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讓他走
“諾啊”班森正要離開座位躬身行禮時,他聽到了酋長的後半段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半彎著腰僵了過去
剩下的人都有大致相同的回答,你看我看你,終於把驚奇,喜悅的眼光投向了酋長。
首領大人好不容易就要結婚了,雖不過納妾而已,但也算是部落裡一等大事情呀!
連胖子也為這個突然傳來的噩耗所震驚,不解,詫異,好奇的表情輪番變換著面孔,究竟我缺席的這段日子裡是怎麼回事呢?
“先別聲張了,也用不著大排場了,簡單的很。時間不必太匆忙,待斷事官歸來後就舉行典禮吧!”雲離淡淡地說,族裡能取代他阿爸的,只有遠在康柒部草場上的柒瑜叔叔。
在月牙湖草場上,柒瑜曾經跟雲離商量過最多1個月後回到土訖水城。
帳中議事的幾個千戶長和副千戶長前腳剛一離開,訊卡便連跑帶著離開了座位,問:“雲離你真想納哈度真做妾嗎?”
“怎麼了,不想叫哈度真聲大嫂?”雲離微微一笑,反問。
胖子搖了搖頭,這一年跟哈度真在一起很好,偶爾打打鬧鬧玩一下,最重要的是時不時地幫助自己擺脫敏敏。如果不是敏敏,訊卡這一身肥肉都要瘦很多了!
對敏敏來說,敢於橫衝直撞部落裡的訊卡那個避而不談,打人不動手,罵人也不動手,任由雲離和老爹訓話,雲離肯定不惹是生非上身,恐怕柒瑜老爹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過來訓話訓訊卡。
對於狀告黛麗莎嬸子,目前效果顯著,但背後會有敏敏發瘋般的“報復”,訊卡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為何如此匆忙地宣佈連土訖水城的老爹也沒有出現?”訊卡有點納悶,雲離講得太過突然,這等事完全可好好籌備數月,待來年開春後,風調雨順,辦個大宴慶祝酋長結婚,保佑巴伯蘭一脈子嗣連綿。
雲離覺得臉一熱,回頭深吸了幾口氣,減輕了作惡後害怕被別人察覺的尷尬。
至於這麼急的原因,一是因為實在欠哈度太多,反而是擔心萬一這麼巧一箭射中靶心,兩三個月後大腹便便,哈度實在是臉色不太好。
昨夜,雲離半醉半欲卻不採取任何避孕措施,而在這個落後草原部落的年代裡,真正避孕估計也只有羊腸和魚腸等。
雲離不想深談此事,急忙岔開話題向胖子商隊打聽綠湖堡之行。商隊帶回的物品剛議事完,訊卡就已說出大致情況,得知雲離詢問的並不在此。
“雲離你在打聽古力哚嗎?”
雲離先搖頭,又點頭,道:“上一次在綠湖堡商道時,不但您與古力哚通宵達旦地談了很深的感情,而且我還與他談了起來,從多年行商經歷及販貨方法中可以看出,他並不是平庸商人,對商貿之事很熟,再加上你個奸商旁若無人,多掙點錢也有把握.”
雲離並不解釋為何搖頭晃腦,只是先說點頭原因,由言語中得知對於古力哚之能並不質疑,要測試其是否忠於柔黎部。
訊卡依稀感覺到雲離在說“情深意切”這個詞時憋得直髮笑,仔細一看,可沒有壞笑的蹤影,莫非他看得不對?
“您說得好,古力哚的確是一位經商好手,對綠湖堡裡的客商也很熟悉,這次出差也幫助大家找了一位大客商做合作者.”訊卡從將古力哚和大商人杜波依斯·奧利弗的偶遇重逢講起,終於到了威脅杜波依斯和他一起工作的時候,他笑了,點了點手說:“哈哈,以前聽你們說過拉人下水,終於有緣用上了.”
這個胖子也確實有足夠的動力把知識運用於實踐呀!
“那個綠湖堡和安勒·提多——一個身在綠湖堡和埃雷薩——的偉大伯爵在哪裡?”雲離對這個綠湖堡老闆最為關心,現在柔黎部佔領黑馬鎮,地盤與綠湖堡交界,時刻面臨擦槍走火之勢,應提前摸清敵手虛實。
訊卡收起大笑的表情,試著回憶起來,憑自己的感覺說:“如果說卡密城只是一隻慵懶的胖狼的話,綠湖堡則只是兩隻半飢腸轆轆的壯狼而已,沒有,連三頭都沒有.”
