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給人試錯罷了
雖然僅有圖片供他參考。
不過書上從上到下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某種丹藥的煉製之法。
而且圖上所用的藥材幾乎所有都是陸恆叫得出名字的。
此方完整看下來足足有四頁之多。
看著書上那畫著的丹藥，陸恆不禁向著羽禪詢問：“師傅，這書上的丹方又是？”
羽禪淡然一笑，隨後從腰間葫蘆裡倒出一粒紅色丹藥。
陸恆眼尖，頓時就看出那便是自己第一次試藥時所吃的丹藥。
“難道......難道.......”
見陸恆沒法說出口，羽禪便替他解明道：“不用亂猜了。”
“你們所吃的丹藥，就是書上記載的那個丹方。”
因為書上的丹藥是用黑色墨水所寫。
所以陸恆一開始還懷疑這到底是何種藥方。
而現在一切都明瞭了。
這丹方也不是羽禪或者那死去師祖所研製。
而是書上本身就記載的。
換句話說，這很有可能就是......
“長生不死丹嗎？”
待陸恆說出這番話後，羽禪卻搖頭回道：“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對。”
陸恆回過神來，有些疑惑地看向羽禪。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太玄乎了吧？
或許是看出了陸恆眼中的迷茫。
羽禪倒也沒賣關子。
於是對他說道：“你再往後翻一頁就懂了。”
說時遲那時快，已經迫近真相的陸恆倒也沒猶豫就直接往後一翻。
不出他所料的是，這是書頁真正意義上的最後一頁。
只是等他準備看個究竟時卻發現。
那最後一頁卻被撕下了約莫三分之二頁左右。
而且看得出來撕書的人不像是很冷靜地在處理這件事。
而是抓住書頁一角後直接向下斜拉。
但是又留下了書頁的三分之一左右的內容在上面。
很奇怪，他搞不清楚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說這也是那死去師祖所為。
那不就跟之前的情況有所矛盾。
他不該直接把這一頁一樣浸泡墨水來進行防窺處理？
也就是說，這不是師祖所為？
見陸恆猛地朝自己看了過來。
羽禪的眼神之中卻突然閃過兩道寒光。
“娃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其實這是你那賤人師叔所為！”
“什麼！”
陸恆頓時驚撥出聲，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羽禪氣得“呸”了一聲：“之前也跟你說了。”
“把師傅安頓之後我便前往去找那龜孫兒。”
“隨後便與那賊人交手一番。”
“雖然結局是我安然無恙地完勝。”
“但那賊子卻在臨死前準備把這書給毀掉。”
“因為那人出其不意的這番行為，害得我當時反應慢了一步。”
“在把那書本搶回來的時候，被那賊子扯下之後的好幾頁。”
羽禪一拳拍在了凳子上。
“為師當時怒氣攻心下一劍就殺了那賊子。”
“哪知因為那賊人死死攥在手中的緣故。”
“再加上和他同謀的權貴派人增援。”
“為師我只好直接逃離了現場沒來得及對其回收。”
羽禪仰天長嘆一氣：“後來為師又半夜殺到了那權貴家中。”
“最後翻箱倒櫃一整晚也沒找到那被撕下的幾頁。”
“想來那老東西定是沒有察覺，所以也就沒有對其回收。”
“之後天亮，為師又怕引起太大風波。”
“便悻悻離開了城鎮朝著南邊而去。”
陸恆臉頰一抽，看著那殘缺的書頁，心中自然是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後面的內容應該就是和長生不死之法有關的東西。
只是被那師叔搏命扯下，這線索也就斷在了這裡。
若是當時沒有發生這件事。
羽禪這會兒......或許真的就已經研製出了長生不死丹。
或許那些冤死的藥童也就不會......
想到這裡，陸恆一時氣不打一處來。
一拳就狠狠地打在了桌上。
羽禪見狀一時會錯意，便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腦袋上撫了撫。
“娃啊，師傅知道你生氣。”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這殘缺的一頁上不還有著些線索？”
線索？
聽到這番話陸恆拿起書頁就仔細看起來。
這才發現那僅有的一頁上確實刻畫著什麼。
雖然只有一小部分，不過看樣子很像某種植物的葉子。
“葉子......”
這圖案，看著有些眼熟。
葉片呈單葉片狀，細長不算肥大。
“竺箭霜！這莫不是竺箭霜的葉片？”
聽到陸恆的結論羽禪則是猛地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我徒兒的眼力就是不錯。”
“那你再看看反面又有什麼。”
陸恆點了點頭，翻到了後面一頁。
同樣有著只剩一丟丟的圖案，不過這次卻不是藥材或者植物的圖。
而是一個......
鼎？
而鼎身之下則是燃著火。
這就是說......
“師傅，您是不是在想。”
“這後面的內容可能是有竺箭霜等多種藥草一起放在鼎內烹煮成藥湯。”
“對嗎？”
“好徒兒！你果然沒有讓為師失望。”
“這番推論正和為師所想一模一樣。”
陸恆苦笑幾聲以示回應。
暗想即便不是自己，在訊息如此之少的條件下。
能得出的結論也就如此。
不過現在的他算是看懂了。
也明白了羽禪一直需要龐大藥材的原因。
以前他就總覺得很奇怪。
就算是煉製丹藥，一個人哪用得上這麼多丹藥。
還得每天幾百號人去採摘。
自己還開墾藥田進行栽培。
之前他還以為是因為羽禪要煉製其他丹藥以作儲存用途。
現在看來，這貨的唯一目的其實是在試錯。
用龐大的藥材來當做自己的試錯成本。
或許在自己沒有待在這裡期間。
羽禪很有可能一直在僅憑這兩個線索。
然後想象著各種方式在嘗試復原那被撕下的內容。
但是想法雖有卻也需要實驗體。
再加上書上所寫的這個內容。
那紅色的丹藥具體是有什麼作用......
看不懂書上內容的他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不過圖片所示的卻很明白。
丹藥之後的圖案是很直觀的將其進行吞服。
如果說。
吞服丹藥存活下來是羽禪推斷出的第一必要條件。
那也就是說第二階段便是在這些人之中進行其他的藥物實驗。
所以羽禪每次都要讓藥童吃下那紅色丹藥。
為的就是篩選出合格的實驗體。
可悲哀的是，第二階段他卻至今都在進行嘗試。
這其中也有因他煉製的丹藥或藥浴而丟了性命的人。
呵呵，到頭來，他們原來只是在一直幫人試錯而已。
這不就跟自己現實之中所遭遇的如出一轍？
不管怎麼說，為了自己的目的一直拿人命來不斷試錯。
這些人早就沒有了所謂的道德觀。
也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想到這裡，陸恆的雙拳也是悄悄握緊。
看著羽禪的眼神也是瞬間清冷幾分。