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冰火兩儀眼！混沌青蓮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包括喪父的悲痛和所謂的尊嚴。
泰諾“噗通”一聲，雙膝重重砸在堅硬的地面上，甚至能聽到骨骼與地面碰撞的悶響。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尖銳變形，帶著哭腔，“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狗眼看人低！冒犯了前輩天威！但求前輩大發慈悲，饒了我們這條賤命吧！”
有了泰諾帶頭，其他那些早已嚇破膽的力之一族弟子，也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般，齊刷刷地跪倒一片。
磕頭聲、哭嚎聲、求饒聲頓時響成一片，在這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刺耳。
“前輩饒命啊！”
“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願意獻上所有財物！”
“是泰坦…是族長他老糊塗衝撞了您，不關我們的事啊！”
他們拼命地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發出“咚咚”的悶響，有些人甚至因為過度恐懼而失禁，空氣中瀰漫開一股騷臭味。
之前的囂張氣焰、殘忍霸道早已蕩然無存，此刻的他們，卑微得如同泥土裡的蟲豸，只求能換來一線生機。
“到此為止了。”
沒有怒吼，沒有蓄力，只是平靜地宣告。
下一刻，一股無形無質，卻彷彿蘊含著天地法則之力的威壓，以秦川為中心，如同水銀瀉地，又如同平靜湖面投下巨石盪開的漣漪，無聲無息，卻迅捷無比地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了以泰諾為首的所有力之一族成員，包括深坑中奄奄一息的泰坦。
正在瘋狂磕頭求饒的泰諾，動作猛然僵住。他臉上的淚水、鼻涕和血汙還混雜在一起，眼中乞求的光芒尚未熄滅，卻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和絕望吞噬。
他張著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然後——
“噗！”“噗！”“噗！”“噗！”……
一連串輕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熟透果子被捏碎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跪在地上的泰諾，他周圍所有的力之一族弟子，乃至深坑中僅存一口氣的泰坦……所有人的身體，都由內而外，毫無徵兆地爆裂開來！
沒有慘叫聲，沒有掙扎的痕跡。
就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掌在同一瞬間精準碾過，七八個先前還活生生的力之一族成員，頃刻間化作了漫天飛濺的血肉碎末！
殘肢、內臟、骨骼碎片混合著濃稠的鮮血，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血色暴雨，潑灑在周圍的林木、土地之上，將原本青翠的草地染成一片刺目而粘稠的猩紅。
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味，瞬間沖天而起，瀰漫在每一寸空氣之中。
僅僅一念之間，稱霸一方、依附於昊天宗作威作福的力之一族此行所有精英，包括族長泰坦、少主泰諾在內，全滅。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未曾留下。
……
微風拂過林間，帶起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卻吹不散這瀰漫在空氣中，深入骨髓的死亡氣息。
秦川的目標明確——前方那片被七彩毒瘴籠罩的山谷。
那毒瘴色彩斑斕，美麗卻致命，尋常魂師乃至魂鬥羅觸及，恐怕都會在短時間內化為膿血。
但這層在世人眼中如同天塹的屏障，在秦川面前卻形同虛設。
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防禦或破解的動作，只是如同穿過一層普通的水幕般，一步踏入了毒瘴範圍。
那足以腐蝕金鐵的劇毒能量，在靠近他身體的瞬間，便溫順地平息下來，彷彿臣子遇到了君王，自動讓開一條通路。
穿過毒瘴，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宛如仙境的山谷。山谷並不算特別廣闊，但其中的景象卻足以讓任何魂師瘋狂。
山谷中央，一眼奇異的泉水分割而存，一邊乳白，一邊赤紅，彼此交融卻又涇渭分明，散發出極寒與極熱兩種截然相反，卻又和諧共存的磅礴能量。正是天地瑰寶——冰火兩儀眼！
而在泉水周圍，遍佈著各種奇花異草，形態各異，色彩繽紛，每一株都散發著濃郁的靈氣和獨特的能量波動。
幽香綺羅仙品、八角玄冰草、烈火杏嬌疏、奇茸通天菊、八瓣仙蘭……諸多在唐三記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仙草，此刻都如同尋常花草般生長於此，年份久遠得嚇人。
若是有精通藥理的魂師在此，定會欣喜若狂，這些都是足以讓封號鬥羅打破頭爭奪的天地至寶。
然而，秦川的目光只是隨意地從這些仙草上掃過，並未停留。
這些在唐三看來珍貴無比的仙草，於他而言，不過是能量稍顯精純些的草木，並無大用。
簽到系統賦予他的力量層次，早已超越了這些凡俗靈物能帶來的提升。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冰火兩儀眼的正中心。
那裡，乳白與赤紅泉水的交界線處，並非空無一物。
在氤氳的冰火能量水汽之中，一株奇異的植物若隱若現。
它並非紮根於泉底的岩石，而是懸浮在泉水交匯點的上空半尺處。
其形態並非尋常花草，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蓮花的根莖呈現出一種混沌的灰色，彷彿蘊含著天地未開時的原始氣息。而那唯一的花苞，則呈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色澤，非青非紫，非黑非白，仔細看去，似乎有無數細微的、如同混沌氣流般的光暈在花苞表面流轉、生滅。
更奇異的是，這株混沌色的蓮花，竟然在同時吸收著冰火兩儀眼極寒與極熱兩種截然相反的本源能量！
乳白的極寒之氣與赤紅的極熱之氣，如同兩條溫順的小龍，縈繞在蓮花周圍，被那混沌色的花苞緩緩汲取，卻並未引起任何衝突，反而使得花苞表面的光暈流轉得更加玄奧。
在它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力場，使得那些強大的仙草，如八角玄冰草、烈火杏嬌疏等，都下意識地遠離它所在的區域，彷彿在朝拜君王。
“這是……”秦川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許感興趣的神色。
以他的見識和神識感知，立刻察覺到這株蓮花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