對商品來說,訊卡可以透過數字準確地計算出兩地的價格,但對領地的強弱來說,就不具備那一技之長。
一個訊卡確實不太瞭解軍備力量的懸殊;二是時間過短,還沒有進行徹底的探查;三則綠湖堡戒備不松,商隊大多又以草原面孔出現,很難進入兵營或者伯爵府邸之類重要地點打探,只能靠街市上小道訊息和零零碎碎的片語猜測。
一隻慵懶的胖狼和兩隻半飢餓的壯狼?雲離推斷出綠湖堡軍備實力應在卡邇密城3至5倍之間。
似乎綠湖堡多年來從未被俘並非毫無道理,任何一個試了試的馬賊和草原部落兵也沒能啃下這堅硬的骨頭和磕破門牙。
“綠湖堡裡的交易有跟嗎?”雲離話鋒一轉,全覺得白問道,幾百名草原面孔騎兵押解著草原商隊從黑馬鎮的方向浩浩蕩蕩地向綠湖堡進發,如果不是安勒·提多的頭被大門夾住,哪能不派兵監視他。
訊卡點頭道:“不只是派兵監視而已,大家入城之後,城門上的防禦也增加人手,怕大家潛進當內應,隨時要攻佔這座小城.”
百餘人草原騎兵守衛,來自黑馬鎮,這兩種情況加起來,綠湖堡人沒有緊張才怪!
之後,訊卡把綠湖堡附近駐軍的主要分佈和貴族封地也講得很清楚,很多資訊來自大商人杜波依斯。
“北面商道上巡邏,箭樓哨塔?抓捕女魔頭伊諾雅?”聽了這句話,雲離的腦海裡出現了數月前在烏壘草原附近丘陵地帶看到的婀娜多姿的身影。
一位剛柔並蓄,剛柔並濟的女戰士!
由於以伊諾雅為首的馬賊在綠湖堡以北的商道上日益猖狂,連駐軍哨塔也敢於堂而皇之騷擾,綠湖堡又增派大軍北上,於是綠湖堡巡邏隊伍在斯帕丘陵地區的兵力、密度均有所削弱。
實際上,儘管安勒·提多伯爵心懷鬼胎地提防著突現出來佔領黑馬鎮的柔黎騎兵,並命令他們增加巡邏,但在他們走出綠湖堡時,回到埃雷薩領地時,底下人們在執行這一命令時的強度一瞬間就微弱了許多。
眾所周知,草原上的部落都是衝出疆界去搶些糧,鹽,布,用具之類的東西,完了自然要撤退,況且綠湖堡還是一座堅固的大城,有多少草原蠻子,馬賊草原吃了城牆底下大虧,騎兵攻不克,為什麼費力不討好呢,非要趕到草原蠻子眼皮底子底下去巡查挑釁。
黑馬鎮原本是馬賊的老窩而非綠湖堡伯爵,對於哪一個不知是如何得來的黑馬騎士爵位哪一個貴族都會認可。
事倍功半,何況綠湖堡裡的許多人都已與斯帕丘陵經商,利潤豐厚,為什麼要白白地斷送這一條財路?
訊卡一臉喜色的從首領的大帳裡走了出來,像撿回了金子,面頰上的肥肉也微微抖動起來。驚喜過後,胖子的心裡又有幾分糾結,目光一轉,掃出兩條路,究竟該先往哪一邊走?
