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了以後
一道亮光從遠處的地平線上照射下來，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第一個牧民看到了二十根掛在帳篷外面的木樁，頓時引起了一片慌亂。頭顱和十九個護衛的屍體就這麼被吊在了半空中，在寒風的吹拂下，凝結成了一片片的鱗片，看起來更加的恐怖。
老祭司莫扎圖，身材矮小，有些許駝背，他緩步向前，一雙渾濁的眸子裡閃爍著精光，他舉起了手中的柺杖，似乎在向四面八方傳遞著一種奇異的力量。
一時間，眾人看向老祭司，就像之前的祭祖一樣，向他請教問題，向他傳遞長生天的恩典。“入侵我們的狼群已經被我們的勇士殺死了，是他救了我們，讓我們擺脫了被奴役的命運。今天，我們要在長生天的榮耀中，選出一名領袖，讓我們繼續享受長生天的榮光。沒有了頭狼，狼群就會在沙漠裡迷路，在漫天的沙塵暴中餓死。一隻雄鷹離不開一隻鷹，它不能翱翔天際，不能與天空抗衡，它會四散而逃，會在恐懼和孤獨中死去。”
帳篷外，所有的牧民都在看著錫宇和雲離。錫宇，可以說是整個部族中最聰明的一個，就連那位老祭祀也對他讚不絕口：“錫宇的聰明才智，簡直就像是一頭母牛的奶，你什麼時候才能擠出！”十多年來，他沒有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家庭，而是跟隨忽特，成為了忽特的助手。而他本身的騎術、刀術、弓箭、個人勇武都是數一數二的，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錫宇自然是最有可能成為領袖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雲離是“前任首領”忽特的接班人，也是和他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感情。隨著雲離的成長，他逐漸成長為一個勇敢、果斷的草原人，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當所有的牧民都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雲離就已經認定了錫宇是最好的領袖。一是因為他不想讓妹妹死在這裡，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是這個部落的領袖。這是他在騰格里大草原上活了數千年的靈魂所帶來的，在他的上一世，他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冒險家。就在雲離和錫宇大叔說話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人拉了他一把，拉住了他，拉著他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錫宇大叔往左邊一站，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雲離，讓他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然後繼續問道：“想要當首領，你需要什麼樣的品質？不是他的牛群，也不是他的帳篷裡堆滿了金幣和銀幣。首領的大部分身家，都是長生天許下的，是長生天給他的。身為一名領袖，必須具備勇敢、正直、果敢、睿智的品格，他能帶領我們得到更多的天賜，讓部族的牛羊遍地，讓每個人都能在篝火旁歡笑起舞。最關鍵的是，面對部族的危難，他挺身而出，擊退了異族的狼群，保住了自己的族人。我這十多年來，只想著享樂，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做，只想著逃跑。在狼群來襲的時候，我無法舉起弓和弓；在我的同胞遭受迫害的時候，我無法舉起彎刀。但長生天賜下的最愛，就是雲離，以他的勇猛、果敢、睿智，將狼群趕走，守護部落。我，希羽，願意支援雲離做我們的領袖，保護我們的安全，保護我們的家園，保護我們的家園，保護我們的家園。”看到這一幕，其他的牧民也都單膝下跪，雙手抱胸。
一位新的領袖，一位部落的領袖，一位草原上的狼王。晨曦的光芒，灑落在他的身上，他頭頂的光暈，就像是長生天給他的皇冠，要他統領大草原，馳騁天下。
寬大的白色長袍，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只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她的母親，黛莉莎，這位來自卡洛斯大陸和草原部族的美麗女子，雖然歲月流逝，容貌也漸漸蒼老，但她身上那種獨特的混血氣息，卻依舊是部落中的一顆明珠。
