傳來，讓林燼腦子微微一震，昏沉的意識瞬間清醒，眼神恢復清明。
詹然不等他有什麼動作，直接開口說道，“我叫詹然，是天府異能學校風紀隊隊長，恭喜你透過了審查。”
接著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剛好也覺醒了，那麼你要不要參加我們的新生入學考試，成為我們的一員？！”
這個倒是出乎林燼的意料，顯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機，不過他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立刻回答道：“可以…啊。”
“行！”詹然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語氣變得溫和起來，“剛剛聽說你吃飯的時候走到角落去吃，面罩帶上睡覺都不摘下….其實你變異就變異了，不用太在意，更別怕。”
“告訴你個事兒，災變頭幾年，我們沒有覺醒藥，超凡者數量少得可憐，實力也實在打不過那些玩意兒，上面做了件狠事——讓每一個士兵都生吃魔肉！一千個人裡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也正是那些前輩用命換來的今天！在外面，變異人可能是怪物，但在我們眼裡，不是！”
“至今在學院裡也有不少變異人，你不是另類。”
林燼默默消化著這些資訊，片刻後才低聲問道：“明白！那這個入學考試是…考什麼？”
“打架！”詹然直截了當地說道，“然後根據考核成績分班，分三個級別：傳奇班，挑戰班，還有吊車尾班。”
他指了指陳小安和葉籽，“像她們兩個所在的渡鴉班就是吊車尾班，上一級是飛鷹班，再上級是朱雀班。”
“那我進…”林燼剛想說什麼。
詹然擺手打斷他，“你別想躲在吊車尾班苟著，聽說你躲過小安的兩發光矛，實力非常可以，這也是我特邀你的原因！另外你得罪了個世家，如果某天他們找上來，而你只是個普通學員，學院不會為你出什麼頭的，但要是個傳奇班的天才學員，學院會保護你，會保護你的家人，我們也會幫你擺平所有事，明白嗎！”
“呼~”
林燼深深吐了口氣，“明白！那我試試，拿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