黛麗莎嬸子那裡,訊卡剛歸來,就從綠湖堡帶來許多新鮮玩意兒,部落裡雖也少量地從卡邇密城的商道上買來,但身份不一樣,代表著的心自然也就不一樣。訊卡與黛麗莎舅子可都是家人,柒瑜老爹走後,才是最親近的長輩。
鍛造帳上,訊卡想起那隻雄赳赳氣昂昂、氣宇軒昂的魚鱗甲時,內心盡然抑制不住興奮之情,剛剛雲離卻要他直接到鍛造帳上丈量身形,定製製作魚鱗甲作為對他在綠湖堡旅行的回報。
配備柔黎重騎魚鱗甲通常是不需要定製的,這是因為定製不但費時費力,在扣合處已設定了柳釘和牛筋,可以小範圍地調整鬆緊度,一般人沒有任何毛病。
問題出在訊卡這胖子不是個正常的人,人家趕時間通常會帶上備用的馬,訊卡的趕時間恐怕兩匹也不夠用。不行,馬兒長期過載,體力消耗很大,要不是胖子騎得太久,座下的馬就會口吐白沫。
“大木頭,你嫉妒弟弟我嗎?”胖子注意到後面有一個人跟在他後面,馬上做出叉腰擺闊步的架勢。
“嗯,晚一點點我會有”木格不相信地說,但他所說的並不是謊話,雲離早上命令法爾德大匠把庫存三十套魚鱗甲挑出來打擦裝飾。顯然,這三十件魚鱗甲被用來獎勵部落有功之人與親貴,木格與前者略有關係,但獎勵八成則是作為以後的人得到。
但不管他怎麼說,能得到魚鱗甲很重要。
“喂,訊卡您到哪兒去了?走錯路的鍛造帳就在那方向上”木格揮揮手大喊,莫非胖子已經離開主帳太久,他們都忘了鍛造帳的方向。
不該,這麼大一個鐵礦區也可以忘記,而當初的土訖水城卻被他督造了。
“我找黛麗莎嬸子說喜訊”訊息卡說著扭擺胖身體疾走帶跑衝了出去,怕木格追上來。
好訊息嗎?雲離的弟弟納妃有什麼好訊息呢!
木格拍著榆木腦袋終於有了反應,撒開腿追了上去,大叫道:“胖子,你居然搶功,讓我住手,當我趕上你”
天剛剛微微亮過,雲離便匆匆地離開了住在氈帳裡的家,一直到天有點暗了,也不急不緩地往回趕。
腳步就是不急不緩、心態淡定如水也不得而知!
來到帳前,潛意識裡停了下來,碎步徘徊,視線慢慢掃過半張氈帳,然後雲離邁開步子,自己揭開帳門,正好與哈度真碰頭。
哈度實在是酋長的婢女,但這並不等於酋長大帳裡就沒有女性奴僕差遣了,相反,在帳下戶奴隸日益增多的情況下,尤其是從屬於酋長帳下,雲離,黛麗莎和敏敏等人就擁有了女性奴僕。不但是帳下戶的奴隸,就是部族中也有相當數量的百姓想在城中酋長一脈奴僕,尤其主帳移入土訖水城以後,城邑已建,宮帳區很大,所需人手很多。
問雲離後,黛麗莎選了二十個左右女性族人做侍女,有老有小,外加託姆爾森林外面舊大營跟著伺候的一些老人,一起經營帳下一戶女性奴僕。
儘管侍女與奴僕均稱首領一脈為主人,但侍女與奴僕在地位與待遇上卻各有不同。許多奴僕把擺脫奴籍做侍女作為目標。
一看jinru大帳就是首領大人了,兩上午奉命來服侍哈度真的僕人趕緊伏在地上跪了下來,面色略顯慌張。
因為哈度真的是在外帳隔間裡玩皮毯,像平常工作一樣,完全不像被侍候。
“她們苦口婆心的阻攔和勸說也擋不住我的腳步。我執意親自整理,這塊皮毯就是我的了”哈度真擔心雲離會責怪這兩個女僕,迎上前去解釋,說完“皮毯屬於我”的臉就有些奇怪了。
雲離的視線落到哈度真的手上的皮毯之上,感覺到了幾分親切,頓時明白了一切,擺擺手招呼丫鬟退場。
“今天大帳議事,宣佈納君為側妃了,您備好了,等著柒瑜叔叔歸來再舉行小典禮”雲離輕輕開口道。
哈度真愣住了,頓時眸子裡湧出了喜極而泣晶瑩淚珠。
側妃,其實就是側妃,小氏族出生的少女,也不是嫡系,居然能成為高貴首領側妃。
如果是在一年以前,哈度真的只高興,也不會那麼興奮,但今天的柔黎部與一年以前的豈不一樣。由擴建的土訖水城可知柔黎部聲勢之大,哈度真可能對常備軍,百戶制,鍛造帳事不甚了了,但柔黎部十餘萬人卻心知肚明。
十萬人組成的強大部落中,卑賤的自己居然可以做首領的側妃。
“幾天後回趟家,就叫人把城裡的氈帳畫了好幾張,你們阿媽跟姐姐就住了”
哈度真的是沾滿淚珠,笑得開心點了點頭。
不出半日,酋長欲納妃之訊便在土訖水城傳開了,次日整個土訖水草原便知曉了這一部落喜事。
在隨後的準備儀式中,最忙的並不是酋長,而是酋長的媽媽黛麗莎。
儘管雲離和黛麗莎說過不需要太鋪張,長輩親朋坐下來吃個飯,舉辦個普通宴會,同時賞賜一下有功之人的女眷家屬即可。
倒非雲離吝嗇,如果過於隆重豪華,恐怕哈度實在受不起,以後反倒不方便了,她終究不是酋長大妃。
酋長大妃一定是來自強勢部落或者氏族中的貴女兒,這在柔黎部上下都有共識。
當然雲離也完全能夠鐵腕有力地把哈讀者封為大妃,以首領聲望,手段肯定做到了這一點,但有沒有必要呢?