敏納是典型的大草原少女，性格開朗，性格開朗，或許是遺傳了她的遺傳，讓她皮膚白皙，容貌絕美，即使只有九歲，也能看出她長得很漂亮。敏納小手給弟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長袍，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似乎已經把話說完了。
“敏敏，哥哥......”雲離的話還沒說完，黛莉莎就打斷了他的話：“敏敏，你別看我的白袍了，今天是你弟弟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在外面胡鬧，不然我會慣著你的，我要是不教訓你，我就是個壞人了。”“噢，媽媽，我明白了。”敏敏低下了頭，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雲離穿著一身簡單的長袍，雙臂張開，在袖子裡轉了一圈，對著母親和妹妹微微一笑，示意他們有沒有穿錯。
“頭兒，萬事俱備！”谷卑希在帳篷外面喊道。數日前，谷卑希在傳訊給雲離半跪行禮：“今日之後，不管殺不殺，我谷卑希都會為雲離賣命，活著，我會為他賣命，死，他的靈魂永遠跟隨他，違背誓言，天罰！”自從得知姐姐的死訊之後，谷卑希就一直在自責，怪自己太過懦弱，沒有及時保護好自己的姐姐，害得她慘死。得知姐姐的死訊後，谷卑希雙目通紅，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即衝進首領的帳篷為姐姐報仇。他冷靜下來，卻是怕報復失敗，給自己的親人帶來滅頂之災。“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草原人，你就是一頭被人欺負的羔羊。”古洛米可看著自己的父親失望的樣子，他恍然大悟。他的心思，他的父親早已看穿，只等他自己來做，誰知道他會遲疑至斯。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妹妹的身影，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為自己的姐姐報仇，而不是在山洞裡當一隻膽小如鼠的老鼠。
一襲白衣的雲離緩步從營帳中走了出來，一身簡單的長袍，讓他看上去多了一份沉穩，少了幾分朝氣。這件長袍，也代表著他的地位發生了變化。雲離從敏敏身邊走過時，低聲道：“我保證，我會給你做更漂亮更柔軟的衣服。”敏納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對著雲離的背影咧嘴一笑。
歡呼聲此起彼伏，莫扎圖站在隊伍的最後面，等待著這位年輕的領袖。老祭祀是司儀，他告訴騰格里大地，告訴長生天，告訴山川河流：“我們的族長，終於有了一頭駱駝，可以帶領我們在茫茫沙漠中賓士！正是長生天最受寵愛的大統領，雲離！願長生天庇佑，讓我族的光輝永遠照耀下去。”所有人都如同排練好了一般，齊齊起身，向著雲離單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前，開始了他們的首次跪拜。同時，三匹好馬，六頭壯牛，九頭肥羊，以屠刀的方式，向長生天宣佈，新的族長誕生了。
儀式結束之後，就是舉族歡慶的日子。按照傳統，整個儀式都要持續一天。夕陽西下，彷彿在趕路。草原上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歡聲笑語、跳舞、唱歌，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幾乎每一片空地上都燃起了一團篝火，一隻只被宰殺的牛羊被放在篝火上燒烤，每一頭牛羊都被一根木棍串在一起，不時有人將牛羊肉翻過來，讓它們均勻的烤熟，很快，一股肉的香味就瀰漫開來。而在另外一邊，一頭頭的牛羊也被切成了一塊塊，用大鐵鍋燉著，濃郁的肉香撲鼻而來，讓人垂涎欲滴，幾個孩子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口大鍋，似乎想要吃上一頓，緩解一下肚子裡的飢餓。臣民的歡欣溢於言表，人人都將憂愁拋之腦後，享受著這一千載難逢的幸福與豐盛
這一夜，風和日麗，連綿不絕的寒風，彷彿也察覺到了今天的不同尋常，停止了肆意的玩耍。篝火熊熊燃燒，灼熱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驅散了嚴寒。豪爽樂觀、能歌善舞的草原孩子們，他們將自己的全部激情都投入到了狂歡之中，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是開懷大笑。孩子們吃完了肉，就開始玩了起來，小孩子的天真爛漫，在這個時候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一夜，對於很多部落的子民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喜事，這是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一次。這是一個團結部落子民的好機會，讓他們對部落有了歸屬感，為部落做貢獻。畢竟，人多好啊！
