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演武大會·七
二人走到場地中央,如之前的選手一樣,執行握手儀式。
“我是喬納森,朋友,讓我們盡情地廝殺一場吧!”
“安德烈,野人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儀式完畢,二人紛紛退到兩邊,讓出距離。
與此同時,場上的賭注越來越多。
這一局由於不易判別,貴族們並未加大注數。
在這面轉接屏上,貴族、平民的注數各不一樣,以兩種顏色對應表示;
貴族為藍、平民為紅——螢幕之上,寫明瞭選手的名字,名上有著注數比例,會實時變化。
那比例開始上下起伏,很不穩定,觀眾們出於遲疑,不斷地改變決定。
本場比賽,貴族一方小心謹慎,一旦下穩注數便不再改動。
反而是平民大眾,這一下子來了興趣,左右兩邊,平民的注數隨之增多。
最終,比分發生顛倒,這一次——喬納森為四,安德烈為六。
“最後還有二十秒,請各位注意。”
如若要說,在這場規模龐大的賭賽之中,平民與貴族差在哪裡——便是穩健。
“最後十秒!”
“十、九、八……”
儀仗開始倒數,場上的選手也做好準備。
安德烈拔出腰間大劍,右手單持立於身前。
喬納森站在原地,將那兩把板斧扔在地上,左右舒展著渾身關節,做著熱身準備。
“七、六、五……”
【野人】也將兵器再度撿起,前後開腿,側身站立;左臂在後,右臂在前。
“四、三、二、一。”
“比賽開始!”
儀仗一聲令下,比賽便正式開始,這一回合,由【野人】——喬納森率先進攻。
“呀——吼——!”喬納森拖著板斧,大叫一聲,狂奔起來。
那對板斧——單個寬約一米,斧柄從頭到尾,長度近似於人的小臂一般。
安德烈低下了頭,將身軀埋入黑袍之中,二者幾乎同時進攻。
“各位觀眾,現在我們從轉播屏上可以看到,兩人已經交手了!”
“首先是喬納森先生,他的大斧子連著砍了三下,但是好像未能命中……”
喬納森攻勢凌厲、氣勢非凡,但就如觀眾所見識到的——三次揮砍,全部落空。
“真是厲害,那麼大的斧頭,居然用劍一次次地撥開了!”
“我個人曾聽說,劍術之中有一種卸力,是不是這東西呢?!”
安德烈波瀾不驚地接下攻擊,從他的步伐、招數可以看出——他依舊遊刃有餘。
每當斧頭接近之時,他總能舉起那把大劍,以對應的力道,將那對板斧彈至兩邊。
“接招!”喬納森怒喝一聲。
他將一把板斧投擲出去,一躍而起,一腳向著對方踢去。
“哦?看來我們的野人先生,攻擊的方式很自由啊,真是罕見的思路。”
這一招,對觀眾們來說似曾相識;不久之前,他們也曾見過,相似於此的場面。
這一思路,與之前某個選手,十分相似。
安德烈忙地向後一躍,又向前方用力一揮,將那板斧一擊斬落。
“哎呀!這一招飛斧和飛踢,居然都被接下來了,這下子可不好辦了!”
“想必各位,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
“格鬥中,如果招式打空,很容易就會……看吧,果然啊!會很容易被反攻的!”
還未等他說明完畢,只見安德烈站穩過後,立即衝到野人面前,迎著面門,就是一拳。
這一拳力道極為兇狠,喬納森大吼一聲,摔在地上。
“看來還沒結束,我們的黑袍朋友,還在追擊!”
安德烈揮動大劍,一劍向著喬納森的脖頸砍去。
後者猛地一驚,來不及思考,出於直覺地一個側身,勉強躲過了致命一擊。
“那是什麼東西,是耳朵嗎……是耳朵!”
“真是厲害,這才剛剛開始,就廢掉了對方一隻耳朵!”、
安德烈的此番表現,令眾人不由地只覺膽寒。
喬納森剛剛起身、還未站穩,那把大劍便已到身前,又一次掠過他的頭頂。
他大驚失色,舉起僅剩的一把板斧,連忙招架。
喉嚨、胸膛、關節、首級——安德烈的所有攻勢,主攻於這四片區域。
並不僅僅是為了取勝,而是要他的命。
“各位觀眾,安德烈先生,和之前的選手們恐怕很不一樣。”
“如果說,其他人的目的是【取勝】的話……”
“那麼這位黑袍劍客,恐怕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手起刀落,毫不遲疑,安德烈的所有劍招,只為了一件事。
那便是斷其首級、取其性命!
“哦?!又一劍,這一劍砍中了腿部,這下子可不好活動了!”
安德烈又是一劍,砍中了對方的右腿。
喬納森雖已躲開致命部位,右腿上血流不止,強忍著那股痛楚,他向著後方繼續躲閃。
但即便向後退去,也未能拉開距離,別無他法,只能以退為進、以攻為守。
“簡直是壓倒性的戰鬥,毫無懸念的強大,真是恐怖啊,看來這一次,又要完結的很快了。”
儀仗震驚地大聲說道,觀眾們與他一樣,都很清楚——勝負已定。
喬納森先行出手,卻在之後連連敗退、處於下風。
安德烈絕不放過任何機會,只要後退,他必追進,隨後便是致命一擊。
“嘿!我們的野人先生,意志倒是滿堅定,居然還在反攻!”
喬納森以攻為守,靜觀其變;每當那把大劍襲來之時,他都會舉起板斧,將其擊退。
“劍的重量,終究不抵斧頭更重,看來正面硬拼的話,大劍吃不到好處啊。”
正如儀仗所述,大劍雖然並不算輕,但對比斧頭、大錘這類兵器來說,硬拼不佔優勢。
突然間,安德烈向著後方一退,舉起大劍,對準野人。
‘這傢伙,居然自己選擇後退了,難道有什麼特殊的準備嗎。’
喬納森心中如是想到,招了下手,那另外的一把板斧,頓時飛入他的手中。
戰場之上,沒有任何時間可供沉思,唯有殺戮,才是一切。
“各位快看!劍客那邊,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啊!”
眾人循聲望去,安德烈縱身一躍,將黑袍猛地一抖——十把短劍,插入地面。
“不知道這是什麼招數,居然把自己的武器,插進了地裡,而且這一下就扔出了十把!”
“各位,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樣,但對我真是太新鮮了!”
這份工作,最有趣的一點——便是半年一度的這場大賽,它總讓人大開眼界。
他又一次落地,那股力道砸向地面,十把短劍被震上半空。
安德烈揮舞大劍,激起一陣劍氣,那十把短劍,便同時朝著野人飛去。
場外看客一聲驚呼,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打法。
‘究竟是上方、還是下方,你要守住哪一邊呢……?’
十把短劍先行出擊,安德烈緊隨其後,兩股攻勢交錯,難以招架。
“我看懂了,各位!這一招可真厲害!”
儀仗十分清楚——這兩道攻勢,毫無疑問,都是致命一擊。
他曾就職於邊境守軍,見識過不少高人,很多的人,會使用暗器作為輔助。
‘想必這十把短劍,就是暗器——它在上空向下突刺,讓人不得不防。’
‘如果貼近,黑袍人就能由下至上一劍斃命,將對方砍成兩半。’
‘如若不防,注重於對方本人,這十把短劍便會將他刺穿,到那時,他依舊無法防守……’
‘真是殺招,何等狠厲……真是可怕……’
儀仗微微皺起眉頭,他比平民清楚得多——這場戰局,勝負已定。
而且,這位野人,已經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