“這裡,那裡,還有那裡,全部都要搭上紅布。唉,唉”激動地指揮著“佈置”宮帳裡的敏敏公主被人不重不輕地從後面拍下來,轉過頭來教訓大膽之徒,著急地轉過臉來。
“阿媽”敏敏換著撒嬌。
黛麗莎老太太好氣地睨著她女兒,並安排人把剛搭好的布拿掉,不然宮帳變成晾布場,東倒西歪。
“老夫人,昨日奉您之命,從庫帳中選出二匹天鵝絨和六匹白蘿布,送給哈度真貴人阿媽。”靠來報告的是一位中年婦女,跟著黛麗莎夫人侍候已兩年有餘,做事勤快能幹,頗得老夫人重視。
黛麗莎夫人點了點頭,接著把眼睛盯著裝飾一新的宮帳區看,她滿臉微笑。
歷時半冬的大雪過後,罕見地晴空萬里,土訖水城正中的宮帳區與以往莊嚴肅穆的景象不同,如今人來車往,分外繁華,彷彿在舉行宴會。
辦宴會?倒也好,但舉行了酋長納妃宴,土訖水草原上各有千戶所,百戶貴胄,除須值班外,眾人像流水一樣湧向宮帳區看繁華。
距雲離公佈納妃已是一個多月前,籌備工作,告知親友已準備就緒。在儀式上,莫索齊老人祭司卻迸發出十二萬分能量,這一個多月來幾乎從未停歇,排列著供奉長生天和祖先的牲品、監造著儀式祭壇、佈置著帷帳觀臺.
祭司的地位,說重就重,說輕就輕。莫索齊所享千戶長之職,平日族人亦頗敬重他,但看部族中各家千戶長和百戶長終日歡天喜地忙得不亦樂乎,而自己並無多少事。
過去柔黎部沒有立部,每個公帳機制,人手不夠,莫索齊智的人也可以兼做醫官,向牧人展示小病小痛的情況,隨醫療帳的設立而設立、醫官、學徒們又說,老祭司羞於把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拿出來,以免丟人現眼。
照理說,如果在柔黎部族哪個帳目牧人家舉行紅白喜事時,老祭司莫索齊就能帶來加持或者皈帶領亡者改投長生天懷抱。
然而千戶長一級的祭司卻掌管著部落祭祀的重要事務,即便是莫索齊哪意到牧民家,哪一個牧人還敢於收下?
不僅要延緩莫索齊老祭司們的壓力,而且要正確地告訴長生天神意和宣揚酋長們天命之名,雲離還直接安排了幾十人進莫索齊帳目聽令,同時讓莫索齊老祭師選員擴充“傳教”隊伍。
尋常牧人甚至部族十戶長和百戶長這種人在操辦紅白喜事時,一般要請十戶長等級的祭司來參加,不敢請千戶長等級的莫索齊來參加。
莫索齊的老祭司能自己動手處理的事情,也只能與大貴人和首領沾上邊。
宮帳區一片歡騰,城牆內外哨兵,遊騎可是打得十二分清醒,換上新藤皮甲佩刀背弓巡視,提防著什麼風吹草動。
如今卻是首領大人,柔黎部族中的一件大事了,首領大人納妃也許一兩年後生下天命巴伯蘭一脈之子,一點失誤也出不來,如果有人來鬧事,肯定會一刀砍成兩半。
先前受酋長責罰巡查託姆爾草原到月牙湖草原,才回來不幾日的胡格森營統領,面露喜色,彷彿今天就是自己迎娶了女子,戒備中不時往宮帳區的方向張望。
在宮帳空地上,4個胳膊大的木樁支撐著片片遮風擋雨的無壁帳,牆角邊上的爐火無法供給過多熱量。
中間寬敞明亮的掩帳裡,雲離陪著柒瑜大叔和奇多,禮與身份客人聊了幾句,而不遠處黛麗莎則與骨啜納夫人木莉迪一起嬉笑著聊天,笑得直爽。
“雲離領袖,長生天,山神子孫後代為您奉獻最誠摯的祝願!”翰埒部長老前來,帶著同為翰埒部族長之長子拓哥多前來祝賀。
