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盜
“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什麼仙神的，過去不曾有，現在不曾有，未來也不曾有！”在看到小本開頭第一句話的時候，千仞雪就愣在了原地。
作為武魂殿少主的她，自然是知道這世上是有神明的存在的！他們武魂殿也供奉了一尊神明——天使神！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老師在開頭這麼寫！心中疑惑，帶著好奇，她還是選擇繼續看下去！
“自太古以來，人類眼見周天世界，諸般神異之事，有電閃雷鳴，有狂風暴雨，又有天災人禍，奇珍異獸，傷亡無數，哀鴻遍野，絕非人力所為，所能抵擋！遂以為，九天之上，有諸般神靈！”
“於是仙神之說，流傳於世！”
……
“無數人類子民，誠心叩拜，向著自己臆想創造的神明頂禮膜拜，祈福訴苦……”看到這裡，千仞雪的心顫了顫，而後還是繼續看了下去。
“這或許就是最早仙神之說出現的緣由吧！世上無神，人們遂造神，祭神，因為對力量的渴望以及對天地自然的畏懼，【神】的概念出現了！”
“大道無形，生養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最初出現的神明就像是那大道一般，雖然神聖，卻在無聲無息的執行天地日月，從而使得天地得以迴圈流動！”
“祇們居於冥冥，無所思，無所念，無所想！視萬物為芻狗。祇們就是天地的一部分，是天地道機在物質世界中的顯化！”
“人們垂涎於這樣的力量！終於，有一日，一尊強大的魂師動手了！”
“他將無垠大海上的混亂不堪終結，將海上的戰火平息，為海洋中的萬靈立下了條約，將海洋一統。海上的子民崇拜他信仰他，遂稱他為海神！”
“在無盡海上子民的信仰中，初代的海神波塞東匯聚起了海量的信仰！撕下了天地間的部分權柄，竊取了天地的偉力！”
“他將撕扯下的這部分的權柄稱之為【海神神位】。就這樣，天祇的時代走向了終結，人神的時代降臨了！”
“在波塞東一統海洋的時候，陸地上也出現了一尊強大的魂師，她不忍心見到天地間邪惡魂師的肆虐。因此，她立下了誓言，要蕩平世間的邪惡，使得天地清明！”
“她沒有違揹她的誓言，在她的努力下，邪惡、疾病、災禍以及其他的一切都被一一蕩平！她創立了武魂殿，將邪惡的魂師永遠鎮壓於殺戮之都！給世間帶來了清明！”
“陸地上的人感激她所做的這一切，因此，無盡的信仰流向了她，在這磅礴的信仰之力的幫助下，她也撕扯下來天地間的部分權柄，將之命名為【天使神位】！”
這便是神位的來源！因為不甘心於自身孱弱的實力，因為不甘心於朝生暮死，因此，強大的魂師將目光鎖定在了天地的權柄上，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來竊取天地的力量，從而永生！
“他們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或者說，所謂的神位乃至神明都是一件失敗的畸形的產物！他們是這天地間最大的大盜，神明不死，大盜不止！”
“他們因為權柄而成為了神明，但終將也會因為權柄而被這天地所侵染！因此，為了不失去自我，他們開始渴求眾生的信仰！”
“信仰之物是這世間再也純淨不過的了！但在它純淨的時候，卻也是最毒的。天下之都毒，也莫過於信仰之力！”
“信仰是這天地間眾生最純粹不過【靈】的外顯，萬物有靈，【靈】無高低貴賤之分，每個生靈的【靈】都是平等的！它們是天地孕育出的奇蹟！”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靈】無貴賤，只存多少！萬靈平等。”
“因為它們奇高的本質，代表的是這世間的至善和至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它們才能幫助那些神明對沖天地對祇們的侵染。”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眾生之【靈】對祇們就像是罌粟之於凡人，愈是渴求，就越是飲鴆止渴！祇們對於信仰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
當看到了這裡，千仞雪的身上已經籠上了一層寒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目光有些呆滯，搖著頭，嘴中喃喃，但手卻已經誠實的翻開了下一頁。
“早些年，為了尋找仙神的蹤跡，我去過瀚海城，也來到過殺戮之都附近。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殺戮之都附近，流傳著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據一尊魂師所講，最新一尊的殺神叫做比比東！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殺戮之都的殺神竟然和當今武魂殿的教皇重名，也不知道教皇冕下知道這件事後心中又該做何感想呢！”
“不過，據典籍所說，每一尊殺神都有繼承【修羅神位】的可能！也不知道這尊‘殺神’有沒有繼承到修羅神位！”
“不過，據說，修羅神和天使神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呢！”
……
千仞雪一目十行的掃過最後一頁，目光卻在無意之間落在了最後一句話上，不知想到了什麼，千仞雪的身體一震，“修羅神……”
她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在了那三個字上。
可能陸長卿不知道，但她還是知道的，殺戮之都附近所流傳的那尊殺神確實就是比比東，她曾經聽過自己的爺爺在無意間提到了這件事！
“修羅神，天使神，武魂殿……”她喃喃道，將手中的本子捲起，無意識的拍打著自己的掌心。
這幾個詞語本來沒有什麼關聯，但在某一瞬，她感到了有一些不對勁！彷彿有什麼事情就要出來了！但就差了那麼一絲絲！
忽然，有一道靈光自她的腦中閃過，好像有什麼被她給串聯了起來！
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被她開啟！
……
五年前，武魂城，教皇殿。
“小雪，乖！爹沒事，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過段時間自然就好的！”千仞雪的腦海中，千尋疾的聲音在不斷的迴盪。
“不對，不對！爺爺說我父親在和昊天宗的唐昊對戰時受到重創從而身隕。可是我明明記得父親他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太重的傷呀！”
“我父親只是在密室中療傷，有武魂殿這麼多年的積累還有如此眾多魂師的輔助！傷勢不可能越療越差吧！就算他真的受到了什麼內傷，在那麼多輔助系魂師的幫助喜愛，也不可能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吧！”千仞雪的思緒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清晰和明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