呼牟，草原恩澤，草原夜空中的繁星，草原上的不朽傳說，草原兒郎們崇拜的英雄。呼牟，是卡洛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一個名字。呼牟，一個被主人騎在馬上的低賤奴僕，本該默默無聞，但到了最後，她卻像一塊被拋棄的血肉，被狼群撕成碎片。他從一個奴隸，到戰場上，跟隨著主人，征服了上百個小部落，立下了赫赫戰功，臭名昭著。最終，他們以奴隸的身份，殺死了他們的原主人，殺死了他們的直系、旁系血脈，讓他們成為了他們的族長。
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年中，呼牟幾乎沒有休息過，他靠著自己的弓弩和利劍，一躍成為了騰格里六大霸主之一。呼屠部落，更是騰格里大草原上最強的一方，幾乎所有的草原上，都掛著呼屠部落的旗號，這也讓他們在草原上，變得更加出名。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他的名字還不至於傳遍整個大陸。百年前，格羅亞帝國與卡蘭帝國分裂，成為了卡蘭帝國最強大的國家，卡蘭帝國的軍隊被抽調到了西北。呼牟率領十萬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佔據了卡蘭帝國的西北，一路向北，擊潰了十斯摩爾人，驅趕了數以百萬計的斯摩爾人。
之後，他又從四面八方發動進攻，憑藉著超強的機動性，摧毀了周圍的數十個公國、侯國，讓自己的領地擴大了一倍。一個強大的帝國，就這樣誕生了，這個帝國，就是一個傳說中的芬伊瑞拉。芬伊瑞拉王國，卡洛斯大陸五大勢力之一，在卡洛斯大陸上建立了整整一百年。
這是雲離在回憶中，腦海中浮現出的名字，呼牟。而且，雲離還從他的軍師錫宇那裡，瞭解到了呼牟的傳說。
“我去，這尼瑪是個徹頭徹尾的敗類翻盤啊！難道他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雲離心中暗歎，這傢伙也太牛逼了吧，尼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了，別多想了。你就別想太多了，你以為你能一統天下，征服整個大陸嗎？”雲離揉了揉眉心，開始琢磨著要如何“領導”這個部落了，他可是一族之主，手下有數百人。在他的前世，他已經是一名幹部了。
自從他當上了首領之後，就一直有工匠在加班加點地縫製、縫紉，所用的布料和皮毛都是從老頭子和他的護衛那裡搜刮來的。“宏偉大帳”很快就建在了部落的正中央。
說是恢弘，也不完全是，和那些大部落的首領們的營帳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新的營帳是用兩個中國傳統的蒙古包搭建而成，佔地五十平米左右，中間用布簾分隔。一進去，最大的地方就是營房，幾乎佔據了整個營帳的三分之二。在錫宇大叔的幫助下，那一夜的刺殺之後，他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將自己的收穫統計了出來。在這三百多匹家畜中，種馬近百匹，牛一百多頭，七百多隻羊。大約有兩百多枚大小不一的金幣，八百多枚銀幣。雲離得知這個訊息後，頓時大喜過望，哈哈哈，自己也算得上是個有錢人了。
最值錢的是一塊一千多公斤的鐵塊，這些鐵塊可以用來製作三百把普通的馬刀和上萬根鐵箭，這讓他們的軍隊變得更加強大。除此之外，他們還得到了一百柄長劍，一百張弓弩，三千支箭矢，都是他們部落的首領們從其他部落採購的武器，比他們的部落要好得多。雲離將所有的戰利品都分給了牧民們兩頭，剩下的就交給了他們，這是他的計劃，關係到他的未來。他一想起六百頭綿羊，就感到一陣心絞痛，因為這是一筆鉅款。當老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嘆了口氣。
帳篷內，雲離端坐在主位上。兩個人的座椅都是用鐵力木材製成，很結實，上面鋪著獸皮，扶手上有輕微的雕刻，以彰顯他們的地位。莫扎圖、錫宇、奇多、辛卡、辛恩、古洛米科，谷卑希則是雲離的貼身護衛，站在雲離身邊，充當傳令兵。
亨格和木格兩人卻不願意進入帳篷，而且這段時間裡，他們一直在抱怨雲離、新卡多等人要殺羊頭人群裡的，卻沒有帶上他們，因。尤其是穆吉，更是怨聲載道，一副被雲離拋棄的樣子。然後他們就主動要求做雲離的貼身護衛，作為護衛，大哥年紀大，個子矮小，弟弟身材高大，顯得有些奇怪，完全沒有護衛隊長的威嚴。但沒辦法，這兩個傢伙非要當隊長，辛恩大叔也很贊同。辛恩大叔畢竟是一個在草原上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人，雖然沒有什麼經驗，但是身為一名護衛，辛恩很清楚自己的兩個兒子和自己的老大之間的關係，他已經看到了一條光明的道路。