前段時間,返回土訖水無事可做的雲離考驗步軍山林行軍能力時,專門隨三百多名山丘步兵步行近百里於落雁山脈,途中也在翰埒部營地歇息一夜。
那一夜雲離與可溫談良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兩個部落盟友之間的關係和七百步軍調令的再一次澄清。
雲離沒有在現場強迫解可溫長老說話,現在來看,結果好像是向著雲離想象中的方向。
僅大長老解可溫與族長拓哥多齊在現場,便顯示翰埒部對於柔黎部戒心議題逐漸淡薄,或翰埒部已意識到本部落與柔黎部之間力量懸殊,無法生起對立之心。
須知此前從未有翰埒部長老和族長同時入主柔黎部陣營,只有暗中遊走於領地邊緣觀察才行。
解可溫——前翰埒部族人,現翰埒部長老——又一次施展眼光長遠之能,對柔黎部和雲離展開賭注。
不管是親見還是幼子倪布勒口中所聞,解可溫深知柔黎部之強大勢不可擋,明確柔黎部各部分淵源之繁雜,所享有屬民權力之近乎均等。如有差,則是光榮之差,追隨酋長,進入柔黎部的時間之長,逐漸變成了一種攀比的本錢。
解可溫心說,一定要趕緊勸住山的族人.
前兩天才回來,骨啜納和泰格這兩個千騎長已為酋長祈福結束,邊飲馬奶酒邊與熟人寒暄。
駐馬驛需要將軍留守提防西邊草原的動靜,不知道骨啜納和泰格這兩個千騎長使出了怎樣的鬼法子,竟讓拉庫茲和哥達要麼心甘情願要麼被迫待在螺貝山谷裡,只能羨慕地看著他們縱馬而去。
氏族方面,莫阿里、哈什萬以及禿尾巴河的哈度真孃家布頗黑鈄就先不說,莫頓河平原的樾瓦氏族禿兒塔吉、。在客木辰部阿肅康,還有一位特別的客人。
話說被柒瑜斷事官帶回,一個十歲以下的小男孩,在阿肅康和忽思裡的陪同下,也耐心地向小男孩解釋了有關角色。
黎呴是康柒部的名義領袖,他出現在柔黎部的主帳土訖水城裡,除一隊隨從武士外,並無多少康柒部隊伍陪伴,似乎索爾奇老酋長十分安心地把孫子送給了柒瑜。
“走吧,走吧...大哥,哈度真姐走吧.”敏敏歡愉雀躍地跑了過來。
穿著白色皮袍,哈度真曾自認為做了一場夢,望著慢慢走來的雲離和長生天,居然能娶到這樣的草原英雄和地位崇高的部落首領.
莫索齊老祭司拿起木杖揮了幾揮,身邊幾位身著豔麗衣袍的人扭了扭,邊唱祈禱語邊唱起頌揚首領的頌歌並開始引人舉行典禮.
雲離走到哈度真身邊,走近輕聲說:“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我.”
哈度真的羞澀地點了點頭,在雲離的牽引下走向祭壇。
老實說,曹操內心有時也在狠毒地想著,如果他們殺了別人自己還是很容易的。
可他們卻偏偏搶了人的食物,強姦了人的妻子和女兒,還不小心留下很多活口。
如此,一批苦大仇深、失糧的農民有什麼辦法?自然要謀反,一時之間,整個雍州,黃巾又連縣起來。
他們攻城侵鄉。
並且每破一城一地,僅留下數天糧食,將其餘奪去,迫使那些新的“無產階級”加入他們的隊伍。黃巾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僅一個月的時間,竟達到20餘萬之眾,而且人數一直在遞增。
曹操把張遼、呂布派去,並不求消滅雍州黃巾的全部勢力,只希望能使京兆尹暫得安寧。
但他又清楚此次黃巾之源仍缺糧,於是又令荀攸分撥巨糧,不求飽餐一頓,但求懸樑自盡,不復謀反!
