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佛珠斷了，她的笑給了別人
馮導一聲‘action’，秦域一秒進入微醺狀態，鬆鬆懶懶倚著沙發。
長手隨意搭扶手上。
垂下的指尖，夾著一支正燃燒的煙。
白煙緩緩落入空中，許意踩著高跟鞋走來，細腰硬凹出一個誘人曲線，緩緩坐在他身邊。
“阿景。”
紅唇喃著男人名字，風情萬種挨靠過來。
秦域撩起眼皮，三分醉意，“不是不來？”
一開口，低啞嗓音就是深入感官的誘惑。
許意不遑多讓。
凹出最美造型，媚眼如絲，攀上秦域胸膛，“行動處機密被盜，畢處長被喊去特高科問話，你還有心思給紅顏知己辦生日宴，怕特高科的人注意不到你？”
秦域手腕輕抬，香菸鬆鬆地叼在唇上，垂眸看著身體扭成花的女人。
“吃醋了？”
“……”許意嬌嗔，“你說呢。”
“放心。”
秦域吐了個菸圈在她臉上。
許意差點被嗆到。
他忽然傾身，貼她耳側，“老畢從不失手，真假李逵，他心中有數。”看一眼旁邊的大衣外套，笑容明顯。
許意眼裡，得逞一閃而過。
摘下他的煙，幾乎和他鼻尖相貼，“當著老婆的面給紅顏知己辦生日宴，阿景，要怎麼懲罰你。”
……
親熱戲要來了！啊啊啊以宋總對許小姐的在意，心裡一定很刺撓吧！王助理適時出聲，“……宋總，還看呢？”
宋宴遲沒什麼表情變化。
王助理豎起大拇指，彩虹屁張口就來，“不愧是手握帝都經濟命脈的太子爺，這份定力，非同一般！”
那頭，馮導已經喊，“卡，換人。”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劇情。
換了女主，王助理心裡歡呼，“這人宋總不在意，俺終於能領著工資開小差看戲了嘿！”
唐酒踩著高跟鞋走進鏡頭。
她唇邊掛著笑，勾人的桃花眼精準地掃描過房間的每個角落，眼神戒備而涼薄。
沒有異樣。
才妖妖嫋嫋地坐在沙發扶手上，俯身，睨著半闔的男人。
秦域掀開眼皮，“不是不來？”
她淺笑著，忽然傾身挨靠過來。
柔軟額髮滑過秦域眉心。
四目相對，電石火花一觸即發。
白的發光的手順著他的鎖骨下滑，從他衣兜裡摸了盒煙出來，捻了根在手指，輕垂著眼看他，“不想我來？”
？
許意皺眉，“導演，她亂改臺詞！！！”
“……”
沒人理她。
對手戲，還在繼續。
秦域長臂往唐酒腰上懶懶一搭，輕而易舉將她拖進懷中。
唐酒順勢攀上他肩膀。
紅色的高跟鞋輕蹭他小腿，夾煙的玉手輕抬，鬆弛感和妖孽感在她身上拉滿，“行動處機密被盜，你還有心思給紅顏知己辦生日宴，怕特高科的人注意不到你？”
夾煙的手壓住她後頸，秦域惡劣地湊近，嗓音慵懶，“吃醋了？”
唐酒眯了眯眼。
半晌。
“你說呢。”
不是許意那種你來我往的交鋒語氣。
這兒，她只低低哼了句。
有些意外自己對他的在意，輕皺了下眉，長長細煙咬進紅唇，笑出聲。
秦域也笑。
與她一樣。
漫不經心，各懷鬼胎。
他極有耐心又問一遍，“吃醋了？”
唐酒維持出一個不被他拿捏的姿態來，面不改色地點點頭，“沒。”
他淺笑逼近，“言行不一啊懷小姐。”
“那你呢？”
她像是要望入他眼中，“畢處長被喊去特高科問話，你看起來並不擔心。”
他看著她，只是笑。
就這麼相視了數秒。
數秒。
他咬住煙，捱過來。
煙前端的一點猩紅燎燒，煙氣匯在一起，熱烈侵略。
“放心，”他偏開頭，吐了個菸圈，貼近她耳邊，“老畢從不失手，真假李逵，他心中有數。”
撤回時，眼珠往大衣挪了下。
情報擺在眼前，唐酒渾不在意，一雙眼裡只有秦域。
她輕慢地彈了彈煙，似笑非笑的，“當著老婆的面給紅顏知己辦生日宴，阿景，要怎麼懲罰你？”
半截香菸投進菸灰缸，她低頭吻上他。
她的唇微微涼。
秦域有短暫的失神。
被她察覺到，唐酒立馬低語，種下溫柔蠱，“阿景，要好好的……”
像是開關。
他忽然壓住她脖子，有些凶地咬住她。
她熱情回應。
他的手覆上她膝蓋，旗袍微微掀起一角。她的手，也掏進他大衣口袋……
未滅的兩支菸騰起兩縷煙氣，凌亂糾纏。
‘咔噠噠’，宋宴遲手裡的佛珠斷了，珠子蹦躂著掉地上。
王助理：？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敲門聲拉回戲中——
有人喊，“隊長，秦小姐到了。”
“宴會的女主人來了，還不快去迎接。”唐酒拿到情報，從曖昧中抽離，捋好翻起的旗袍往外走。
忽然，手腕被擒。
她挑眉，“做什麼？”
他的雙眸不復情慾，“人可以走，東西留下。”
“……”
幾乎是瞬間，她手裡的刀橫在他脖子上，只需輕輕一劃，就血流湧注……
“情報，我必須帶走。”她表情冰冷。
“你走不掉，”他說，“今晚的宴會，是老畢的局，外面早已佈下天羅地網。”
“我們賭一把。”
她收了刀，往外走。
房門開啟。
她忽然回頭，鬼使神差地出聲，“喂——南流景。”
她在門口站定，一張漂亮的臉暴露在一側廊燈下，唇畔是熟悉的笑容，卻是比之從前的薄涼多了幾分嬌俏。
就這麼看著他。
“明年，我的生日宴，要辦的比這大。”
清冷的喉結滾動了下，秦域深深鎖住她，聲音被煙氣濾的有些啞，“……好。”
“一言為定。”
……
鏡頭追著她的背影離開。
現場一陣安靜。
許久，馮導從監控器裡抬頭。
他沒有任何點評。
轉向宋宴遲，“宋總，兩個懷煙，你覺得誰表現的更好？”
……宋宴遲目光陷進監視器裡，黑眸沉沉。
這是他第一次看唐酒演戲。
高畫質攝影機清晰地攬盡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朝秦域笑時，眼睛會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很熟悉。
這三年，她也總這樣對他笑。
漂亮的桃花眼望著他，滿滿的，全是他的身影。
他早已習慣，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輕易地把這些都挪用到另一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