雲離等人商量了一下，終於做出了決定。現在，他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目標，那就是建立一個部落的軍隊。騰格里草原上有一句話，叫做“一頭狼，一頭狼從哪裡冒出來。”
因為不需要外出作戰，他們的生活就像是一個遊牧民族，從來沒有建立起自己的軍隊。這十多年來，牧民們都是自發組織起來的。現在部落裡有二百多人，都是戰士。一百一十人被挑選成為軍隊的常備軍，他們將不會再去放牧，而是成為一名專職計程車兵。這是因為他們的族人很少，總共才六百多人。
部落裡計程車兵雖然只有一百多人，但卻要把一半的男人都抽調過來，這對部落的生產壓力很大。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再加上一支全職部隊，那麼，用不了半年，整個部落都會因為飢餓而死亡。這是一個讓雲離頭疼的問題，就算是他所有的牲口，也支撐不了多久。
民政方面，則是將三十多個子民分成一份名單，讓子民們選出自己的首領，這個首領可以是這個名單上最有威望的人，也可以是最勇敢的人，也可以是最公平的人。並委任錫宇為部族裁事司，專司民間事務。
一開始，錫宇拒絕擔任裁判員，但在雲離以族長的身份，以叔侄之情，私下裡提出了一個要求，錫宇才勉強答應下來。放牧這種關係到數百人的生活，自然是由專門的人來做，辛恩大叔是頭兒，負責族長的家畜，辛恩大叔是最好的人選。
奇多大叔和古洛米都是鐵匠，雲離讓他們在部落裡挑選一些會做鐵匠的人，組建一個專門的鐵匠營，另外五十個十到十四歲的年輕人也會被選為學徒，以此來提升自己的鐵匠水平。鐵器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軍用的，還是日常的，都是最好的武器。與此同時，雲離也命人將一千多斤的鐵全部上交到了鍛造營，讓他們儘快製作出二百柄精良的馬刀，一千支標槍箭頭，一千支箭矢，以備不時之需。
徵召令一出，部落裡的男人們都爭先恐後地趕來，這可是大展身手的好機會。同時，酋長還宣佈，凡是有軍人加入軍隊的，每年都可以得到兩頭綿羊的撫卹金，這就是每年的俸祿！
另外，每個軍團士兵在戰場上的戰利品中，可以得到百分之二十的戰利品。另外，立下大功的人，也會得到豐厚的獎勵。在這個貧困的小部落裡，每個人的財產都只有一兩匹馬，三四隻綿羊，兩匹馬中只有一匹是好馬，另一匹是劣馬。
這可是一年三分之一，甚至是五成的財富，自然吸引了不少族中男子。經過層層篩選，一百一十名十六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男人，再從一百一十名勇士中選出十名最勇敢、最擅長騎射的人擔任隊長。同時，他還宣佈了護衛隊隊長的福利，這讓那些普通士兵雙眼通紅，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以示自己的實力。於是，雲離不得不親自出馬，安撫那些被選中計程車兵，並宣佈他們會盡快擴大護衛隊，讓所有人都能參加。
雲離決定舉行一場由戰士們自行推薦的戰鬥，誰能獲勝，誰就能成為十名騎士長，一場“腥風血雨”就此展開。這可怎麼辦？無話可說，那就來一場真正的比試！在這幾天的訓練和比試之後，十個十人的騎士被挑選了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九個騎士。新卡多無疑是一位榮耀的十大騎士長，他一邊騎著馬，一邊對著通話卡揮了揮手，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笑笑，你可別從馬背上掉下去，把你給摔死了！”資訊卡在心裡罵了一句，不過他可不想讓新卡多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贏。肖卡揉了揉自己的肥肉，心想：“我真的要減肥了，我不要了，太疼了！”因為他的身材太過臃腫，所以他並沒有成為十騎士長，也沒有成為一名戰士，而是被安排在了雲離的營帳之中。
亨格和木格也沒有參加這次的考核，他們已經是隊長的貼身護衛了，這是典型的走後門。辛恩大叔很滿意自己的先見之明，他的兩個兒子都是隊長的貼身護衛。至於統領的人選，自然就是谷卑希了。他的實力，再加上提前十天成為護衛頭目的優勢，足以讓他成為一名護衛統領。而十騎士團的十名騎士，除了新卡多，就是骨抽納，烏木達，西姆可，坦速該，泰格，庫尼亞斯，哥達，烏拜，拉庫茲九人，這九個人，都是這次大比武的冠軍，也是部落裡的勇士。現在，軍隊的結構已經大致成型了。雲離也是放下心來，這次的任務，他已經有了一些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