此時,現在負責幫助他管理親兵的王鼎走到跟前,抱拳說:“末會見皇上,將軍楊定、樊稠訊息已達。”
曹操從王鼎那裡得到軍情,第一個訊息是楊定身死,但是曹操並未為這喜訊歡欣鼓舞,而是愁眉不展。第二則為樊稠久攻華陰勸降未果之戰。
看到曹操眉目,王鼎疑惑問道:“君何顧憂?莫非皇上還在為華陰戰事發愁?”
曹操搖搖頭,道:“華陰之際已是定局,我自然不會擔心。朕擔心西涼韓遂和馬騰,兩人的禍患遠比楊定要大,楊定只是惶惶然喪家的狗,而西涼的眾人,卻是餓狼猛狗。”
王鼎表情更加疑惑了,上前兩步問道:“這個馬騰和韓遂是為了勤王之名而來的,怎麼可能戕害皇上?朝廷大可以傳檄,相較之下兩人亦將欣然投到朝廷手下。”
曹操摸摸下巴,還是搖頭道:“這件事仍是兩可之間的事,但決定權亦非本人,只怕兩人認為本人等兩虎將互相傷害,而得李傕等人的幫助,心懷異意。”
“此外,良固、為吾備三千騎乘,吾決親臨華陰。”
“伏惟陛下何必,區區段煨,曹叡又為樊將軍添兵萬人,破之何容易哉?”
曹操還是堅持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曹叡和段煨兩人遲遲不願東走潼關是為了等待我的到來,因為他們想讓我自己走,所以我就給足了他們禮數。”
“這......”
看到王鼎又要勸說了,曹操猛地說:“我的意思已定,無需再予勸止。”
王鼎嘆口氣,只得一臉無奈地說:“既是如此,那末就遵命。也希望皇上把社稷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多多關照。”
此時,另一個人走進來,就是何飛。
何飛已穿著象徵中常侍、頭戴巧士冠、手持奏章端莊地走了進來,把奏摺遞給曹操案桌,低聲說:“皇上,請荀令君奏摺。”
曹操點了點頭,翻開了那張書寫在紙面上的奏摺。
根據上文,雍州士族已陸陸續續地獲得接觸,不日士族代表來長安,也提出要從雍州士族中挑選皇后以安頓民心。
士族呢?
曹操撂下奏摺,儘管司州和雍州遭兵燹,不少大士族早已跑路,但是偌大一個空間裡,仍有不少士族,而且自然接近皇權,若能求其助,平雍州,司州,涼州之事就容易得多。
但既然要他選皇后還有些過分。
“皇上,再說,你想讓工匠們創造什麼,都已搞得很清楚。”說完何飛遞了個長方形東西。
那物呈長條狀,端頭做工嵌著上等的馬鬢,製作精美,是牙刷。
曹操開心地拿起牙刷,自己是個現代人,怎麼也很難適應時代生活了,前些天終於想起要別人為自己做把牙刷。
此外,造紙必須提上議事日程,無論是手還是屁股,缺什麼啊。
姑且把一應之事交由留守長安荀攸處理,由曹操率領三千輕騎趕赴華陰。
沿渭河南岸一路東去,5天之內,曹操部輕裝急走,經臨潼、渭南兩縣,既已越過渭南,又離華陰很近。一路走來,談不上荒涼,卻真的應驗了那句話,“白骨露野地,萬里不見雞”。
兩邊田地已荒蕪,地裡雜草下仍可見累累白骨,道路上處處是目光兇狠、拿著鋤頭和短斧饑民。恐怕連帶甲之士十幾人也不敢下手了。
看著曹操忍不住長噓短嘆起來,這下又是一個冬天了,即使靠著他的施捨,不知能活出多少人來,能支撐到春夏之交,屯田後又有多少人活了下來。
又是一天多來,午後,相隔三里,就見遠處站著樊字旗幟的軍營。
時隔不久,有輕騎來迎曹操,為之首者是披堅甲、紅纓盔、樊稠。
樊稠翻了個身,下馬將長槍擱在地上,單膝抱拳說:“見皇上。”
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安詳,其實自收到曹操將親自到華陰視察的資訊之後,便忐忑不安地懷疑曹操不滿意自己的步伐。
為此又強襲華陰縣2次,但是在曹叡和段煨兩人的嚴防死守之下,除了損兵折將引起部曲不滿之外,沒有什麼收穫。
看來看出他在想什麼,曹操便下馬扶住樊稠說:“這次來了,非要怪將軍,確實只有我自己來了,才能有機會勸說段煨和曹叡兩個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